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訊息,大唐終於出兵了。

來到涼州城以來,李欽載又是派兵震懾,又是跟兩國談判,既殺人又誅心,搞那麼多事的目的就是為了拖延兩國戰事。

如今看來,李欽載臨出長安前,與李治商議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憑一己之力成功地將這場戰爭按下了暫停鍵。

攻勢兇猛的吐蕃軍已被摁在積石山不敢動彈,吐谷渾也偃旗息鼓,並且自願放棄汗位,可汗夫妻倆準備東遷入大唐境內,等著被大唐天子封王,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

來到涼州後發生的事情不少,一件接一件,有李欽載個人的謀劃,也有意外的陰謀刺殺,雖然不太順利,但總的來說,達到目的了。

現在終於撐到了大唐出兵,李欽載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老孫,傳我軍令,今日犒賞將士,兩百隻烤全羊,造作起來!”

李欽載大笑道。

孫從東也興奮地抱拳領命。

“羊若是不夠就派人搞個兼職,入吐谷渾找幾個部落搶一些來,總之大家要盡興.”

孫從東遲疑了一下,還是大聲應了。

孫從東離開後,李欽載仍笑得合不攏腿,突然狠拍了一下桌子。

今晚放蕩一回,喝點正宗西域葡萄釀,再讓舞伎姑娘們扭幾下……隨即李欽載神情一滯,說起西域舞伎就不得不想到紫奴。

多好的姑娘,蹲大牢了,將來就算放出來也留了案底,以後生的孩子想參軍怕是過不了政審……正在胡思亂想瞎操心時,宋森又來求見。

這幾日宋森很忙,忙著到處打探搜尋抓人,今日的他看起來竟有些消瘦了。

李欽載看到他就沒好臉色,對宋森討好逢迎的笑容視若無睹,指了指他道:“是誰拍著胸脯跟我說,涼州城裡大大小小的奸細都被百騎司抓光了?那夥搶三眼銃的賊人你怎麼說?”

宋森苦著臉道:“李縣伯,咱講點道理行嗎?奸細臉上又沒刻著奸細倆字,百騎司也不敢把涼州城弄得天怒人怨,對那些潛伏得深的奸細,沒查出來很正常,百騎司畢竟不是天上的神仙……”李欽載又道:“那咱們就說另外一件事,城裡館驛你不是佈置了眼線嗎?兩國使團密謀刺殺我的事,你們也沒查出來?若非我命大,這會兒你已經被做成陶俑了……”宋森一呆:“我為啥會被做成陶俑?”

“給我陪葬啊,我若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不會被問罪?宋森,百騎司不行啊,以後少在我面前吹噓,我都沒臉聽.”

宋森頓時像個被婆娘埋怨的體虛中年男,嘆了口氣,滄桑又氣短地道:“百騎司剛來涼州,路上太累,這次狀態不好……”李欽載斜瞥著他:“狀態不好就吃點藥,我陪你多聊聊,等藥勁上來……”宋森顧左右而言他:“李縣伯,來到荒涼的涼州城後,下官才發現此地風景獨美,這些年咱們在長安過得實在太匆忙,一眨眼數十年過去,彷彿白過了似的,令人不勝唏噓啊.”

李欽載冷笑,男人不行的時候思想特別深邃,從文學聊到哲學,順便反思人生,三省吾身,總之,就是在等藥勁上來……“這次放過你,回長安後咱們再算賬,接下來的日子,百騎司最好給我支稜起來,別逼我在陛下面前告你們的狀.”

李欽載道。

宋森如釋重負,忙不迭地答應,就像被婆娘恩准今晚不交公糧的丈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卑微。

“李縣伯,那夥偷三眼銃的賊人招了.”

宋森是特地來稟報這個好訊息的。

“他們的背後主使是誰?”

宋森低聲道:“吐蕃大相祿東贊,您那位紫眼睛的西域舞伎也是祿東贊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三眼銃,積石山一戰,祿東贊被咱們大唐的三眼銃嚇到了,祿東贊對此物興趣很大,嚴令必須弄到手.”

“那位紫瞳舞伎據說自幼被祿東贊收養,來歷好像跟已滅國的樓蘭有關,祿東贊對她頗為看重,沒想到這次栽在您手裡了.”

李欽載好奇道:“貞觀四年,樓蘭國一夜之間被滅,是咱們大唐乾的嗎?”

宋森苦笑道:“李縣伯,數十年前的事了,誰知道呢,再說,貞觀四年大唐與突厥決戰,那場大戰波及北方和西部多國多地,一些小國小部落在兵亂之下,順手被滅也是很正常的事,大軍發動起來可顧不了那麼多,滅也就滅了.”

“當年衛公李靖大將軍北擊突厥,把突厥從北方趕到西面,一路追殺下去,戰略目的不僅是永除大唐後患,也為了打通大唐與西域諸國的這條商道.”

“樓蘭國正好卡在這條商道上,擁兵不過數千,而且其國數百年來左右逢迎,搖擺不定,以李靖大將軍的謀略,這個小國當然要順手滅掉,西域商道才暢通無阻.”

李欽載點頭,他大約明白了。

有些歷史真相只能永遠被湮沒在塵埃中,其中的利弊只有這個時代的人才能看得明白,正史都無法記載下來的。

只有滅掉了樓蘭國,大唐從玉門關到安西都護府這段絲綢之路才會通暢,為了大唐的利益,就算李欽載附身李靖身上,恐怕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如此說來,大唐還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敵了……”李欽載惋惜地嘆道。

宋森低聲道:“李縣伯,賊人已拿獲,無一人漏網,事情也審清楚了,那夥賊人當如何處置?”

李欽載想了想,沒吱聲。

宋森卻懂了,立馬道:“是,下官這就安排,這夥賊人全部斬首.”

李欽載卻搖頭道:“留他們一命吧.”

宋森愕然道;“為何?”

“昨夜他們搶三眼銃的時候,明明可以殺了府外巡邏的五名將士,他們卻只將咱們的將士打傷,並未殺人,既然他們留了手,我也報答他們一次,這種小嘍囉的生死,並不重要.”

宋森又道:“那位關在大牢裡的紫瞳舞伎呢?”

李欽載瞥了他一眼:“她是我花錢買下的,要不我給她放個血,讓你高興高興?”

宋森一激靈,立馬聰明瞭:“不,大可不必,呵呵,下官只是隨便問問,那位姑娘的生死,李縣伯您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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