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4年,大劫開始了,卻不在穹地。

這與讖言中“天下未亂,穹先亂”相左。

西山關源之地爆發魔災,大量黑氣流從山巒中迸射,匯入了青水中,進而影響了這片曾經沃土千里的土地。

在關源之地,大地震動,天空中電閃雷鳴,地動中多處山體發生了崩塌,人間的城池中,凡人們驚慌失措,一道道裂紋在城池牆皮上蔓延,而後地下的魔氣浸染生物開始鑽出來。

這些生物有的是老鼠,有的是蟲子,但是一個個都有一人大小。

這對凡人們的破壞非常大。

從穹地調到這裡的臺輔作為此地的父母官,在一切異象爆發前上書給大亮王朝。

然而大亮王朝則給了回應,除非州縣陷落,道臺被害,否則大軍不可輕易妄動。

大劫發生時,朝廷諸公是有他們的打算,由於朝堂公論天穹之地才是人妖混雜的地方,近年來更是出現了“駁斥聖賢文章”的情況,欠缺教化。

新帝還是皇儲時前也被灌輸了這樣的概念,新帝登位進行“雷霆雨露”時,幾項代表“雷霆”的政令,也就毫不猶豫的朝著穹地劈了過去。

近些年來,朝廷則是在準備錢糧和軍物,對穹地有剿意!昏聵朝廷,自以為明智。

儒門勢大多年,成功了多年,因此混入了大量品德低劣的聰明人。

——日薄西山氣象已經顯現出。

然而廟堂上人還以為天下平靖,可以肆意運籌帷幄時

至德4年4月,宛如是秋風吹過,萬物枯凋,突然間妖魔已經在各地肆虐,由於各地準備不足,糧草,城池防禦都沒做好,一時間太平盛世急轉直下,開始民不聊生,

白月城的城樓上,此時城外是白骨累累,蕭瑟茅生,往年這個時節只是青黃不接,而今年比往日嚴重了百倍,城外已經是易子而食,這積累煞氣,如同血腥迎來了螞蟻,讓山林中妖魔也出來獵人。

臺輔作為此地地方官,穿著朝廷賜予的官服,嚴肅正氣的來到了關源的祭天台前,先是走程式代表朝廷祭拜上蒼,隨後取出了祭天台後殺伐之器。

這是一把血色的弓箭,看似文弱的臺輔拉開了這把弓箭,而原本半人長的箭在隨著被拉開後,箭芒直接數十丈長,並且開始從天地浩然中吸取正氣,

臺輔對著城外連射三箭,這是皇朝贈與州府官員的定箭,是由精鐵打造,蘊藏著王氣。

這三箭,穿過了數百里,最終精準的命中了魔氣孕育的大妖。

那個在山嶺上號召上萬妖兵的妖魔,正站在山頭上看著自己隊伍揮舞兵器,金屬如同海洋波光粼粼,正在志得意滿,但是被這飛來一箭射的重傷。

領頭的結丹妖魔收到了重創,但是並沒有遏制群妖霍亂,受到重創的妖魔被它副手背叛,連著皮帶著骨頭的吞噬了,這個新晉級妖魔首領,做完了這一切,走出了洞穴,揮手讓裹挾來的群妖朝著人族領地湧去。

——在這結丹期妖魔這裡,手下妖兵既是可血食的牲畜,同時也是聽話的奴才。

兩天之後,群妖兵臨城下,城頭上擂石,弓箭如雨,然而在幾個土行妖怪(築基期)潛行下,臺輔未能注意,導致城牆腳下大地崩陷,城破了。

整個城池在妖魔的報復下被屠城。

在群妖破城之前,臺輔在祭臺前,自刎而亡。

英魂化為一道紫氣飛向了東方。

但是另一朵紅雲卻在一股異力牽引下,留在了關源,成為了一個剛剛降臨在此的童子。

…衛鏗的萬有干涉理論實際運用!直接讓這三生三世中被大因果所繫!…

而此童子一出生,一位道人路過家門,見狀大驚,對其父母說到:“此子一生坎坷,若是能和貧道出家去,可避開這一世禍端!”

當然老來得子的這一家子,將這道人當做瘋子趕了出去。

裝作道人的衛鏗看著臺輔轉世,搖頭嘆了一口氣,但是話已至此,留下一些佈置就走了。

對於關源之地事情,朝廷故作不知,穹地也不好過多插手。

前面該做的已經做了,例如遷移了一部分民眾,同時也在民間扶持了俠客會,隨時準備帶著民眾轉移。

衛鏗刁民邏輯:救人前先計算自己能力,而救人也並非在病入膏肓時再施手。

若是被人家看做是“局外人”,那麼就不妨先“靜觀其變”,等到矛盾發展到合適時,再出手。

…大劫之下,洪水漫天,有船救人,卻要防止救上來的人蛀船…

穹地的太和山上,衛鏗此時締造的武道宗門中,一群真武修士(築基期)正在每日一次的對著朝霞吸取朝露。

太和山上的大陣,已經將方圓數百公里的生靈陽氣彙集於此,形成朝露,所以足夠這些真武修士們吃,

而在太和山的頂峰,雷罡從天空中灌入,有那麼兩三位武道修士正預備修煉到淬境(結丹期),當然,由於心性武意還差那麼一點,他們只能灌滿雷元,等待一個機緣。

武道的血氣如同狼煙,這在過去是妖魔們最樂哈哈的血食,同時築基修元的武修相對於法修們來說戰力也要弱那麼一兩分。

人類先天真元吸納靈氣比不了法修術式,人族更沒有妖修厚實的精元體魄來修煉出硬抗法術法體。

衛鏗:但人族武道,突出一個“靈”,招式應變神奇,尋查的敵人弱點(肛,眼,鼻,臍,運動時各類關節)之明銳。

以及善於用器(武道法器不在於遠端,而在於如同功能工具變形),且人武之間神念語言善於配合。

但眼下在世人眼中,人族武修,築基,結丹開頭的好幾項“弱了兩三成”的短板,讓武修如同遊戲中“平衡性崩塌”的種族,在這萬年棄如敝履。

武修精元不如妖,法術又不如法修。

但換而言之呢,武修的精元比法修要高,精元中融入的神識含量比妖族高,大概是妖元的十五倍左右。

這種特色有時候意味著,增加一些“要素”就能將體系連起來。

在武道山巒中,一個巨大太陽日晷,整個法器的煉製級別已經達到了靈寶級別,但此靈寶和此地地脈相連(焊死),無法被元嬰修士收納走

此日晷其作用則是收集天外星罡,各個刻度可以供武修隨日月倒轉而行。

隨著日晷而行的築基武修靈元可以等比例淬鍊一些星罡,讓武修在初期時的真元有一點一點殺傷力,能夠和築基法修相抗衡。

這種容納星罡的方式需要真元的靈性極高,而妖族恰恰不行。

人類在精元只有同級別虎妖妖獸三分之一情況下,無法像妖族用妖元容納大量煞氣,但可以容納純度更高星罡。

而這凝練星罡的罡氣,又可以讓“靈具”大行其道。

靈具在修煉界古來就有,相對於練氣期的法器,築基期靈器,修士的法寶,此物凡人武修都可以用,但是卻要消耗靈石,且越高品級的靈具,啟動時消耗的靈石等階越高,築基級別靈具需要消耗中品靈石,而與結丹期法寶對碰的靈具,則是要上品靈石。

所以靈具在靈界中很常見。

但是下界就顯得非常奢靡,煉氣期摳搜下品靈石頭,築基期極少有中品靈石,至於上品靈石,在結丹期中煉丹培植靈藥都有啟用,怎麼可能參與鬥法?這一丁點兒“奢靡”,就如同二十一世紀氫能源家用汽車技術一樣被斷絕了發展路線。

然而此時衛鏗煉製靈具,武修(築基)恰恰能讓淬了星罡的靈元在其中,讓下品靈石升一個等級,讓靈具在損耗上變得可用了。

而靈具的煉製成本相對於同級別的靈氣,法寶,只有其三分之一。

所以這微微一調,又開始讓靈器效能變得可觀了

相對而言,妖獸真元與靈識融合度遠不如人族元修,這就導致了妖只有在化形期(元嬰)才能駕馭器物。

衛鏗:“這年頭,人和獸拼蠻力?是你猛?不,是你傻,人比獸的優勢方面,不去捲一捲,純拼肌肉?腦子有問題.”

相對於築基期靈器藏於儲物袋中,結丹修士的法寶直接藏於丹田中,衛老爺在煉製盔甲和兵器靈具的時候,是可以佩戴。

長矛可以縮小為筆桿子藏於袖口,鎧甲可以化作腰帶,腰間佩玉。

由於甲兵內脈絡如同人體,也需要武道修士用體內真氣隨時活絡。

這些甲兵基本就是武道修士的第二手臂,哦,甲兵比起妖族軀體還是更有替換性,甲兵的損壞最多是損失幾個月的元氣。

妖體若是被打殘了,必須用邪法吞噬,才能補全的根基。

衛鏗眼下將道場立在太和山上。

留下了體系。

並且留下重寶輔助。

雷雲大陸上修煉開始了版本大更新。

衛鏗根據萬有干涉盤算了一番後:不出意外,武修便可以昌盛萬年以上。

太和山上“武道當立”在穹地迎來了各方原來散修,以及凡人中求道者趨之若鶩。

曾幾何時的穹地那些售賣靈符,法器修仙坊市,隨著武道修士們出現,一些攤位上開始有了“靈箭”,“武道衣甲”這些新的商品。

相對於法修們仙氣,武道修士上由於常佩金戈所以顯得英武。

…何馮弓挾矢,殊能將之?…

但此事傳到了大亮王朝中,引起了滿朝文武的極為不滿,“私自煉製甲兵.”

只是當下。

大劫中,朝堂之上大儒們在宗門內同窗好友的勸說下,壓下了心中不滿,準備從長計議。

旁白:儒門中可是有不少人,欠了穹地鎮元觀的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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