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陳妍妃笑得非常生硬,但終歸是笑著的,展現出了極其強大的心理素質。

經過了上一次潘歌不講武德病得不輕的互相傷害式打法,她回去後很是做了一番檢討和心理建設,如今已經有了一些宮鬥劇大女主心崩臉不崩的風采。

潘歌一看突襲都沒能讓陳妍妃破防,鬥志頓時開始熊熊燃燒。

“對哦,是好久了,我很想你呢,妍妍姐,你有沒有想我?”

陳妍妃眼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

她到底還是沒有潘歌那麼腹黑,做不到戲精附體如喝水般自然,應付得特別累。

但是她已經初步形成了自己的風格——直接乾脆。

“潘歌,我們有那麼好的關係嗎?”

潘歌浮誇的瞪大眼睛,滿臉委屈:“你居然是這樣想的?可我真的一直把你當姐姐啊……”陳妍妃輕輕拉開她的手,冷靜回道:“不用了,你我都很清楚,我們做不了朋友.”

“那真可惜.”

潘歌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轉身拉住韓烈的手,意味深長的衝著陳妍妃笑了笑:“其實你知道嗎?我是真的不介意多交一些好朋友呢……”暈!陳妍妃差點氣炸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潘歌為什麼能夠把那麼羞恥的話堂而皇之的說出口?!真的,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大小姐!不過她大致猜得到潘歌的心思——無非就是想用這種離經叛道的……言行,讓自己產生望而卻步的畏懼,從而主動遠離韓烈罷了。

上一次,自己就是吃了這種虧。

被那群沒有底線的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婦”、“正宮”、“姐姐”給攪亂了心緒,最後主動疏遠了韓烈。

潘歌那是誠心想認自己當姐姐的麼?呸!不過是專門瞄準自己的精神潔癖然後掏刀子猛扎罷了,小小年紀,又黑又壞!不管誰大誰小,反正兩女同隨一夫這種事,陳妍妃絕對接受不了,哪怕她已經相當相當喜歡韓烈了。

可是這樣一來,表面上能夠接受此事,表現得極其寬容大度的潘歌,自然就在韓烈那裡加了大分。

陳妍妃看得懂,可她毫無辦法。

人和人終歸是不同的。

“別,你對待朋友的方式,我不敢苟同,咱們還是各玩各的吧!”

陳妍妃斬釘截鐵的回應,算是徹底和潘歌撕破了臉皮。

她累了,不想再為這種事委曲求全下去,哪怕代價是失去韓烈。

兩人死死對視著,視線中心處,彷彿噼裡啪啦閃著火花。

在場的同學們全都被震麻了——怎麼回事?她倆怎麼會那麼熟,而且看起來很不對付?“那個……你們……”胡婧看看潘歌,再看看陳妍妃,欲言又止,就感覺這事簡直太玄幻了,但又特別有意思。

其實在場的不少人都猜到了,可是沒人敢信。

潘歌就夠驚豔了,陳妍妃更是二中男生心目中的女神,這樣的兩個極品美女……正在因為韓烈而爭風吃醋?!草,我的世界觀崩塌了啊!文宇酸溜溜的扇了手陰風,把情況攤開來擺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不是,我都迷糊了……妍妃,你和烈哥女朋友早都認識啊?那你昨天和烈哥……”這損種故意挑在這種時刻開口,卻只講一半,留白那叫一個巧妙,令人浮想聯翩。

同學中間馬上爆出一片嘈音,大家紛紛竊竊私語,就感覺韓烈簡直……太叫人羨慕嫉妒恨了!你憑什麼啊?!長得帥好了不起麼?!男生們胃裡的酸水都快要吐出來了,怎麼看韓烈那張帥臉都覺得可惡,然後本著一種我吃不到你也別想好的心思,在那裡看熱鬧,甚至故意發出一些怪聲來起鬨。

打起來吧!最好兩個美女輪流抽你嘴巴子,最後都把你甩了才是正義啊!而女生們的想法截然不同——她們看著韓烈,越看越覺得他有魅力。

別管渣不渣,反正能被兩個極品美女搶,那就肯定錯不了。

瞧,他苦笑的樣子都那麼帥,那麼惹人心疼……當然了,吃瓜仍然是擺在眼前的頭等大事。

就在文宇陰笑著、男生們期待著、女生們活泛著的時候,韓烈側了下頭,漫不經心的瞥了文宇一眼。

真的只有一眼,並且,嘴角掛著一抹嘲弄的笑。

緊接著,潘歌就往韓烈身旁又靠了靠。

她早就猜到了韓烈回家之後不會太老實,她也不在乎狗東西老實不老實,反正到最後你不是還得乖乖到我碗裡來?因此,笑容絲毫不變,全然沒有發火的意思。

文宇不由大感失望。

陳妍妃反而真真切切的被文宇打擊到了,她心裡很委屈——我主動要陪你來參加同學聚會,你說不想參加,回頭就帶著潘歌來露面,看來我在你心裡的地位也不過如此……意識到了這一點,陳妍妃真正的開始產生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大師烈看得出來她的變化,可是沒有任何辦法——時間、場合、局面全都不允許,腦子裡有再多騷操作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跟陳妍妃解釋?不現實。

而且解釋什麼?事實擺在那裡,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陳妍妃釋然。

強壓潘歌叫她別搞事了?家裡剛定下來要訂婚,韓烈不忍傷她的心,單論親疏遠近,潘歌顯然要排在所有女人之上。

兩頭哄暫時混過去?不屑,也不能。

就周圍這些小朋友,誰配看我失態?!此時,多做多錯,怎麼挽尊都只能失分,反倒叫外人看了笑話。

韓烈只能閉口不言,靜待潘歌發揮。

此刻,他的心中十分感慨唏噓。

那年十八,在母校的操場中茫然的看著天之驕子嬌女們肆無忌憚的揮灑青春,彷徨如嘍囉。

那時的屌絲烈,只要一看到陳妍妃的笑容,就會下意識的挺直腰板。

可是,物理上的時間才過去了僅僅一年,韓烈就不再需要任何人給予自己力量了。

回不去了啊……那種從他人身上得來的力量太虛假,終歸不如自身的成長更有意義。

成長的好處是——韓烈不再畏懼失去任何人,哪怕她是自己少年時期的心靈支柱。

成長的代價則是——韓烈不再畏懼失去任何人,他已經永久的失去了某種至純至真的感情。

就在這個瞬間,在發現自己並不恐懼並不焦慮並不為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任何事驚惶,韓烈終於徹底釋然了。

我終將會成為祂的,就從這一刻開始吧……潘歌果然沒有放棄徹底擊潰陳妍妃的打算,她笑靨如花,輕輕依偎在韓烈身側,對著陳妍妃眨了眨眼。

“對了,是時候向你重新介紹一下了——韓烈,我的未婚夫……”咔嚓一聲,劫雷當頭劈下,把陳妍妃整個人劈得外焦裡嫩。

“什麼意思?!”

陳妍妃瞪大了眼睛,聲音發顫,然後第一時間轉頭看向韓烈。

狗男人默默嘆了口氣,主動但平靜的開口解釋道:“潘歌的父母正在我家做客,來得很突然,但恰到好處。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會在明年訂婚……”話音未落乾淨,陳妍妃的眼眶就紅透了。

她狠狠的瞪了韓烈一眼,忽然一言不發的轉身衝出包房。

房間裡頓時安靜到了極致。

席間的同學們已經全都懵了,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平靜祥和的聚會,不出瓜則已,一出瓜直接如此勁爆。

狗日的韓烈,讓你腳踩兩條船,翻了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震驚之餘開始幸災樂禍,而且文宇還在那裡悄咪咪的煽風點火。

小陰比滿臉誇張的震驚,給韓烈上眼藥:“烈哥,看你和陳妍妃昨天的互動,我還以為你倆真是一對兒呢……感情你都有正牌未婚妻了啊?!”

韓烈煩得厲害,胸口像是有火在燒,但他不想現在發,更不想對潘歌發。

“滿意了?”

他苦笑搖頭,握住潘歌的手:“滿意了就撤吧,家裡還有好多人等著呢.”

潘歌一怔,微微顫抖的手忽然間就穩定了下來。

其實潘歌自作主張的懟跑了陳妍妃,她心裡也有點麻,不知道韓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結果……十分出乎意料,但又符合她對韓烈的認知。

我男人真大氣!面對這種註定不能平和的場面,面對一個已成定局的結果,他真的體現出了一種人上之人的心胸和氣度。

我好像……對你更加死心塌地了呢……她甜甜一笑,恢復乖巧,同時聲音中又帶著一股子形容不出來的輕鬆和依戀,輕聲回道:“好,回家!”

然後就這樣跟著韓烈揚長而去,沒有再搭理任何人。

聰明的她早都看出來了,在場的人中,沒有一個人稱得上是韓烈的朋友,既然如此,本公主還和你們浪費什麼表情?而韓烈,則在途經牛犇身旁時,忽然停住了腳步。

牛犇繃緊渾身肌肉,下意識的有些緊張。

不,是相當緊張。

他不明白為什麼,但他確實對韓烈產生了相當強烈的忌憚和畏懼。

其實是因為韓烈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

在他們眼下的年齡段,這種深沉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很自然的就會催生出一種“他遠強於我”的直覺判斷。

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佐證條件,越是敏感的人越是能夠意識到那種差距。

“烈哥?”

牛犇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桀驁不馴,很自然的把自己擺到了低位,試探性的開口。

韓烈沒急著回應。

他摸了摸口袋,然後皺了下眉,再之後隨手把手腕上的lv手錶解了下來,向牛犇遞了過去。

“啊?”

牛犇懵嗶了。

韓烈輕描淡寫的道:“來得匆忙,沒準備禮物,這塊手錶你留著玩吧!不是什麼值錢玩意,lv的時尚表,國外售價9萬歐,到國內理論上能值個百多萬,其實賣二手三折都夠嗆.”

牛犇當然不敢接。

再不保值,三折那也是30萬大洋啊!“烈哥,別!我怎麼能拿……”牛犇推辭到一半,就被韓烈的眼神攝住了。

那雙眼睛本身很清澈,可是配上韓烈平靜的表情和深邃的凝視,卻令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其實在此之前,韓烈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與表情,早已經向他施加了一種壓迫。

而在最後,韓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你是個聰明人,我猜你知道怎麼才能讓我開心起來.”

說這句話時,大哥烈側過頭,輕輕瞥了文宇一眼。

這是他第二次做這個動作。

牛犇作為一個能在夜場安保組長位置上幹穩的混混,情商和智商其實沒有很多人想象的那麼差。

他幾乎瞬間就懂了。

可他十分猶豫——任何人,在突然面對這種暗示時,很難不左右為難、顧慮重重。

而韓烈很理解這種情緒,於是從容的補上了最後一個理由。

“想和我交朋友的人很多,但是能成功的人不多。

回到夢城之後,上一個做到這件事的人叫做潘大軍,他用一個我不能拒絕的條件讓我心甘情願的原諒了潘少航,這個人,真是了不起啊!行了,這是我的名片,你有一次打這個電話的機會,只限今晚.”

當韓烈從容且霸氣的說完這番話之後,整個房間靜得針落可聞。

其實有相當一部分人根本沒有聽懂韓烈的全意。

可是,沒有一個人不震驚,沒有一個人感覺不到那種壓抑,沒有一個人敢於在此刻發聲。

這位大佬,真的是我的同齡人,我曾經的同學?!!!牛犇的感受是最深的,畢竟他直接被韓烈注視著。

霎時間,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夜裡聽到的傳言——潘少航潘大少給人當了狗,那個圈子已經將他除名了,外面到處都是嘲笑潘狗的聲音,田哥廖哥甚至對外放話:那傻嗶以後再不是我們的兄弟。

之前,他只是當做一個笑話聽,一半都沒信。

可現在,他忽然懂了。

電光火石間,牛犇做出了最終決定。

他狠狠一咬牙,反手就把表戴到了手腕上,然後彎著腰、堆出一臉最最“熱情和藹”的笑,在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寫滿了滑稽。

“謝烈少的賞!您快帶著嫂子回吧,晚點我給您打電話彙報!”

韓烈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似讚許似揶揄,然後不發一言的轉身走向廳門。

而潘歌卻沒有立即跟上。

她停在原地,從愛馬仕包裡掏出一張她的名片,金屬鍍金半鏤空,華麗得好像藝術品。

她將名片放在餐桌上,用食指輕輕敲了敲,高高揚著下巴,凜然道:“有任何麻煩,潘家接了!”

言罷,轉身快步跟上韓烈,又恢復成那幅小鳥依人的模樣。

當兩人經過文宇身旁時,小陰比的臉上已經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眼睛裡滿是恐懼和惶惑。

直到包房門重新被關上,房間裡才忽然響起一聲巨大的“呼”的一聲。

那是好多人一起吐氣而發出的清晰迴響。

大家面面相覷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緩解一下氣氛,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的被韓烈嚇到了——不,那不是單純的怕,而是一種混合了震驚、畏懼、不理解、高山仰止的複雜情緒。

胡婧咬著下唇,想到吃了大虧哭泣敗走的陳妍妃,卻並不覺得解氣,反而陡然生出了同情和心疼。

你的眼光沒問題,這樣的韓烈,誰不想要?我才是睜眼瞎,為了一個媽寶小屁孩,到底在跟家裡對抗個什麼勁兒啊?!可惜啊,那個潘大小姐,太讓人絕望了……女生們差不多都有同樣的感覺——崇拜韓烈,並且對潘歌心生無力。

羨慕嫉妒?不不不,沒有的事兒,我們不配!而男生們顧不得想那麼多,他們已經意識到,今天恐怕是要出大事了……果然,牛犇忽然單腳踩住椅子,大馬金刀的吆喝起來:“兄弟們,來來來,烈少走了咱們繼續,開開心心的玩,開開心心的喝!”

“那什麼,你們先喝著,我去一下洗手間……”文宇忽然起身,臉上帶著極其勉強的笑,難掩眼底的驚惶。

“哎哎哎!”

牛犇馬上叫停了他,然後惡狠狠的一瞪眼睛:“文公子,文班長,文大少,怎麼著?瞧不起兄弟,不給面子是吧?!”

“我沒有……”文宇努力堆著笑,“我是真的有點不舒服……”他不怕陳妍妃,需要巴結潘廖等富二代卻也不怕他們,之前他也以為自己不需要怕韓烈——你再有錢,管得到我的局長親爹嗎?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

論折騰人,再沒有比牛犇這種混混更擅長的了。

最最麻煩的是,自己所能對牛犇施加的任何報復,都是嚴重不對等的。

而想讓這種傢伙全力以赴,原來只需要韓烈隨手扔出塊骨頭,以及給出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文宇感受到了強烈的懊惱和後悔,但現在,悔之莫及了。

如果韓烈還在場,他願意放下一切自尊向他道歉,不限於任何方式。

可惜,正冷笑著面對他的,是一個剛剛打滿了雞血講不通任何道理的勇敢牛牛……草!你他嗎放開我!文宇心裡怒吼著,幾乎沒啥抵抗的被牛犇灌進去了一杯50度的白酒。

而這距離牛犇想要的效果還遠著。

對於文宇而言,今夜,格外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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