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玩家笑得毫不掩飾，齜牙表示“求指教”，還伸手來示好。
陶然挺想一掌拍走那爪子的，但她還是強裝了個微笑：“求手下留情。”
“小姐姐放心，我答題很菜。”
是嗎？
是就怪了！
數學考試的難熬感再次回來了。
每道題要麼生僻，要麼刁鑽，要麼是真難，要麼就是得腦筋拐幾個彎。
不會！不會！都不會！
陶然大部分的題目全靠蒙。
百道題後，毫無意外，陶然以45分的成績，對上對面的79分，敗了。
不過按著規則，敗了還有一次機會，便是可以在之後的玩家裡自行選擇一位進行再挑戰。贏了，可以往上。輸了，隨機掉落一到五層。
隨後陶然到了一個獨立的空間裡。
這裡有水有食物有床。
前方有顯示屏和一個紅色按鈕燈。
顯示屏裡的場景，正是這48層的平臺。每一個到達的玩家都會先在顯示屏畫面出現。而之前敗了的玩家都會留守在自己的空間，他們可以觀察並選擇任意新到此層的玩家作為自己的對手。
最終的選定，按著爆燈的速度來決定。
陶然看著顯示器上的三個綠燈，也是這才知曉，現在和她一樣，處於等待挑選對手狀態的玩家還有三位。
而剛剛打敗自己的那位，也是用手速搶在了三個對手之前，才搶到和自己來PK。難怪他看著自己，幾次三番都憋不住大笑。
只有一次機會來選擇對手，得慎重啊！
可……
這個時候已經能走到這48層的，自然非酒囊飯袋。陶然等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才等到了一個到達的人。
可那人，她不敢搶。
之前碰到過，人家聰明的很！
果然，有玩家選了這個新人，結果挑戰失敗，直接掉落了兩層，顯示屏上那玩家的綠燈變成了叉叉，隨即消失不見……
輸了會掉，一定不能輸——這一點讓陶然下定決心得好好選人。
接下來的半天，都再無他人出現。
陶然哪會捨得浪費時間，她一點都沒閒著，她大部分時候都用來練功了。從輕功到內功，從精神力到劍法，直接把空間當成了她的演武場。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時間就這麼在練功和打坐中過去了。
至於那床，她怕又是什麼摧毀她意志的東西，她壓根都沒沾一下。
第二天的上下午，她分別等到了阿中和小平，她當然也沒搶燈。
這兩人，就自己全程划水團隊合作裡，他們還能完成華容道挑戰，可見腦子好用，反應力絕佳，她才不會自討沒趣。
而且，那兩人憋著一口氣呢，她不想輸給他們，否則豈不更是坐實了她是沒有真才實學的“騙子”？
於是，陶然繼續安心等了下去。
很快又來了一個新人，是之前拒絕陶然搭話，牛哄哄的那位。陶然依舊清醒，只當沒看見他！
這樣，又過了兩天。
總共來了兩個新人。
陶然壓根沒怎麼關注這個，更沒關注是老人贏了還是新人贏了，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規律。
被關在空間之後，為了不浪費時間，她就只能越發賣力來練武。
不像之前幾次，都是忙裡偷閒隨意來練，這是她第一次在遊戲世界全身心投入來提升自己。再想到現在的獎勵裡出現了可以強奪他人機緣和資源的卡，她更是覺得必須從根本上壯大自己。
因此這回她很努力。
可她是真沒想到，她發現在這個虛幻世界裡，她修習的成果，和她持續練習的效率，投入度和持續的時間竟然是成正比的。
她越是不眠不休，全身心投入，她內外兼修的速度也越快。
持續了一天一夜後，她的修習速度已經是真實世界裡至少十倍。
這是何其可怕的速度！
如此這般，她更是一分鐘都不想停下來。
她劍法的熟練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高深，她練武時的招式和威力也在持續增強。
陶然更能明顯感應到精神力的迅速蓬勃壯大，那種感覺，如同開了靈氣罩，再手握靈石，有種可以源源不斷攫取的感覺。
她如飢似渴，孜孜不倦，將整個人身心都沉在了這一件事裡。
又是一天過去，她的劍法和內功水平已經只是比現實中的她略差一點的水平了。
如果不是她留在顯示屏上的那一絲精神力捕捉到了來人，讓她毫不猶豫停止練功拍下紅色按鈕燈……她打算再練上半天的。
她走出空間，與新人面對面。
新人一見她，就愣了一下。
“你怎麼還在這兒？”
來人，正是周暢。
然然不是比他快了六層？還以為她至少到了五十好幾層，更沒準闖關已經過半，以後都見不到了……周暢沒想到，這見面的速度著實有點快啊！
不過，等等，這關遊戲是PK？
他的隊長，找他PK？
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柿子挑軟的捏？又或就是插刀自己人？
陶然：“兄弟，見到你我可太高興了。我看見你，實在忍不住，所以我選擇了你。”
陶然的笑臉讓還沒來得及瞭解這關比試內容的周暢很不踏實。
“是你選的我？”他隱隱覺得不太美妙。
“一般人，我哪能看得上？哪能做我的對手？只有你。”
陶然苦哈哈拉下了臉：“你是不知，我在這裡已經四天了，我久久沒有做選擇，就是要找一個能被我打敗的人。”這話，夠直白了吧？
周暢的嘴慢慢張大，他到這兒才確認，這位姐是要欺負他犧牲他！
自己在她的設定裡，是必須要輸的那個人。
“我可以不嗎？”
“你姐我，是整個遊戲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玩蛇形遊戲被丟回起點超過三百次的人。”這句一出，她的答題實力如何，還用細說嗎？“你忍心看我這關失敗被丟回，一直在答題裡迴圈嗎？”
周暢嘆了一聲：“行了，還玩不玩了？”說這麼多幹嘛呢？她是隊長不是？
他直接拍了開始鍵，等待陶然接入。
“謝了兄弟。”
“既是兄弟，有什麼好說的。”周暢哼了一聲，畢竟他欠了她好幾個人情。上次休息層，也是然然把他叫醒的。而馬上，又將迎來一次休息了……
“走出這裡，我等你一起往後走。”陶然按下了開始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