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了,等下就該離開了。

真捨不得啊……好想永遠跟弟弟——唯一的家人一起生活。

她慢慢陷入沉睡的時候,沒有看到,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感情的弟弟,眼角竟然流下了一滴淚。

沒有心、沒有感情的陰九殺,竟然還會流淚?大概沒有人會相信。

也只有這麼一滴,落過無痕。

陰九殺待姐姐睡著以後,才吻了吻姐姐的手背,將姐姐的手放進被子裡,仔細給姐姐掖好被子,又摸了摸姐姐的脈搏,確定姐姐還活著後,才走出房間。

他與姐姐的侍女打過招呼,叮囑她們好好照顧姐姐後,獨自一人,迎著漫天風雪,走向皇宮的側門。

夜幕已經降臨,各間宮殿幾乎都是燈火通明,不斷傳出笑鬧聲。

他就像這世間只剩下他一人,獨自走向寒冷的黑暗深處。

他不知道何為全家團圓。

他想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種東西。

他走出皇宮後,街上只見飛雪,不見人。

一名暗探牽著他的馬,站在避風亭下,等他已久。

他翻身上馬,慢慢駛上大道。

好寬闊的大道,卻只有他一人,哦,還有他的一名侍衛。

他該何去何從?他想回到姐姐的身邊,永遠陪著他的姐姐,但那裡,卻是他唯一不能停留的地方。

行了良久後,他突然一拍馬背,掉轉馬頭,往鳳府奔去。

只有在那裡,他還能感受到一絲活著的氣味。

鳳府的侍衛看到這麼晚了狩王還一身風雪的上門,驚訝之餘也興奮得很,恭敬的道:“王爺請進,鳳將軍和鳳小姐這兩天一直唸叨著您呢,說您不在,這年總感覺不夠味兒……”說實話,他們到現在為止,也沒搞清狩王與大小姐算是什麼關係。

說是一對兒吧,兩人之間卻再也沒有過去要成親時的那種曖昧和情意。

說不是一對兒吧,兩人之間卻給他們一種“老夫老妻,平淡如水”的感覺。

很多時候,他們又覺得王爺似乎已經是鳳家的一員,王爺可以在鳳家自由出入、自由食宿,甚至可以指揮鳳府的下人,而所有人,包括老爺和小姐似乎也預設了這一點——明明,按理說,王爺在鳳府這麼隨意是不合禮數的。

那麼,王爺與小姐到底算是什麼關係?老情人?朋友?兄弟?家人?同僚?還是都有?他們看著狩王的背影,撓了撓頭,想不出準確的形容。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重要吧?他們家的大小姐原本就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子,以常理去衡量這些,實在是自討沒趣。

陰九殺看到了前頭溫暖的燈光,腳下終於稍微加快了步伐。

現在,他只想見到她。

只有她能稍微填補和溫暖他告別姐姐之後的空虛與冰冷了吧?眼看他很快就要到達她的居處了,突然,耳邊傳來一抹空靈純淨的琴聲。

多麼……能安撫人心的、寧靜平的樂聲。

令他想起小時候父母去世,他又病重,又瘋狂的思念父母之時,姐姐給他彈的那些琴聲。

是那般堅強又溫柔的琴聲,陪他熬過了人生的第一場浩劫和磨難。

他不由停住腳步,緩緩的朝琴聲之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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