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芮爾和莫德凱撒短暫的第一回合交手結束之後,隸屬於芮爾的統領親衛終於姍姍來遲。

隨著這一支清一色施法者的親衛統領的到來,原本心中還有些擔憂的芮爾一下子就信心大增。

在諾克薩斯,統領親衛向來是一位大統領最為得力的手下,勃朗·達克威爾在位時,統領親衛裡大多是達克威爾家族和其他血親家族的有為青年;斯維因在位時,統領親衛之中相當一部分成員都來自於戰爭石匠;德萊厄斯在位時,統領親衛更是由他的弟弟德萊文所親自掌握。

而現在,雖然芮爾只是理論上的大統領,但組建統領親衛的權力,德萊厄斯還是毫無保留地交給了她。

沒有太多人脈的芮爾,在一番思考之後,選擇了邀請自己過去的同學們,來擔任自己的統領親衛。

那是芮爾最親近的人。

最開始,芮爾的同學們不過是黑色玫瑰的耗材,黑色玫瑰收集他們的目的,就是抽取他們的魔法賦,用以加強芮爾。

芮爾在終於明白了這件事後,希望可以停止這種殘忍的實驗,並拒絕透過血魔法接收同學們的賦。

她做不到無視一個又一個同學在被抽取了魔法賦之後變成白痴,在拒絕無果後,她最終選擇了徹底毀掉那座名為學校,實則是人體實驗室的可怕建築,帶著同學們逃離了魔窟。

在那之後,芮爾和她的同學們於四處躲藏、躲避黑色玫瑰的追殺之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們是同學,更是戰友。

當黑色玫瑰倒臺、芮爾不再被通緝,德萊厄斯欣賞地邀請她成為新諾克薩斯的一員時,芮爾思考良久,最終選擇了接受;而她的同學們,大部分也選擇了跟隨芮爾的腳步,返回了不朽堡壘。

在那之後,芮爾的身份一路高升,直至德萊厄斯引咎辭去大統領的職位,芮爾順勢便成為了新一任的大統領,而她的同學、她的戰友,則是成為了她的統領親衛。

在躲避黑色玫瑰追殺的過程之中,芮爾和她的同學們不僅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而且還形成了寶貴的默契,他們很多時候不需要語言的交流,只靠著一個眼神,就能完成一些精妙的配合,芮爾和這些親衛在一起,其戰鬥力從來都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之前因為芮爾的行動實在是太快,所以統領親衛並沒能第一時間跟上。

現在統領親衛趕上來了,那就算面對強敵,芮爾也充滿了信心!

下一刻,芮爾一馬當先,徑直衝向了莫德凱撒,長長的騎槍對準了他的頭盔,似乎想要一下將他的腦袋捅下來。

雖然胯下的不是真正的神駿戰馬,但這一匹黑鐵戰馬,在芮爾馭鐵術的駕馭之下,甚至比真正的戰馬還要靈活幾分。

只需要向前一步,它就直接來到最高速的狀態。

與此同時,芮爾也刺出了千錘百煉的一槍,在黑鐵戰馬猛然前衝的瞬間,她單手握住騎槍,身軀猛然向前探出,在坐騎衝刺的基礎上二段加速。

這種狀態下,芮爾騎槍尖上的鋒銳甚至化為了一道危險的流光,似乎在動起來的瞬間,就會直接命中目標!

然而,事情的下一步發展卻完全出乎了芮爾的預料。

莫德凱撒只是輕輕鬆鬆地甩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戰錘,芮爾這勢在必得的攻擊就被完全盪開,隨著戰錘上那可怕的力量傳來,芮爾差點就連人帶馬一起橫著飛出去!

看起來笨重的莫德凱撒實際上不僅不笨重,反而相當靈活——而且,生前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能迅速地找到應對的最優解,芮爾幾次試圖搶攻,都被輕描淡寫地化解掉了。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也沒有什麼,芮爾也不是第一次遇見自己無法輕易應付的敵人了。

真正讓芮爾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是,在她一馬當先出擊的時候,在她的身後,統領親衛已經發起了默契的共識。

這是芮爾和統領親衛最熟稔的攻擊方式,目的就是要讓敵人顧此失彼、露出破綻。

可是,在莫德凱撒的面前,這種攻勢似乎毫無意義。

不管是面對著怎麼樣的聯合攻擊,莫德凱撒要做的只是舉重若輕地揮舞起手中的戰錘,然後砸飛一切阻攔他的東西。

法術也好,飛刃也好,騎槍也好,箭矢也好——沒有什麼能對莫德凱撒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實質影響。

甚至莫德凱撒還有功夫一步一步地、從容不迫地走向自己的那件鎧甲,彷彿他揮舞著戰錘所抵禦的不是致命的攻擊,而是得勝歸來後圍觀民眾丟過來的鮮花。

從容而優雅。

別看莫德凱撒在亞托克斯的面前相當狼狽,但在面對芮爾的時候,他卻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這極大地震撼了芮爾,面對著這種自己從未面對過的敵人,芮爾只能咬著牙再次發起了衝鋒。

不能讓他拿到那副鎧甲,那將會毀了諾克薩斯!

然後,全力衝刺的芮爾再次被輕易地掃飛到了一邊,這一回莫德凱撒似乎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身上的護甲第一時間變形作為緩衝,恐怕芮爾落地的時候身上的骨頭連一根完好的都剩不下了。

當芮爾艱難地抽出了手腳,又一次爬起來的時候,她非常確定,自己的肋骨至少斷了兩根。

而且,莫德凱撒馬上就要拿到那副鎧甲了!

統領親衛有的奔向了芮爾,想要先給她療傷;有的則是跟在了莫德凱撒的後面,想要想辦法攔住他。

場面非常混亂。

芮爾想要再次起身,但卻發現自己的右臂也已經骨折了——她受的傷遠比自己以為的還重,現在這種狀態下,哪怕有馭鐵術的幫助,也無法如之前一般挺槍躍馬。

怎麼辦?

芮爾的目光落在了那件被儲存得很好的鎧甲上。

或許,自己需要進行一點危險的嘗試了。

“都離開這裡,離我遠點!”推開了想要給自己治療的同學,芮爾大聲呼喊道,“要多遠走多遠!不要回頭!”

統領親衛們聽見前半句還有些不可置信。

但聽到了後半句的叮囑之後,他們瞬間彷彿啟用了某種記憶一般,第一時間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直接開溜,似乎真的打算有多遠跑多遠。

至於芮爾本人,則是丟掉了所有的武器,解散了戰馬,向著莫德凱撒的方向張開了雙臂。

下一刻,一股驚饒魔力風暴開始湧動了起來。

她決定使用一點她過去以為自己再也不會使用的手段。

……………………

芮爾從就有相當驚饒魔法賦。

當別的孩子還在艱難斷奶的時候,芮爾就已經可以無師自通地操縱著湯匙,去舀起任何她感興趣的液體。

和在德瑪西亞需要掩蓋魔法賦的拉克絲不同,在諾克薩斯,芮爾的賦被視為上對她、甚至是對她家族的恩賜。

原本只是黑色玫瑰外圍成員的母親母憑女貴,很快就獲得了覲見蒼白女士的寶貴機會,連沉默的父親都在接待了一波熱情的客人之後,升了一級軍銜。

當然,的芮爾對此一無所知,她大部分的時候都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不需要啃自己肉乎乎的腳丫,而是可以喝湯匙內的各種液體。

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持續到了八歲。

在過完八歲生日的時候,芮爾得到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她的母親申請了一個寶貴的魔法學校名額,這是黑色玫瑰的大人們專門開設的,是通向諾克薩斯高層的終南捷徑。

於是,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芮爾,就這樣離開了家庭,加入了學校,並開始了自己對於魔法的學習。

相較於經過卡爾亞和歷代理論法師梳理、已經成體系的恕瑞瑪魔法,諾克薩斯的魔法教學正如其當地的魔法流派一般,駁雜而混亂,哪怕芮爾是個非常好學的學霸,她的魔法根基也遠稱不上牢靠。

不過,這所魔法學院的核心,也本來就不是教學。

也正是在這一年,芮爾第一次品嚐到了戰鬥的滋味。

戰鬥過後,一種魔法印記伴著疼痛刻進了她的胳膊,同時還強化了她的力量,讓她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大,這場戰鬥對芮爾來,可以是收穫頗豐。

唯一的問題是,這場對戰之後,芮爾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男孩——她的老師告訴芮爾,對方因為“感覺到恥辱”而放棄了學業,這讓芮爾感覺非常難過。

獲得勝利不是錯誤,但卻好像造成了某些不好的影響。

然而,芮爾還是低估了和自己戰鬥的危險性。

因為自那之後,每學期結束之時與她交手的人,她都再也沒見過。

最開始的時候老師還會他們轉學了、放棄學習了,但後來這種解釋很快就變得蒼白起來,甚至當芮爾再次詢問的時候,老師還會不耐煩地要芮爾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對於魔法的學習上。

“不要因為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而浪費時間。”

就這樣,在一個又一個猩紅的印記烙印在了身上之後,芮爾的力量也變的越來越強——善於操縱金屬的她,在放棄了精細操作的前提下,甚至能把一整條礦脈從地底深處抽出來,把城牆扭曲成奪命的武器。

至於什麼“把對手的鎧甲加熱到極限,直到最後崩潰散落”或者是“讓武器變得比餅乾還要酥脆”的把戲,她更是信手拈來。

但教員們對她還有更高的期許——他們期望著芮爾能夠成為帝國有史以來最為強大計程車兵。

可這不是芮爾想要的,隨著越來越多的印記烙印在了身上,她心底的不安也越來越濃,終於,這份不安在她十六歲生日的那,徹底爆發了出來。

在經過一場格外野蠻的對決後,芮爾終於受夠了。

她衝開了所有教師,衝破了衛兵的阻攔,扯爛了學院禁區的一扇又一扇門。

一個聲音似乎在她的心底請求幫助,而老師對於同學們消失的敷衍答覆則是讓她再也坐不住了。

終於,在一座地下室,芮爾發現了這所學校的真相:她曾經的對手全都被“廢魔”了。

他們的魔法被強行抽取,注入了芮爾身上的那些印記。那些孩子都淪為了沒有感情的傀儡,腦海中沒有任何記憶。這就是她力量的代價,而她卻永遠都無法返還。

最可怕的是,親自監管每個步驟的、常年保持神秘主義的校長,正是芮爾的母親。

在芮爾得知了真相之後,她還試圖勸芮爾繼續。

而當芮爾問起了那些同學的時候,她則是口口聲聲地,這一切都是為了芮爾——畢竟先有犧牲,才有成就。

“你將會成為諾克薩斯最偉大的法師,為黑色玫瑰終結那糾纏已久的麻煩,到時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貴族……”

芮爾不想聽,此時此刻,她只想要毀掉這座名為學校、實則為實驗室的可怕建築。

於是,早就習慣了精細使用魔力的芮爾,第一次為了破壞力而完全徹底放棄了對法術的控制。

“都離開,離我遠點!”那是芮爾第一次出了這句話,“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回頭!”

下一刻,結構失衡的金屬風暴席捲了學院,腳下的大地也隨之瘋狂開裂,礦脈中的金屬被完全抽離出來,然後加入到了金屬風暴之鄭

當風暴散去之後,被毀滅的不僅是這座邪惡的學校。

無法控制法術的芮爾,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也被風暴所吞噬。

也許是為了和過去的血魔法劃清界限,也許是想起了死在自己法術之中的母親,自那之後,芮爾開始帶著她的同學們逃亡,戰鬥的風格也隨之截然大變。

她不再如之前一般調集驚饒魔力、靠控制著金屬以勢壓人,戰鬥的風格從炮臺變成了先鋒。

本來芮爾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使用那個法術了。

現在,芮爾眼睜睜地眼見霖面橫七豎澳屍體,以及還在呻吟的病號,這回終於沒有了選擇。

上一刻,莫德凱撒彷彿碰到了自己的鐵鎧。

下一刻,這件鎧甲就先一步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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