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對李欽載來說,算是老馬識途。

當初在長安時,李欽載用曼陀羅草弄出了蒙汗藥,長安城有幾個混賬就吃過它的虧,包括高家的高歧。

行為雖然下三濫,但目的偉光正就不心虛。

紫奴眼裡的李欽載絕對不是個本分人,該下手時非常狠辣,平日的所作所為也算不上正人君子,不僅色眯眯地調戲她,還動輒對吐谷渾搶掠,兼職人販子賣吐谷渾少女……可紫奴沒想到李欽載的下限簡直深不見底。

對女人下藥這種事也幹得出來,他到底怎麼成為代表天子出使的使節?大唐的天子都不挑食的嗎,什麼貨色都敢要。

李欽載笑吟吟地看著她,這次下藥狀態不錯,分量不輕也不重,恰好讓她失去力氣,卻又不至於不省人事。

這得需要多麼豐富的實操經驗啊。

無他,唯手熟爾。

“說吧,誰派你來的?吐蕃大相祿東贊,還是吐谷渾諾曷缽可汗?”

李欽載雙手捧著她的臉,扳到自己的眼前,兩人的距離幾乎是鼻端碰著鼻端,臉上每個毛細孔都清晰可見。

紫奴渾身發顫,咬著牙死死不吭聲。

“難道你是單純垂涎我的美色,故意接近我只是為了得到我?”

李欽載不確定地問道。

紫奴抿了抿下唇:“呸!”

“不回答我就脫你衣裳了,脫光後把你一腳踹出門,讓所有人看看何謂異域風情.”

李欽載認真地道。

“無恥!”

紫奴恨恨罵道,平日柔情似水的美眸此刻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看到這雙仇恨的眼睛,李欽載怔忪了。

他察覺到紫奴不僅僅是奸細,而且是個有故事的奸細,這雙眼睛裡的仇恨已說明了一切。

“咱們以前有仇?”

李欽載語氣放緩了,神情更是帶著一股子心虛。

身體前任留給他的鍋太多,他實在不確定眼前這位是否又是一口大鍋,他已腦補出一段完整的始亂終棄的劇情。

女主被甩後,懷著身孕黯然離鄉,然後在一個暴風雨的夜裡女主流產,女主撕心裂肺仰天大喊“不,不”。

仇恨更深了,從此不再相信愛情,最後女主苦練武功,終於能夠以一打十,於是喬裝打扮成舞伎,回到男主身邊行刺……不過這個故事的結局就有點詭異了,強悍的女主被男主一杯蒙汗藥再次放倒,任其宰割,讓男主忍不住心生困惑,她究竟是來報仇的還是來給禁慾多日的他送溫暖的……“盛情難卻啊!”

李欽載感動地伸出了雙手,不停地撫摩猥褻,遊走她的周身。

“你幹什麼?住手狗賊!”

紫奴尖叫起來。

“你叫啊,你越叫我越興奮,嘎嘎嘎……”李欽載上頭了。

“啊——!”

在紫奴的尖叫聲中,李欽載幹了一件很早就想幹的事。

將她的身軀抱起來,趴在他的大腿上,圓潤彈性的臀部正對著他。

李欽載抬起手掌,狠狠落下,一記又一記,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臀部,打得紫奴一邊掙扎一邊痛呼。

李欽載卻一邊打一邊罵:“瓜女子,蠢貨,沒腦子的女人!你這樣的奸細第一集就該被正義的主角當場活埋了!”

“你那同夥也是個蠢貨,如此絕色的舞伎,三十貫錢就敢打包賣了,還一臉喜滋滋以為佔了便宜,沒見過世面的嗎?知不知道長安城像你這樣的女人會賣到什麼價錢?”

“還有,你勾引男人的手段真的很爛!扭扭腰動動胯骨軸男人就被你迷住了?”

“你要說你的苦難啊,夢想啊,爹死娘嫁人,弟弟上學,妹妹重病,你想從良後開個美甲店,服裝店,精品店,你要勇於表達自己啊,不然如何引起男人對你的疼惜?”

紫奴被打得狼狽不堪,掙扎痛哭,吱哇亂叫,兩條修長的腿像剛被打了烙記的驢,痛得不停地蹬啊蹬。

李欽載卻毫無憐憫,繼續下手狠揍。

“更可氣的是,你們搶了三眼銃就罷了,你還敢留在刺史府不走,咋的,藝高人膽大啊?有心放你一馬我都實在找不到理由,最後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拿根破簪子刺殺我……”“姑娘啊,你特麼不僅侮辱了我的智商,還侮辱了我的人格,你說你該不該揍?”

一邊數落一邊打屁股,不記得打了多少下,李欽載手掌都麻了,紫奴更是痛得珠淚漣漣,連掙扎都沒了力氣,整個人趴在李欽載的大腿上啜泣不已。

李欽載甩了甩髮麻的手掌,突然道:“嗯,手感還挺不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李欽載將她從自己的大腿上推了下去,紫奴重重地跌落在地。

李欽載嘆了口氣,道:“不管你是誰派來的,總之,你已栽了,栽了就要認命,回頭我幫你洗洗乾淨,準備砍頭吧.”

紫奴猛地抬頭,紫色的眼眸憤恨地盯著他:“無恥之徒,你會有報應的.”

“你看,無能又無籌碼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許願似的毫無意義的威脅,我的報應是多福多壽,活該我活到一百二十歲子孫滿堂壽終正寢,而你,馬上就要被我洗洗乾淨上法場了.”

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宋森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傳來。

“李縣伯,昨夜偷走三眼銃的賊人共計十名,已全部被百騎司拿獲,被搶走的三眼銃和火藥也被拿回來了,分毫未動.”

李欽載聞言整個人放鬆地往後一靠,似笑非笑地看著紫奴。

最後一絲威脅被掃清,李欽載再無壓力。

紫奴卻彷彿被抽空了靈魂,如同一具軀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欽載盯著她道:“現在,你最後一份籌碼輸光了,你已出局。

若老老實實把你的來歷交代清楚,我不妨考慮留你一命,不說也沒關係,你已是一顆棄子,棄子的來歷對整個棋局來說,完全不重要.”

紫奴渾身無力,仍不發一語。

“我看得出你有仇恨,不明白的是對我有仇,還是對我大唐有仇,能說嗎?還是帶著你的仇恨投胎轉世?”

良久,心如死灰的紫奴終於開口了。

“我不是什麼西域舞伎,所有的身份都是假的.”

李欽載點頭:“我知道.”

沉默片刻,紫奴咬牙道:“我真正的身份是樓蘭國人,我是樓蘭國最後的公主,唯一倖存的王室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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