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進後,看到一間房間還亮著燈。
他推開門,就看到祥國公裹著厚厚的大氅,躺在暖炕上,閉目小寐。
聽到門開的聲音,祥國公睜開眼睛:“王爺你可來了.”
秋骨寒把門關上,把面罩拿下來,衝他拱了拱手:“這麼晚了,還勞國公爺久候,抱歉了.”
祥國公這把年紀了,還在這麼深的冬夜裡等他,可見誠意之足。
這令他更為好奇,祥國公到底要說什麼呢?祥國公道:“事關重大,老夫也睡不著,王爺不必介意.”
而後頜首:“王爺請坐,茶還熱著,請王爺隨意.”
他要談的,是非常機密而重大的事情,當然不宜有別人在場。
秋骨寒也明白這一點,在榻邊坐下,從火爐上拿下水壺,自行倒茶就喝。
待他感覺溫暖了,祥國公才盯著他,緩緩的道:“王爺的身邊有一個年輕人,自稱霧公子,王爺可知道這位霧公子的來歷?”
秋骨寒沒想到他提到的,居然是應該與他八杆子打不著的霧公子,意外之餘,道:“我並不清楚他的來歷,只知道他曾經與我出生入死,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祥國公顯然有幾分驚愕,而後笑起來,“我以為他是王爺的隨從.”
秋骨寒道:“我從不曾要求他做我的隨從或者做任何事,但他卻喜歡跟著我,為我跑腿,外間都誤認為他是我的隨從.”
祥國公道:“王爺身份尊貴,留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在身邊,就不擔心嗎?”
“比起他,”秋骨寒笑起來,“更需要本王擔心的人多了.”
他話題一轉,沒打算讓祥國公掌握主動權:“國公爺突然提起霧公子的事情,莫非是知道霧公子的來歷,還打算把他的來歷告訴我?”
“是有此意.”
祥國公緩緩的道,“就看王爺想不敢不敢知道了.”
“想啊,也敢啊.”
秋骨寒笑,“他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想更好的瞭解他.”
“不過,”他頓了一頓,“我並不強求瞭解他的過去,只要他真心待我就好.”
“真心待你?”
祥國公笑了,“你如何能確定他真心待你?”
秋骨寒道:“我心裡自有眼睛.”
“說得真好.”
祥國公緩緩的道,“希望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還能作如此想.”
秋骨寒微笑:“請國公爺明示,我洗耳恭聽.”
祥國公沉默了一下,道:“你是否覺得你們兩人有兩三分相似?”
“覺得啊.”
秋骨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眼,“這裡有點像,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很親切.”
祥國公又道:“你可還記得你所有的兄弟們?”
秋骨寒想了想,搖頭:“除了大哥、二哥、三哥,其他三位哥哥,我已經沒有印象了.”
祥國公道:“你可還記得你另外三位哥哥的名字?”
“應該還記得吧.”
秋骨寒又想了想,“四哥叫秋煙散,五哥……走得太早,真記不得了,至於六哥,是叫秋什麼輕來這?聽說他出生的時候是在早上,晨霧飄來飄去的……”他忽然醒悟過來,目光灼灼:“秋——霧——輕!六哥的名字叫秋霧輕!難道,霧公子與秋霧輕有什麼關係?”
兩人的稱呼中都有一個“霧”字,是巧合,還是天然?祥國公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可以知道四殿下和六殿下是如何死的?”
秋骨寒搖頭:“我與他們原本就不相熟,他們出事的時候,我也出事了,自顧不暇,與世隔絕,並不知道詳情。
只是後來才聽說他們似乎都被人給害了.”
祥國公道:“被誰給害了?”
秋骨寒嘆氣:“國公爺是六哥的親外公,一定比我清楚內情,何必問我.”
傳聞都說是被秋露霜給害的。
“這兩位殿下出事的時候,我還在海邊.”
祥國公緩緩的道,“也不清楚內情。
後來打聽和調查許久,才聽說四殿下投靠了當時的二殿下並殺害了六殿下,而後又被當時的二殿下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