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考慮難易程度的話,那自然是要選擇科諾夫了。

因為科諾夫就在杜馬工作,而杜馬,那差不多就是王業的“自留地”啊!

格雷茲洛夫、日裡諾夫那都是和王業站在同一條戰線的,他們三個加起來,絕對是能掌握杜馬大部分票數了,想要在杜馬內部做點什麼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了!

所以,想要動科諾夫的話,那並不困難。

不過王業考慮的是,動科諾夫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的科諾夫,只是個被邊緣化的副議長罷了,也沒有兼任什麼重要的委員會主任職務,在杜馬內幾乎聽不到他的“聲音”。

就算再把他的副議長職務剝奪掉,那又能如何……

所以,王業認為對付科諾夫意義不大,而且並不能對莫斯科派系真正造成傷害。

那麼,就只剩下盧日科夫這麼一個選擇了!

如果王業真的能把盧日科夫這個真正的大boss給扳倒了,那對莫斯科派系來說,就不是傷筋動骨這麼簡單了……

當然了,想要對付這麼一個資深政客,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再加上王業的手,很難伸到“州”這個層面去,那想動盧日科夫,就更加困難了。

不過王業可從來不會畏懼困難,既然盧日科夫更有對付的價值,也更有挑戰性,那自己就把他定為目標吧!

…………

確定了目標之後,王業就不再猶豫,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他當然也知道,想要動盧日科夫並不太容易,自己也很難直接插手到莫斯科州里的事務上去。

而且盧日科夫那可是透過選舉“上崗”的,實打實靠選民投票投出來的,而不是由誰任命的!

別說自己了,就算克宮想要動他,那沒有非常充分且合理的藉口,也不敢輕舉妄動的。

不過王業也有自己的辦法,他自己不好直接出面對付盧日科夫,但有一個人,卻十分適合。

那就是梅德傑夫!

梅德傑夫是總裡,主管著國內的大部分事務,比起克宮和杜馬來,他和下面各個州打交道更多,關係更密切。

那也就是說,要是梅德傑夫想要讓盧日科夫難受的話,要比王業更方便!

當然了,這又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梅德傑夫和盧日科夫無冤無仇的,再加上他剛上任沒多久,位置還沒有坐穩呢。

那他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出手幫助王業呢……

答案很簡單,一來,梅德傑夫本來就欠著王業一個大人情!

要是沒有王業的推薦和支援,他也很難登上現在這個位置。

二來呢,王業也不會讓他白出手幫忙的,還會給與梅德傑夫足夠豐厚的“報酬”!

甚至王業敢說,這個報酬,肯定能讓梅德傑夫震撼到,會讓他喜出望外……

…………

下午,王業打了個電話,約梅德傑夫一起吃飯,地點自然還是老地方,他經常約人見面吃飯的那個飯店,圖蘭朵。

梅德傑夫哪怕手頭很多事情在忙,但接到王業的邀請後,依然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下來。

他明白,王業不會無緣無故找他吃飯的,真要說起來,可能王業比自己都要忙!

再說了,就算是無緣無故,只是想和自己吃個飯閒聊一下,那自己也要去啊……

晚上六點多,圖蘭朵餐廳大門口,王業和梅德傑夫的車子一前一後抵達。

不過相比之下,梅德傑夫的氣勢就差太多了。

他出行只有一輛車而已,公家給配的一輛路虎攬勝,現在這車已經成了莫斯科政壇高層的標配車型了。

當然也有人選捷豹的轎車。

至於中層官員,或者各部門的公務用車,則是更多選用沃爾沃的車。

畢竟路虎和捷豹屬於高檔車,而沃爾沃的車子定位就要低了不少。

…………

梅德傑夫推開車門下了車,看著不遠處王業的車隊停下,王業也下了車。

兩人笑著走到飯店門前,來了個擁抱。

“剛才遠遠就看到你的車隊了,知道你到了,所以我就讓司機開快一點。

你這車隊在莫斯科也是獨一份,太好認了.”

梅德傑夫笑著說道。

王業哈哈一笑道:“沒辦法,我可能是得罪的人太多了,不得不小心一點.”

他這也不是信口開河。

王業可是真的遇到過刺殺的!

那一次在路上,要不是他臨時換了車,可能真的要出大事。

從那以後,王業出門就更加小心了。

他基本不會固定坐那一輛車,整個車隊一般是七八輛車出行,王業隨機坐在某一輛車上。

當然了,他上車的過程,基本也不會被人看到。

每輛車子的後排車窗上,都貼著深色的隔離膜,從外面是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景的。

還有,其實王業的這批路虎攬勝,已經經過了秘密改裝,是防彈型號!

這都是非常嚴密的安保流程,外人不會知道的。

梅德傑夫顯然還沒有吃過類似的虧,所以出行也很隨便,只是一輛車,帶了一個司機兼警衛,再加一個秘書,沒了!

不過這裡好歹也是莫斯科,只要不是遇到特別兇險的情景,也是沒太大風險的。

就像王業說的那樣,他是有“仇人”的,有人恨不得至他於死地!

而梅德傑夫才剛上任,還沒有來得及得罪人呢,也沒有什麼仇人,所以不需要太過擔心安全問題。

…………

簡單寒暄了兩句,王業和梅德傑夫就結伴進了飯店,隨行人員一個都沒有跟來。

還是王業那個固定的包間內,兩人相對坐下。

在等待上菜的閒暇時間,兩人喝著冰爽的鮮釀啤酒,開始閒聊起來。

“米哈伊爾……”梅德傑夫剛開口,就被王業打斷了話。

“叫我米沙就好,朋友們都這麼叫我,現在也不是在杜馬大樓或者克宮裡,隨意點就好.”

王業笑著說道。

梅德傑夫哈哈一笑,連聲說好。

他自然知道有幾個人是叫王業為“米沙”的,但他同時也知道,能有資格喊“米沙”的人,並不多!

最起碼,要是沒有得到王業的認可前,自己是不能主動去喊“米沙”的。

現在王業主動說起讓自己私下喊他為“米沙”,這代表著自己已經得到了王業的認可,成為了他的“朋友”了!

梅德傑夫當然很高興。

“米沙,聽說昨天你那邊出了點小意外,不過你的表現再次讓很多人感到意外。

今天的新聞上全是關於你的內容,我看了一些,你說的那些話真的太好了啊!

要是這個國家的全部……

不,我不敢奢求那麼多,只要有一半,甚至一小半的官員,能夠像你一樣。

那這個國家,何愁不富強啊!”

梅德傑夫感慨萬千地說道。

顯然,王業昨天在示威遊行現場說的那些話,應該是被記者們都記錄了下來,並且發表在了報紙上。

王業笑著搖搖頭,一聲長嘆,說道:

“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最可怕的是,就算像你像我這樣的人,想要做點事,但有些人呢,不但不願意幫忙,他們還在拼命地拖你後腿,或者給你下絆子,希望你能栽個大跟頭!”

說到這個,梅德傑夫那是深有同感。

他附和道:“是呀,想要做事真的難啊。

以前我都是在克宮,然後是在俄氣工業集團,接觸到的事情相對簡單,還沒有太多感悟。

現在擔任了總裡,接觸到的事情和部門機關多了……

哎,有時候真的不是不想做事,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聽得出來,梅德傑夫這個總裡上任後,工作也不是那麼的順利。

應該也是遇到了一些阻力的。

哪怕他的背後有克宮和王業在支援他,但有些事情依然不能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去辦。

這個事情也不能怪他,更不能說是梅德傑夫的能力不行或者怎樣。

主要也是由大毛這裡的政治體制所決定的。

從前蘇解體,到這一屆杜馬換屆之前,大毛本來就是克宮強勢,然後政府和杜馬弱勢,至於上議院那就是個擺設。

什麼最高檢察院和最高法院,也並不擁有應有的權力和地位……

不過經過王業幾年來的不懈努力,加上這次換屆後的運作,杜馬的地位是提高上去了。

不說能比肩克宮吧,但起碼也在有某些方面和克宮形成了相互制約的局面,就連克宮也不得不考慮杜馬那邊的意見了。

所以,要是說克宮的權力為“100”的話,那杜馬現在的權力也達到了“70”左右了,而且依然在上升過程中!

但政府那邊,就真的沒有什麼實權了,別說“100”和“70”了,就連“30”都沒有!

名義上除了不多的幾個克宮直管的部門外,別的部門機構都是由政府那邊管轄。

可問題是,各個部門的主管人選,那可都是由克宮來提名,杜馬錶決的,這裡面就沒有總裡什麼事啊。

沒有人事權,財政權又被克宮和杜馬各自分去了一大部分,那政府工作做起來有多憋屈,梅德傑夫算是體會到了!

當然了,只要政府和克宮關係很好,能得到克宮的大力支援,那工作推進起來還是很順暢的。

畢竟總裡說到底,那也就是替克宮管理國內事務的“大管家”嘛。

梅德傑夫剛“大權在握”,意氣風發準備大展拳腳呢,結果發現處處束手束腳的,自然感覺很憋屈……

…………

王業溫和地笑了笑,安慰他道:“很多事情急不來的。

先適應,再融合進去,最後才是發出自己的聲音.”

話說得很簡單,但梅德傑夫聽後卻沉思良久。

他明白,這應該也是王業自己的親身體會了。

畢竟王業最開始剛進入杜馬時,可沒有自己現在這麼高的地位和那麼大的權力!

相比之下,那會的王業,只是個籍籍無名的新晉議員罷了。

杜馬的四百五十分之一,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但為什麼,他卻能在幾年時間內,就脫穎而出,現如今已經成為了整個杜馬中,最有權勢和影響力的那一個!

可能就是他的那樣吧,“先適應,再融入,最後發出自己的聲音”!

…………

過了好一會,梅德傑夫才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你看,本來是說你昨天的事情呢,結果我卻開始抱怨了起來,哈哈.”

王業也笑著擺了擺手,不在意地說道:

“沒事,那個遊行不是已經解決了嘛,本來就是一場誤會罷了。

不過呀,我倒是意外地得知,那場遊行示威的後面,還有點貓膩!”

梅德傑夫睜大了眼睛,有點驚訝地問道:“怎麼?是有人故意在推動?”

王業點點頭,“是啊,據說是莫斯科州的某些人,可能是看我不順眼?也有可能是不希望那個cbd中心建成,反正就是想給我找點麻煩吧,所以就在後面搞出了這個事情.”

梅德傑夫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關切地問道:“那你後面打算怎麼辦,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能主動這麼問,算是很不錯了,因為這可是兩大派系的碰撞!

一個不小心,要是被捲進去,可能都會粉身碎骨的。

別人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主動湊上去呢。

梅德傑夫是因為和王業的私人關係,所以才不想回避,想要幫上一點忙,讓王業減輕點壓力。

因為他也很清楚,想要對付莫斯科派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業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我要把盧日科夫弄下臺.”

這話可把梅德傑夫嚇得一哆嗦,手裡的啤酒杯都差點掉下去,杯中的啤酒都潑到了衣服上面!

他手忙腳亂地把啤酒杯放下,來不及擦一下衣服上的酒漬,壓低了嗓門,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那可是盧日科夫,擔任州長十幾年了,沒有人能動搖他的位置!”

王業哈哈一笑,輕鬆地說道:

“當然沒開玩笑,就是因為他擔任了十幾年的州長,所以也該換換人了,總不能一直讓他佔著這個位置吧。

怎麼樣,你不是想要開啟局面樹立威信嘛,跟我聯手吧,把盧日科夫搞下臺,那你的威望立刻就如日中天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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