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炸停止了，硝煙伴隨著泥土和積雪的氣息，在草坪上肆意瀰漫著。
蘇明收起了武器，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在思考著什麼。
魔法王子卻沒有放鬆，他反而再次掏出兔子來加固了防禦護罩，以防萬一。
“你怎麼看？”
他向蘇明提問，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喪鐘的判斷比較靠譜。
周圍的氣味讓他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戰場上一樣，而這裡可是米利堅本土。
米國人已經遠離戰火近百年了，他們的人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在本土燃起的戰火，而九頭蛇的軍隊看來已經登陸，時間不多了。
“我覺得很奇怪.”
蘇明實話實說：“之前我們取得了共識，那就是九頭蛇不可能憑空變出軍隊來，而現在，軍隊登陸的速度也出乎意料地快，難道本土所有的雷達和防備全是擺設？這麼大規模的入侵都沒有察覺？”
“這麼說來，確實不對勁，但我想不通.”
摩納克深深吸了口氣，看著不遠處的燃燒的木蘭樹，此時它已經倒下，周圍的積雪也已經消失不見。
“想不通就先擱置，卡特特工，能請你去檢查一下附近的通訊設施是否完好嗎？放心，轟炸已經結束，敵人應該是撤退了，他們的目的達成，接下來會去進攻更有價值的地方.”
佩姬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防護罩，喪鐘是想把自己支開，他究竟發現了什麼呢？但沒有留下的理由。
摩納克看著已經換上軍裝的佩姬離去，也收起了防護魔法：“說吧，她走了.”
“我猜現在所有的通訊設施依舊正常運轉，那麼接下來就該散佈仇恨了.”
蘇明淡淡地回答道，沒有任何情緒：“他的軍隊將進攻人口最稠密的地區，最大限度地殺傷平民，活著的人就會把憎恨留在心裡.”
“可是人們本來就夠恨九頭蛇了，這樣能帶來什麼好處？”
摩納克一攤手，表示了不解。
“她可能把仇恨轉移到米國政府，或者是人們彼此之間，我只是猜測，還不敢肯定.”
蘇明向街道上走去：“抹去一個國家，這兵力可還不夠，但是瓦解人民的精神和信念，只要一些計謀就夠了.”
“我倒是比較在意史蒂夫的制服和盾牌，還有佩姬的軍裝，所謂的老地方是這大白房子嗎？我不這麼想.”
魔法王子跟在他的身後，邁過一塊塊建築殘骸，小聲說道。
房子只剩下半面牆，房間裡的擺設也基本都粉碎了。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唯一的答案就是這些東西並沒有被送去老地方，而是在這裡準備好了，就像是料到了史蒂夫他們一定會來一樣.......”他帶著笑意回答，摩納克很行嘛，快要趕上波波的推理能力了。
“這麼說來......ssr有內奸.”
“你才知道？他們有內奸可不是什麼新聞了。
而且對方還把我們倆的存在算進來了，要知道佩姬打完電話，我們可是就立刻走傳送門到了這裡，而那盾牌和制服早在那之前就在這了.”
蘇明不以為然地回答，環顧殘破的街道，從亂糟糟的廢墟磚石堆下面，扯出一個共用電話亭來，推開變形的門鑽了進去。
“你覺得內奸會是什麼人？”
摩納克看著喪鐘擺弄電話，像是要拆掉一樣。
蘇明試著撥了一下報警電話，果不其然地佔線，憑這一點，他就能確定城市裡的情況了：“他們的新局長.......你記住，摩納克，一旦你懷疑這個部門出了問題，第一時間就要懷疑他們的長官，十次有九次準沒錯.”
“說得局長內奸像是ssr特產一樣.......”摩納克吐槽了起來，英國人的幽默感其實和喪鐘挺合得來的：“那麼我們接下來的計劃？”
“那個新局長肯定是抓不住了，能夠在美國潛伏那麼久，還混到了出任ssr局長，肯定是個小機靈鬼。
那麼在發動了計劃後，他應該是安全撤離了，我們就算現在過去，任何線索都找不到，職業特工抹消痕跡的辦法有的是.”
“那也總不能在這裡等著，說真的，今天外面真冷.”
摩納克快速摩挲著自己的胳膊，透過摩擦驅散寒意。
“我以為你在倫敦住了那麼多年，已經完全不怕冷了呢，潮溼的寒冷就像是鑽進骨頭裡一樣.”
蘇明丟下手裡的電話機，轉過身來：“傳送門，我們回紐約看看.”
“不管隊長他們了嗎？”
“對方料到了我會救出美國隊長，預計到了之後史蒂夫的行動，那麼說明他現如今以及以後的行動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史蒂夫為人太正直，有些行動帶著他我不方便，我們必須立刻跳出圈子才能爭取到戰術優勢.”
蘇明稍微解釋了一句，目光彷彿穿透牆壁，看到了遠處在和人群掰扯的史蒂夫一樣。
摩納克伸出手杖，在空氣中輕點了一下，一串咒語念出後，傳送門直通威爾遜企業總部的老闆辦公室：“如果沒猜錯，在面臨入侵的時候，史蒂夫應該會回到他最熟悉的軍隊中去，然後主動去救人以及尋找幕後黑手，那麼下一步他會去裡海營的ssr總部？”
“這是順理成章的，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傻，在這種情況下，也清楚自己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戰勝九頭蛇的大軍，他是戰旗而不是核武器。
當前他能信得過的人估計只有侵襲組，以及尼克弗瑞的咆哮突擊隊.”
蘇明邁步走進傳送門，而現在從辦公室的落地窗戶向外看去，隔著一片海的紐約城區裡已經鬧翻了天。
爆炸和濃煙隨處可見，還有不少高樓緩緩倒下，在幾十公里之外彷彿也能聽到那沉重的落地聲。
“嘖，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我就知道曼哈頓不保險，敵人暫時沒有盯上長島.”
他扭頭衝摩納克笑了笑，得瑟地摸出一根菸來。
“那是因為長島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你的威爾遜企業，忠嗣學院，還有一些葡萄園和度假區.”
摩納克搖搖頭，雖然這些年長島在威爾遜企業的經營下整體發展不錯，可和曼哈頓相比還是差遠了。
看來喪鐘說對了，九頭蛇的目標是儘可能地殺傷民眾，那麼長島這種地廣人稀的地方，必然不如城裡那麼優先。
“就是可惜了全國城市裡的那些威爾遜超市，我們的聖誕節鋪貨都結束了，但今年估計賣不出什麼東西.”
蘇明從桌上拿起酒瓶，擰開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你再不想辦法，恐怕以後就沒有人能買你的東西了，聖誕樹上都是血.”
摩納克沒好氣地說，他就不明白了，至尊法師要那麼些錢有什麼用？金錢可不能讓他學會魔法，而且實力到了喪鐘這個地步，錢能起到的作用就很低了。
蘇明挑起一邊眉毛，遞給他一杯酒，辦公室裡要暖和多了：“你還在想我賺錢為了什麼，對吧？呵呵，其實推動世界發展不是我一個人能的事，而錢代表著地球上的普世價值觀。
我們將來還會面臨無數挑戰，為了應對那些風險，我需要世界的整體前進......不只是地球，而是整宇宙.”
“是用阿戈摩托之眼看到的嗎？”
摩納克嚴肅了起來，他看著喪鐘的獨眼，握緊了手裡的杯子。
至尊法師的說法，讓他不由地多想。
蘇明嘆出一口氣，和他碰杯，隨後把酒水一飲而盡，看向牆角處的雕像：“你就當是吧......副官，介入美國的無線電通訊網路統計資料，同時啟動全球的蛛網安全屋，啟用企業總部和忠嗣學院的防禦系統.”
“好的，請稍後.”
牆角處一直充當雕像的副官被啟用了，作為賽博坦智慧生命，這種低烈度戰爭它的資料庫裡有的是應對方法。
汽車人和霸天虎在賽博坦戰爭了數萬年，就算是兩個變形金剛戰鬥造成的破壞都比現在嚴重。
隨著她那電子合成音落下，天花板的邊緣處裂開了一條條縫隙，從裡面鑽出了銀色的金屬，像是捲簾門一樣把辦公室四面八方包裹了起來。
窗外的風景與他們隔絕，整座大樓在外面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但內部已經加裝了堅固的內甲。
“這是什麼？”
摩納克本能地感覺到這些銀色的金屬有所不同，看起來很輕薄，但明顯非常堅固。
他用手按了按，薄如蟬翼的金屬甚至沒有一點點形變。
“振金，史蒂夫手裡的盾牌就是用振金加上其他材料製成的艾德曼合金。
目前在宇宙中能打破它的辦法不多，要麼是神力，要麼是分子重排器，如今九頭蛇都沒有這些，宇宙立方也在我的手裡.”
蘇明等待著副官的回報，他想要聽聽美國現如今的情況。
“我不是問這金屬是什麼，我是問你什麼時候給自己的老巢加裝了這些東西？”
摩納克嘆息了一聲：“你早就在為某次大戰做準備了，對吧？”
“儘管不該是這次......但你說的沒錯，我自己去當礦工挖來的礦，你都不知道有多辛苦.”
其實只有威爾遜企業總部是用了振金防禦的，主要是為了地下的秘密實驗室。
那裡有著從杜姆那裡搞來的科技裝置，不容有失。
大多數的振金都由副官接管，在某一處隱秘船塢中，透過自動化生產線在大建。
學院那邊其實只是安裝了大量的自動炮臺，用來配合哈米爾的防禦魔法。
其實只要有小光頭在學院裡，以他的超能力，那裡可以說是美國最安全的地方了。
但查爾斯現在有著向佛系轉變的跡象，他不殺人，那些炮臺就是專門建造在隱蔽處，關鍵時刻升起來，用來補刀搶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