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不是天朝才有的習慣，在哥譚這樣三天兩頭就要出事的地方，依舊有些愛看熱鬧，或者說不怕死的人存在。
看到一個怪物被正義聯盟打得昇天，一串爆炸和火焰在晨光中是那麼耀眼，火紅的線像是巨大的樹木一樣直通天際，有些附近的行人和居民立刻先掏出手機拍一段。
是，現在網路和電力還沒有恢復，有不少人手機還進水了，但總有人時時刻刻拿著自己的手機，當寶貝一樣走到哪帶到哪，保護得很好。
不管怎麼說，先拍下來，等以後一切恢復之後，第一時間發到非死不可上賺點選。
蘇明也不想讓幾人接受採訪，傳送門甩出後立刻帶人離開。
新的位置在城南的哥譚警局，就是戈登經常和蝙蝠俠見面的樓頂，他隨手關掉了還在運轉的蝙蝠燈，摸了摸那有些發燙的外殼。
“狂笑之蝠沒有和哥譚噩夢在一起，這個傢伙還真是精明啊.”
蘇明慢慢地摘下了防毒面具，摸出一根菸來抽了起來，語氣中聽不出是感慨還是失望，十分平淡。
“蝙蝠俠和我一樣，大多數時候都是獨行俠，他們不喜歡合作，也不喜歡扎堆，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奧利弗抱著胳膊，靠在了一旁的天台通道上。
“你給捕鼠者提供了什麼條件？他看起來挺積極的.”
蘇明點點頭，問了一個看起來不相關的問題。
綠箭笑了笑：“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比如每個月限量，但是穩定的香菸供給，這是他在阿卡姆維持自己地位的法寶，也就是他的力量.”
比起讓老鼠去偷煙，做一個穩定的代理商當然更輕鬆，阿卡姆四面環河，老鼠走私香菸總是難免有巨大損耗。
蘇明點點頭，綠箭做事確實值得放心，現代羅賓漢絲毫不避諱黑暗面的現狀，並且能利用其為自己所用。
“我們下一個目標是蝙蝠梟，對付法師的時候要小心反傷咒，儘量不要讓他有機會施法，這就交給你了，用閃現和弓箭騷擾不要讓他順利施法.”
奧利弗很有信心地應下，從腰帶裡掏出幾個小瓶子開始給箭矢淬毒，不是什麼烈性毒藥，只不過是烏頭鹼。
這種用來治療心率過速的藥物，在超出醫用劑量時會讓心臟驟停，同時會刺激迷走神經過度興奮，讓人舌頭腫脹，舌根發麻，四肢僵硬，大小便失禁。
毒箭可以說是對付巫士的法寶，這還是綠箭從自己的寶貝妹妹那裡學來的。
麥肯姬在一旁無所事事地走來走去，她的注意力彷彿一直放在路上少量的行人身上，而且像是在看炸雞腿一樣，時不時還舔舔嘴唇。
“不要打人類靈魂的主意了，你幫我確定一下哥譚噩夢死了沒有.”
蘇明轉向了她，拍拍手吸引她的注意力。
“呵呵，一直用冷兵器衝在最前面，給對方造成你是戰士的誤解，然後突然露出超級巫士的手段來，一擊就讓那個可憐蟲無法翻身......你可真是卑鄙啊，就像是我們一樣.”
麥肯姬用指甲撓了撓蘇明的胸口，哧哧地笑著。
蘇明拍開了她的手，淡定道：“成王敗寇，戰術可沒有什麼卑鄙可言，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麥子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往上面小小地吹了口氣：“呋，太陽還遠著呢，魔法助推雖然快，但速度需要積累，等他被汽化了我會告訴你的.”
戴安娜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你還要跟我們一起行動？”
“當然，我難得來地球一趟，你們連血肉都不給我吃一塊，知道東方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嗎？亞馬遜女王.”
麥肯姬扭動了兩下腰肢，把已經熄滅的長劍在手裡拍打著，滾燙的劍刃帶來了微微的刺痛感，這讓她愉悅。
戴安娜撇了一下嘴，發出‘嘁’的一聲，扭頭走到喪鐘身邊去了，魔鬼真的是難以溝通。
蘇明思考了一瞬，接下來的行動雖然麥子的用處不像是那麼大了，但她毫無疑問是強力的戰士，還有一手惡魔法術。
她之前沒有施法，不代表她不會，相反她的靈魂魔法和火焰魔法都是惡魔與生俱來的本事。
有人願意白打工，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雖然嘴上說得很兇，但麥肯姬行事其實一直很有分寸，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聽從指揮的。
她想要儘快找回路西法，這就是她目前的弱點，有這樣的把柄在喪鐘手裡，她也只剩下嘴上兇狠了。
說要祭品是假，督促著喪鐘快些解決哥譚事件才是真的。
不過蘇明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為了感謝她的幫助，現在讓巴里去大洋對面收集一些那啥十大酷刑的資料，送給她回地獄研究。
至於她是用在別人身上還是自己身上，反正都能帶來痛苦，爽就完事了。
想完這裡的關節，蘇明朝她點點頭，示意她可以留下，隨後蘇明拍拍巴里，胳膊又掛到了巴里脖子上。
“你先幫我辦個事，然後就去找榮恩和超人他們吧，我們這邊接下來用不上神速力，他們那邊可能更需要.”
巴里嘆了口氣，他不會用武器，而且也不殺人，造成了現在位置有些尷尬。
喪鐘小隊裡全是殺生派，奧利弗、托馬斯、戴安娜、亞瑟腦子裡都是殺人，更別說喪鐘和那個魔女了。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殺人的超級英雄都被喪鐘留給了超人和火星獵手，而下手狠的他都集中到了一起。
剛才四個人圍著哥譚噩夢狂砍，根本沒有他插手的位置，就算藉著神速力進去推一把，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誤傷。
要是換喪鐘的話來說，就是近戰位滿了......“好吧，如果再有需要我的時候讓奧利弗叫我，現在說說讓我幫什麼忙？”
蘇明勾著他的脖子，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得講了一通，巴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古怪，收集東方古代刑具的設計圖？這是為啥？不過喪鐘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說完話，拍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加油的眼神後就集合其它人說計劃去了。
要把一個巫士從哥譚揪出來其實並不難，只不過蘇明之前是想要先搞定狂笑之蝠，讓他們群龍無首再對付其他人，那樣更簡單。
但現在，狂笑藏得很嚴實，那麼只有一個個剪除他的羽翼。
而且估計狂笑和蝙蝠梟也不會再一起，按理來說狂笑不會不知道分散人手的代價，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究竟是小丑毒素的瘋狂讓他這樣，還是說他另有計劃，才是最大的問題。
不過先不想這麼多，先把蝙蝠梟揪出來弄死。
“對了，喪鐘，你之前戰鬥中對我擺頭是什麼意思啊？”
亞瑟控制著積水沖刷著盔甲上的泥土，他到現在還在思考這件事。
“呃，我是讓你賣個破綻給他.”
蘇明聳聳肩，點頭肯定他的貢獻：“你做的很好，裝傻就像真的一樣.”
“是嗎？呵呵.”
亞瑟撓著自己的小波浪長髮，露出了誤打誤撞後的尷尬笑容。
“好了，大家聽我說，接下來我們的目標是蝙蝠梟，一個效力於貓頭鷹法庭的鴟鵠祭司，按照平日來對付巫士的基本準備就可以了，我們現在先確定他的位置.”
蘇明掐滅菸頭收好，接過已經返回的巴里手中的資料，和他告別。
緊接著拍拍手示意大家靠攏，再次把眾人傳送到了一個神秘的黑暗房間裡。
四周能聞到一些海水的腥味，這應該是某處靠近海岸的廢棄房間。
因為蜘蛛網就在眾人頭頂，而且腐朽的地板泡過水後有一種惡臭的氣味，周圍零星的幾件破舊傢俱，就像是被巨人踩過一樣殘破。
“貓頭鷹法庭.......”托馬斯走出傳送門，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他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了回憶黑暗過往時的那種神色：“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他們，但我以為他們只是個傳說.”
“法庭，議會，他們都不是傳說.”
蘇明快速地解釋道：“他們是由哥譚精英團體組成，於全球範圍內發展的一個邪教團夥，信奉的是黑暗之神巴巴託斯，只不過在巴巴託斯上次把他們當傻子耍了又拋棄之後，他們這個組織整體陷入了迷茫，現在潛伏起來了.”
奧利弗也說話了：“我們曾經進行過一些調查，在這個時間線上，你和你妻子的死可能就有法庭的手筆。
而且布魯斯說過，他的曾曾祖父，也就是150年前韋恩家族的族長，負責建設哥譚城的設計師艾倫韋恩，就死在貓頭鷹法庭手裡.”
“屍體被丟在下水道里，被老鼠吃得非常乾淨，只能靠金牙辨認出身份.”
蘇明收起了睡魔的防毒面具，絞殺用聖像的頭盔再次覆蓋了他的面孔，黑暗中紅色獨眼目鏡亮起：“上一次跟法庭交手，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啊，在哥譚混江湖，果然是繞不過貓頭鷹.”
戴安娜對老鼠無感，她喜歡大體型的獵物，老鼠沒什麼肉，以往她是不殺它們的。
為了生存可以殺戮，但只為了表現自己的強大就對弱小生物屠殺，並不是她的作風。
“說說我們怎麼找到敵人吧，講故事改個時間再說.”
“好，我們來說說新黑暗騎士團的構成，首先是殘酷騎士，狂笑是看上了他的軍火和科技，加上他的槍械使用能力，所以才拉他入夥.”
蘇明從善如流，改變了話題：“接下來是哥譚噩夢，狂笑看中它收割靈魂的能力，還有召喚‘它類’的本事......”奧利弗點點頭，他已經明白了：“那麼狂笑讓蝙蝠梟入夥，必然是看上了他和貓頭鷹法庭之間的聯絡，那麼貓頭鷹法庭有什麼是讓他看重的呢？”
“不少，至少哥譚有很多秘密是隻有貓頭鷹才知道的，比如最古老的一套最終一笑之存在，比如說龐大的木乃伊軍隊，比如說琥珀金和蝙蝠金，或者說是犯罪人脈.......”蘇明笑著回答，他知道綠箭已經懂了，兩人的思路都差不多，那麼結論也應該是一樣的。
果然黑暗的人就應該和黑暗的人打交道啊，真是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