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連咳不停。
他說不出一句話來。沒能力說，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只想罵她！
這女人，太可怕了！
她的行為根本就叫人歎為觀止！純粹一蛇蠍毒婦！
陶然又笑著伸腳，踩下了梁成的皮鞋。
她給自己的馬丁靴套上一次性鞋套後，直接伸進了他的皮鞋。
隨後，就見陶然穿著他的鞋，四處走動，到處留下腳印，還在牆上踢了幾腳，倒地的櫃子，滿地的檔案，各種碎片上，全都來回走了幾遍……
她走到內間門邊，伸腿又在那門上連踹幾腳，做出了梁成踹門的痕跡。
能做的都做了，幾乎沒有遺漏，那回眸一笑，就問你怕不怕？
梁成再次打了個冷顫，又見她那麼謹慎，脫鞋都用了紙巾，連指印都沒在他鞋上留下……
陶然把他的鞋踢了回來……
鞋飛過，砸在身上，又叫梁成一跳。
梁成終於從噴霧的勁兒裡緩過來，見姜嵐步步走近，唯恐再捱揍，他只能掙扎到：“別再打我了！我已經這麼多傷了，你不會得逞的！”
“噗！是嗎？我能不能得逞，要不要試試看？我如果說，你是被我噴霧射中後，知道計劃失敗所以故意使了苦肉計，自殘了一把想要栽贓我，你猜有沒有人信？
我就咬死，你是自己撞牆，自己磕傷，自己拿了棍子自殘，似乎也挺合理？就算我退一步，承認你就是我打的，那又怎樣？你覺得法官是判我傷害罪，還是合理自衛？”
梁成又啞了。
沒有對證，就她現在的人氣和口碑，恐怕所有人眼裡的“事實”，都只能隨著她走……畢竟，是特麼自己找上她的門來的！
他特麼的，比竇娥還冤！
陶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就我這一直養病的體質，大概也沒人相信，我會把你打成這樣。就衝這辦公室是我新裝修，也沒人信我會自己親手砸了它吧？”
“……”毒婦！
陶然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片場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大家都已經發現你不見了。片場上下都能證明你是有目的性為了躲避承擔家暴的後果而溜走的，所以，我剛剛那個故事的前因，你要害我和孩子的動機也有了。反正，是為了錢。這動機可以吧！”
她噗嗤笑出來：“你能在片場那麼多保安和粉絲的眼皮子底下跑出來，肯定不是一個人能行的。所以，你還有幫手！”
陶然舒舒服服靠在沙發上。
“那麼能幫你的，自然也就嘉喜那幫人了。你說，我要是報警，能不能把嘉喜也拖下水？你們張總雷總，似乎都很怕公司纏上醜聞呢！”
梁成搖著頭，他要瘋了。
現在的自己，就是任她宰割的羔羊吧？
公司都快逼死他了。
再要被他牽扯，姜嵐不弄他，公司大概也得處理他了。
梁成哭了，求她手下留情。
雖然看渣男的表情，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但防患於未然的陶然還是在他身上仔細檢查了一遍，看可有什麼錄影錄音裝置。
結果麼，自然是沒有。
今天的偶然性那麼多，渣男自然不可能提前有準備。
“小嵐，這麼多年夫妻，你何苦這麼逼迫我？我要是出了事，傷的是可可的心。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
他是真的下跪了。當然，主要是不想再拿錢了。
可陶然依舊沒搭理他，又是笑：“前天凌晨的時候，你媽要搶我手機的是不是？”
所以，三秒鐘後，梁成的手機到了陶然手裡，當然，渣滓就在眼前跪著，她輕鬆就指紋解鎖了。
陶然劃拉了一番，開啟了梁成的打車軟體，把剛剛他從片場過來的路線，停靠和司機的資訊全都收集了一遍。這更是他跟蹤尾隨自己的證據。
接著，陶然開始了其他的翻看。
電話，簡訊和微信的最上層的聯絡人，竟是同一個，都是姚思思。
陶然一挑眉。
不用開啟看，也能知道姚思思找他是為了什麼事。
點開一看，果然全是要錢的。
姚思思……現在很慘呢！
陶然覺得自己一向是個助人為樂的，她或許也該幫一下姚思思。不是幫她要錢，而是幫她開啟思路，脫離困境，走上另一條路……
嗯。有主意了。
陶然不動聲色，繼續翻著。
她很快發現了梁成的另一個微信。
登陸後，最上層的顯示，竟是銀行公眾號。
她登進去才發現，這公眾號裡繫結的銀行卡名字，是梁英博，梁成他爸的名字。
點選查詢餘額。
陶然笑了。
了不得啊！
她倒是沒想到，老頭的這張卡餘額，竟然有兩千六百多萬。顯然，梁成的錢早就轉了一部分到他爸賬戶下……
陶然最佩服的，是她翻遍了梁成兩個微信，都沒找到和那個三兒的聊天記錄。倒是個謹慎的。
不過，張總，經紀人飛哥和梁成助理那幫人倒是發了不少微信過來。
助理問他，成了沒。需不需要幫忙？
飛哥問他，現在到哪兒了？
張總則呵斥他，讓他不管在幹什麼，不管做到哪一步了，都給動作快一點！趕緊擺平了那幫人……
陶然心情很好。
咔咔咔咔，全都拍下了。
這明顯，又是一個嘉喜和他勾結，幫他掩護，合作迫害自己的證據。至少面上看來，是這樣的。
這次，她還要問問嘉喜，怕不怕？
這個時候，不少動靜傳了來。
梁成的臉色再次慘白起來。
來人了！
工作室的人，都回來了。
眾人還在談論著剛剛的下午茶，聲音越來越近。
陶然笑得燦爛，梁成知道，又是她！她叫回來的人！和片場那次一樣，這些人，又是所謂的“目擊證人”！
辦公室門已經開啟。
陶然收笑後，再次施展演技，站在門口，一臉無措。
眾人一愣，見她來了，紛紛過來。
這一眼一瞧，所有人的火氣都冒了出來。
他們出去喝個茶的功夫，這辦公室怎麼成這樣了？姜嵐是他們的老闆，是他們的收入來源，工作室勢頭正好，他們正等著大幹一場，怎麼老窩還……
幾句一問，聽聞梁成暴行，看到地上防狼噴霧，眾人紛紛火冒三丈，衝梁成衝去……
小助理一拳打出，見姜嵐沒制止，又是好幾拳加好幾腳，直衝梁成！
只要不打壞，法不責眾！怕什麼！
陶然冷笑。
難不成他真敢報警？
這個虧，他不吃也得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