“上帝之聲似乎找我有事，確切一些來說，應該是上帝找我有話說。”
撓著貓咪的下巴，蘇明給它解釋道：
“所以它纏上了能夠抵達這裡的路西法，讓撒旦幫忙來找我，但路西法看起來並不打算這麼做，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場面。”
這個世界已經差不多安靜下來了，生物已經絕跡，只剩下了路西法和狗子還活著。
其他的地方陰雲密佈，唯獨是這座教堂上方，雲層有一個空洞，金色的陽光從高空落下，彷彿舞臺上的聚光燈，也像是黑暗中的燈臺。
就是和這破舊的建築不太搭配就是了。
“原來這樣，那你要小心了，斯萊德。上帝和我們打交道的次數不多，但我覺得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貓咪又提醒了一下，它完全站在喪鐘一方去考慮問題，因為人類中只有他最有意思。
比起丹尼爾還要有趣，就更別說蝙蝠俠那些人了。
“這是必然的，上帝本來就不是人，或者說耶穌是人，但他從十字架上下來之後就不再是了。”蘇明指指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從腰包裡取出魚罐頭給貓吃：“我現在正躲著那條狗呢，等著看路西法和‘謎’的交手情況如何。”
“已經開始了喵。”貓咪在概念交鋒方面還是比較懂行的，它用尾巴指指那投影畫面中的教堂：“只是我有點看不懂路西法現在的行為，他不應該用‘天堂’概念的，畢竟已經幾千年都沒用過了，他應該手都生了。”
籠罩在教堂上空的金光，就是路西法力量的一種展現，當謎想要吞噬整個世界的時候，這裡就像是一根無限長的刺，讓其無從下口。
但天堂所具有的概念都是‘光明’，‘秩序’，‘放牧’等等一系列的玩意，這些和路西法都不是那麼合適，這就像是上戰場卻拿著不順手的武器一樣。
“要不然怎麼叫試探呢？”蘇明笑了，他已經看穿了路西法的想法，笑道：“你別忘了這個魔王可是古今第一大孝子，任何能夠讓上帝生氣的事情，他做起來都甘之如飴。”
喪鐘這麼一說，貓咪頓悟了，它的小爪子敲了一下另一隻爪子裡的罐頭，發出‘咚’的一聲響。
先用天堂的那些概念來對抗未知的敵人，要是這一輪輸了，下一次路西法再用地獄一系的概念，那要是贏了，豈不是證明地獄比天堂要強，由此推出一個結論，他自己比老爹上帝要強？
雖然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畢竟上帝沒辦法親臨來使用天堂力量，但路西法這麼做不光是為了讓自己心裡爽快，更是要用這種不合理的比較來噁心上帝。
要問上帝怎麼會知道？狗子不是就在旁邊麼？它纏上路西法，自然也會被魔鬼所利用，借用它的眼，它的嘴，事情總會被上帝知道。
總有人覺得自己能夠從撒旦那裡佔便宜，但這些人都是沒有康斯坦丁的命，得了康斯坦丁的病。等價交易都有可能被坑，更別說想要佔魔鬼的便宜了。
“這倆怪物......是在互相折磨啊。”貓咪發出了感慨的聲音，小尾巴耷拉了下來：“而且看起來路西法還樂在其中？”
“他有一點點喜歡折磨別人，看到別人痛苦的愛好。”蘇明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面對相同的處境，別人痛苦，他不痛苦，這就證明他比別人強，從而滿足他驕傲的心理。”
所以上帝之聲也是懂行的，剛才被路西法一劍捅死，那條狗都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痛苦。
要知道路西法手裡這把熾天使之劍上燃燒著的可是永恆不息的地獄烈焰，被捅一下那痛苦可是來自靈魂層面上的創傷，可不是那麼好忍的。
“喵，果然比較起來，還是我們無盡家族的人比較正常。”貓咪說話的時候還自豪起來了，它用頭頂毛皮蹭蹭喪鐘的臉，想要得到肯定。
不過它大概是忘記了，正常人應該都不會拿自己家人去和惡魔們做比較吧？
“大概吧，不過你們無盡家族裡也有精神病的，具體是誰就不說了。”蘇明示意小花繼續看眼前的投影，不要分心，畢竟有些東西也許自己看不到，需要概念實體用另一種角度去觀察。
如今的戰鬥，‘旁觀者’所站的視角很重要，副官代表了智慧機械，蘇明則是人類，貓咪它是概念實體。
如果豹神的情報正確，那麼三人看到的東西應該會有差別。
蘇明自己看到的，是天空中的烏雲正在和金色光柱較勁，隨之而來的還有地動山搖般的劇烈顫抖，空間也在漸漸被撕裂，空氣中出現了很多泛著紫色電光的裂隙。
大量的物質被那些裂隙吸走，如同抽水馬桶裡的沉積物一樣消失不見，但不管周圍的變化如何，那座破教堂依舊屹立不倒。
這就導致如今的這個地球上，空間極不穩定，到處都能看到黑色的小小旋渦，還有如同碎玻璃般飄蕩的奇異碎片。
現實被粉碎了，雙方較量的層級遠在現實之上，人類的肉眼此時已經沒有了效果，就連蘇明也得利用黑暗和量子去感知這發生的一切。
但還是能夠用語言來描述的情況居多，無法講述且無法形容的事物較少。
算是還行吧，全能宇宙層級之外的戰鬥，能看懂就算是資格同臺競技了，‘謎’也不是不可能戰勝的玩意......
副官是不光看著，還錄影給警長看，但她看到的東西和人類別無二致，這可能是她具有人性的緣故。
倒是貓咪看到的事情比較複雜了，它對於概念較量的認識更多，對於外部力量作用的效果也有更多認知，它看到了很多不可名狀的景象，只能透過夢境來展現給喪鐘看，這個比較消耗時間。
但有另一個視角來參考，這也是好事。
於是當蘇明從短暫的貓咪情報夢中醒來後，戰鬥已經結束了，原本那個宇宙存在的位置上只剩下了那座小小的教堂，路西法和狗子站在教堂的屋頂上。
除此之外，其他的東西，包括那個世界，全都消失了，就像是它從未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