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見到您,第一個救出您的.”

陰雲低低的道,“為此,陰雲不知受了多少凌辱和危險.”

那一次,她被有心無力的黑無心玩弄得生不如死,但她為了完成任務,什麼都忍了下來。

秋骨寒不說話。

“那天晚上,您被鞭打得全身都是血,奄奄一息,是雲兒給您餵了藥,給您的傷口擦藥,給您準備吃的,然後才把您送給皇后,由皇后帶您離開。

您感激皇后救了您,您把皇后刻在了心底,可是,為何就不能也在心裡留給雲兒一個位置呢?皇上,雲兒才是第一個見您和救您的人啊……”最初幾年,她只當皇上是她的任務,並沒有什麼想法,然而,當時間一年年的流逝,皇上從當年那個遍體鱗傷、不堪一擊的少年逐步兌變為如今無懈可擊的完美男人,她又慢慢告別了玩命的生涯,日子變得輕鬆閒適起來,日日看著這樣的男人,她青春美麗的身體,如何能不蠢蠢欲動?原本,她也是可以控制這種誘惑的,偏偏,她有了太多的機會看到皇上對皇后的恩愛火熱,她身體深處掩埋的慾望,徹底覺醒了。

她身邊沒多少男人,她的眼光也高得很,能入得她眼,又能勾動她心的,真有皇上了。

秋骨寒沉默。

他終於想起他為什麼覺得陰雲身上的香氣熟悉又溫暖了,因為那逃離莽山的那天晚上,是陰雲給他喂藥、給他抹藥、給他吃的,她離他那麼近,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氣,與現在一模一樣的香氣。

那時他已經奄奄一息,瀕臨死亡,當然無暇注意到這樣的香氣,然而,這種香氣卻在無形之中讓他的身體給記住了——那是代表著救命、希望的香氣,故而讓他覺得溫暖、熟悉和喜歡。

陰雲確實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第一個大恩人,他無法否認,也無法對這個女子太過苛責和惱怒。

“您愛皇后,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皇后救過您,於您有大恩,雲兒不敢認為對皇上有恩,但云兒也數次為皇上出生入死,多年來不曾犯過錯,不曾有過要求,如今雲兒只是喜歡上了皇上,皇上就不能給雲兒一點感情和撫慰麼?”

“雲兒也不想與皇后爭什麼,雲兒只是想得到皇上一點點的情意罷了……”陰雲低低的說,覺得很委屈,很不甘。

她明明是第一個見到皇上和救了皇上的人,皇上應該對她更有感情的,不是麼?她也年輕著,也美麗著,性子也沒有不好,除了出身,她並不覺得自己差皇后太多,她只是想到皇上的一點青睞,就這麼難麼?就不可理解和原諒麼?“你想要的,朕給不了.”

秋骨寒的聲音還是很冰冷,並沒有被她的這番心聲所打動,“朕向來恩怨分明,公私分明,朕不追究你今夜的所作所為,但朕也不想再看到你。

至於你為朕和皇后付出的功勞,朕賜你自由和黃金萬兩,你若有其它要求,也可以提出,朕能給的,一定給.”

自由?黃金萬兩?陰雲的眼裡流下淚來,她孤身一人,要自由何用?至於黃金萬兩,黃金萬兩能買得了她無數次為主子出生入死嗎?“雲兒不要黃金萬兩,”她緩緩的道,“雲兒只有兩個小小的要求。

第一,雲兒活了二十五年,只對皇上動過心,雲兒只求最後能抱一次皇上。

第二,雲兒是皇后的人,雲兒就算要離開,也必須等皇后回來後親自向皇后請辭.”

秋骨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朕準了.”

陰雲看著皇上烏黑溼漉的長髮貼在白皙光潔又結實有力的背部上,黑白交錯,優雅神秘,如此魅惑。

初見,皇上是那麼瘦弱無助的一個孩子,蜷縮在她的腳邊,恐怕連一隻耗子都能咬死他,而現在,他已經是一國之君,還有了寬闊的肩膀,有力的指節,深邃的眼神。

她輕輕拉下衣服,露出年輕美麗的身體,慢慢往前靠,從背後抱住皇上,將胸口緊緊的壓在皇上的背上。

她不信!她不信如此青春美麗的自己,引不起皇上身上和心上的一點盪漾。

她輕輕蹭著皇上的背部。

當她不再掩飾自己的美麗時,她是嫵媚動人、招人喜歡的,她曾經用這樣的武器征服了許多目標,拿到了許多重要的情報,達成了許多工,她知道自己對於男人的吸引力。

皇上也是男人,真的拒絕得了一個為他付出過很多很多、卻只想求得他一點情意的年輕美麗的女人?然而,沒有反應。

皇上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尊銅像固定在浴池邊上,任她如何緊貼誘惑,都只是自導自演。

“皇上,”她將臉貼到皇上的頸側,輕吻皇上的耳垂,還微微的吹氣,“皇上,雲兒很快就要離開了,你看一眼雲兒好不好?就看一眼雲兒,不要讓侍候您整整八年的雲兒如此傷心的離開好不好?”

“雲兒求您了,八年來,雲兒不曾求過您任何事情……”“雲兒現在的心情,就如八年前您在莽山的心情一般,絕望而悲傷……”終於,皇上緩緩的轉過身來,用一雙深到沒有盡頭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

烏黑溼亮的長髮,貼在他完美雪白的臉龐之上,垂落在修長精緻的頸項上,宛如黑玉與白玉的雕像。

她看著這樣的皇上,痴了,美目盈盈又迷離,雙唇微啟,像乾渴的旅人渴望雨露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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