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算全部完成，陶然手腕上也多了一塊刺青。
仔細看才會發現，這是個蝴蝶圖案。
這是時空管理局給她留下的印記。
“現在這蝴蝶就相當是合約文字。等你用血滴上這蝴蝶時，我們的正式合約就算生效，屆時你便正式是時空管理局的人了。
提醒你一下，只有簽了正式合約，成為正式員工後，我們對你的保護機制才會正式生效。所以為保你小命穩當，建議你早些簽約。”
“嗯。”陶然也只能先隨口應下。
花婆婆還好好的，她肯定沒法立即上任。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儘量靠自己的努力。
“另外，還有一條。”男聲補充道：“我們的保護機制是跨世界進行，並不容易。你懂的，任何一個世界的工作報酬都是按勞所得。我們信任你幫助你，你也得有所償還。因此，我們每保護你一次，便意味著你要為我們多打十年的工。”
“十年？”時間會不會有點長？這合同聽著怎麼像是賣身契？
“護你一命，只要你十年時間，很划算了。而且別忘了，成為我們的人後，壽命都會延長，你生命的流速會慢下來。還是那句，十年，不過彈指一揮而已。”
話到這兒了，陶然也不想多說什麼。
況且這些暫時還不是她要考慮的……
陶然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獎勵，準備離開，這時，手腕突然一燙。
那蝴蝶紋身有金光一晃而過，隨後，陶然整個人似乎力氣被抽走大半，突然疲憊，渾身發軟，頭暈眼花差點栽倒的同時，她也一下就感受不到靈氣水晶散逸出的靈氣了。
她知道，這是對面答應她的掩護起效了。
搭了下脈搏，無力又虛弱。感應了下五臟六腑，機能都似只剩三分之一能工作。神魂更是虛弱，純純一重傷，隨時可能倒下的可憐蟲。
透過顯示屏的反光，陶然還不太滿意。
她還又特意抓亂了自己的發，盤腿坐下，內功一運。
一分鐘後，因為血行不暢，她的一張臉已是煞白，她的唇也完全脫色，整個人又憔悴了幾分。
那邊男聲卻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愧是演員。”
“這算什麼……”陶然並不滿意：“我要是手上有個彩妝盤，還能看起來更慘十倍。”
可惜了，陶然一嘆：“哪怕有根樹枝也行啊！”
“嗯？”
對面大概是好奇了。
於是三秒後，陶然手裡就多了一根樹枝。
陶然拿起桌上火機，點了樹枝又滅掉，蘸取了點黑灰……
三分鐘後，面色透灰，還頂了兩個大黑眼圈，嘴唇發紫的陶然出現眼前。此時她的樣子，跟那些重症垂死之人已無差距。
男聲嘖了一下，“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吧！”
陶然面上有金光一閃，對面很貼心，已經給她定好了妝，那些個畫上去的黑紫黑灰色已經沁入肌理，不再浮於表面，而是由內而外……不可能被伊麗莎白髮現的那種效果。
陶然謝了聲。
她看了眼桌面，咬咬牙，厚著臉皮又問到：
“那個……面具，我也想帶走。您能不能送我……”之前選物資的時候，她壓根沒考慮帶走面具。但她剛剛化妝的時候突然意識到，生存遊戲裡的面具用處不大，可回了現實，她要是多一張臉，行走江湖可不是方便太多了？
“可以給你。但不能送。還是那句，可以賒著，將來你用勞力補償。”
“嗯。行吧。”
債多了不愁，陶然並沒多作考慮。
這句剛說完，那張面具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想了想，陶然又索性再拿了一柄頂級匕首。
“以後我勞力償！”
把面具放進隨身包裡，匕首插在靴子裡，剛要轉身，陶然問到：“對了，忘了問，您怎麼稱呼？”
“不用問，以後多的是相看生厭的機會。一路順風，期待早日見面！”
這一次，男子的聲音裡多出了一絲歡快。
陶然則隱約聽出了一種自己很快又要跳坑的感覺。
還是覺得不太對。
如果自己一直不觸發那個正式合同，不知能不能混過去？
……
如陶然猜測，也如百層的幻境內容，許久不見的伊麗莎白果然早已經等在了虛空。
身形一閃一閃來回跳，顯露著她的焦慮。
當感應到陶然出現之時，她那絕美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攝人心魄的笑顏。
“我親愛的，你辛苦了！”
她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跟前。
“獎勵！”她伸出了手。“你怎麼成了這鬼樣子！”
見到陶然過分虛弱的模樣，伊麗莎白也嚇一跳。
這是……連神魂都傷了？怎麼連身上金光都少了這麼多？她蹙起了眉。
“獎勵，都拿到了吧？”
影后一臉痛苦不堪，顫著手拿出了寶盒遞出去，似乎連話都沒力氣說。
拿到寶盒的剎那，伊麗莎白整個人就如觸電般渾身顫動。
她那一張臉時而扭曲，時而陶醉，時而怒起猙獰，時而失控到變形。
她哈哈大笑後，卻又厲聲尖叫。
“缺了一樣！東西呢！東西呢！”
她手一揮，未做任何抵抗和防禦的陶然就飛了出去。
見她像片葉子越飛越遠，氣急敗壞的伊麗莎白只能又將手一抓，陶然便跟只風箏一樣又被拖了回來。
“對……不起。”陶然繼續她近乎虛脫過去的表演。“我盡力了……可我被暗算了，只夠兌換這麼多獎勵。”
這樣的回答，伊麗莎白顯然是不滿意，也不相信的。
人類多狡猾，眼前的人類也不例外。想她之前可是一直強調要拿一半獎勵的，這麼好的機會，她肯定偷藏寶貝了！
“最好是！否則你要被我抓到，看我不直接給你撕成肉條！”
伊麗莎白的手一把合在了陶然的腦袋上，感應陶然的傷是真是假；是嚴重還是糊弄；感應陶然的身上，可有異世界的寶貝……
她太太太太失望了！
她多麼希望，陶然是在瞞騙她！是在裝病！是藏了私！
可似乎……並沒有！
這傢伙，居然真的傷得很嚴重！連神魂都受損了？這要是養不好，不死也是殘廢！
伊麗莎白一下就怒了！
她早把陶然當作了囊中物，盤中餐，現在弄成這樣，這道美餐的營養價值將大打折扣！氣死她了！
暴躁伊麗莎白也沒在陶然身上探到任何異寶的氣息！
怎麼會？
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