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骨寒不動聲色的打量對方,客氣的問:“公子想要打聽何人?”

對方長得高瘦清俊,容貌也算不錯,但大夏天的卻穿著一襲黑色長襯,戴著長厚手套,全身還透著一種類似機械的精幹靈敏與冰冷古板,看起來相當奇怪。

黑衫男子展開手中的畫像:“這個人就住在歸靈山,你可認識她或聽說過她?”

秋骨寒看清畫像上的女子頭像後,心頭一震:這面容,為何有幾分熟悉?他的眼裡沒有洩露半點情緒,作出回憶的樣子:“我不曾見過這個女子,但我見過幾個與她相似的女子,就是不知對公子有沒有幫助.”

黑衫男子凝目:“說來聽聽.”

秋骨寒決定賭一把:“我今天進城,見到了鳳翔空鳳將軍家的二小姐,鳳二小姐長得與畫像上的女子有幾分相似。

另外,我還在歸靈山中見過兩名臉上帶傷的女子,一個自稱鳳驚華,一個自稱花京兒.”

他邊說邊觀察黑衫男子的表情。

他報出“鳳驚華”與“花京兒”的名字,是相當冒險的行為,但他對“花京兒”的身份充滿了好奇,而且,他很花京兒”與“鳳驚華”之間是否存在關聯。

他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自從聽了夏梨梨說起的鳳驚華的傳說以後,他的心裡就無法平靜,他總覺得那個叫鳳驚華的女子若是活著,就是“花京兒”那樣,孤高冷漠,剛毅隱忍,機敏頑強。

他既希望她們是同一個人,又害怕她們是同一個人,但無論如何,他都非要知道真相不可。

黑衫男子聽了他的話,立刻追問:“你何時、在何處見過這兩人?”

秋骨寒想了想:“具體時間記不得了,也就這段時間吧,相隔十幾天左右,就在這座山裡,而且都是在大清早遇到她們的。

我習慣在晨間散步,她們似乎也有這個習慣,遇到以後就順便聊了幾句,這才知道她們的名諱.”

黑衫男子道:“你可知道她們住在山裡何處?”

秋骨寒道:“我問過她們,她們說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他頓了頓,輕聲道:“天色這麼晚了,公子還在山裡找人,是有很急的事麼?”

黑衫男子道:“也不急。

多謝,告辭.”

按理說,“鳳驚華”與“花京兒”失蹤已久,身份又極為敏感,她們的名字突然從眼前這個少女的嘴裡冒出來,是很可疑的事情。

但他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人,不是為了玩什麼陰謀,也無意引發什麼風波,所以他懶得去懷疑、琢磨這個少女的話,否則以他的頭腦與身份,定能看出什麼內幕。

秋骨寒從黑衫男子那裡套不出話來,心裡有些失望,卻也更加意識到:某女的身份果然不簡單!他確定黑衫男子走遠以後,繞來繞去的回到司馬宅子裡。

鳳驚華已經回來了,臉色看起來很平靜,秋骨寒卻覺得心裡發毛,感覺他今天難逃一罵了。

果然,吃過晚飯以後,他就被關在書房裡。

鳳驚華揹著雙手,盯著他:“你今天都去幹什麼了?”

進書房之前,秋骨寒已經想好了怎麼說,當下低聲道:“夏小姐帶我去見鳳含玉鳳小姐,說要跟鳳小姐比比看誰更美貌.”

他玩了個心眼,先進書房後就站在背對燭光的位置,於是鳳驚華就只能站在面對燭光的位置,如此,他的面容就隱在陰影裡,略顯朦朧,而鳳驚華的面容就被光線直接對映,極為清晰。

藉著光線的作用,他仔細觀察著鳳驚華的面容。

果然,聽到妹妹的事情,鳳驚華的眼皮子微微一動,目光變得更為集中,聲音也變得稍微低沉:“你們跟鳳小姐都說了些什麼?”

秋骨寒道:“我們是在鳳府門口和鳳小姐見面的。

鳳小姐和夏小姐一見如故,當場就互稱姐妹,鳳小姐還請我們進鳳府做客……”鳳驚華眼裡一閃而過的擔心,讓秋骨寒捕捉到了。

秋骨寒接著道:“我說我要趕著回家,夏小姐便沒有進鳳府,只跟鳳小姐說下次再上門做客,還問鳳小姐的姐姐什麼時候回來,說她想見見傳說中長得也很美麗的鳳大小姐。

鳳小姐說她姐姐過一陣子就會回來的,到時一定讓夏小姐見見.”

這一次,鳳驚華直接蹙眉,還抿緊了唇,臉上閃過的嘆息與擔憂,明顯得多。

秋骨寒暗道,看來,她與鳳含玉應該是認識的,可能還有點淵源。

鳳驚華問:“你們還聊了些什麼?”

秋骨寒搖頭:“其它的都是夏小姐和鳳小姐互相誇讚對方長得可愛、長得美什麼的,不值一提.”

鳳驚華一掌按在桌面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走出這座山頭.”

秋骨寒乖乖的:“是.”

然後又委屈的補充一句:“夏小姐除了你誰都不怕,你不在,沒人能拗得過她.”

鳳驚華冷笑:“怎麼,你連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兒都玩不過?”

秋骨寒沉默。

其實,並不是他真的拗不過夏梨梨,而是他對拒絕夏梨梨有點於心不忍,而且他也想偶爾出去看看,瞭解天洲的風物人情。

鳳驚華淡道:“下不為例,否則我會讓夏梨梨這輩子都不敢再進這座山.”

“我明白了.”

秋骨寒點頭,“另外還有一件事。

我上山的時候,在亭子裡休息,有一個男人拿著一名女子的畫像向我打聽訊息。

畫像上的女子臉上有傷,跟你長得有幾分相似,我懷疑他是來找你的……”鳳驚華目光又是一凝:“你可知這男人的身份?他找畫像上的女子又有何事?”

秋骨寒道:“這男人只說他要找的女子就住在歸靈山,經常換著姓名,有時姓鳳,有時姓華,其它的什麼都沒說.”

他說著的時候,目光藉著劉海的掩護,緊緊盯著鳳驚華。

鳳驚華微微低頭,目光晦暗不明:“那個男人長什麼樣?”

秋骨寒道:“個頭高高的,身材偏瘦,面容端正,二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相當精幹冷酷。

最奇怪的是,他穿著一襲黑色長衫,還戴著挺厚的手套,令人印象深刻.”

鳳驚華咬了咬牙,眼裡閃過幾分唳氣。

黑無涯!這個男人一定是黑無涯!他會找到這裡來,她並不覺得奇怪,但是,他手裡拿的畫像若是她的真實畫像,那就說明黑無涯已經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並找人畫出了她的原本面容。

這樣的話,那就不太妙了,如果讓秋夜弦發現這些事情,她的秘密就要暴露。

一時間,她的目光和臉色反覆變了數次,雖然這種變化都很微妙,但觀察力很強的秋骨寒都看在了眼裡。

秋骨寒確信,她認識那個黑衫男人,那個黑衫男人很可能找的就是她。

他問:“這個男人是不是敵人?”

鳳驚華道:“現在還說不好。

總之,你以後不要再出門,若是看到那個男人,一定要避得遠遠的.”

秋骨寒“嗯”了一聲。

而後,鳳驚華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吧.”

然後她就走出去。

秋骨寒在書桌後面坐下來,拿起一本書,眼睛盯著書,心裡卻在琢磨著鳳驚華的種種反應。

他接下來要怎麼試探她?看來,他還是需要夏梨梨幫忙才行,不過他又不能去找夏梨梨,只能等夏梨梨來找她了,但夏梨梨才剛剛交到了鳳含玉這個“朋友”,短時間內會過來嗎?答案是肯定的。

才過了兩天,夏梨梨就興沖沖的找上門來,一見到他就開心的道:“蓉蓉,告訴你哦,我昨天去找鳳含玉玩了,還在她家跟她睡了一個晚上.”

秋骨寒笑道:“真好啊,你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好玩嗎?”

“鳳含玉挺有趣的.”

夏梨梨顯然跟鳳含玉很玩得來,“我們在她家裡抓魚,爬樹,鬥蛐蛐,玩拼圖,還一起做點心吃……”夏梨梨真沒有多少跟同性朋友一起玩的經驗,這會兒說起去朋友家的事情,說得滔滔不絕,眉飛色舞。

秋骨寒微笑著聆聽她的敘述,目光卻暗中盯著鳳驚華的反應。

鳳驚華雙手抱胸,斜靠在牆壁上,靜靜的聽夏梨梨說話,時而苦笑,時而無奈,時而搖頭,時而點頭,等等,顯然聽得很入迷,也很入戲,居然沒有發現自己在被秋骨寒觀察著。

秋骨寒相信,她如果與鳳含玉沒有較深的關係,那才是見鬼了。

他的觀察沒有錯。

鳳驚華與鳳含玉聚少離多,現在妹妹獨自在家,她非常掛念妹妹,現在聽到夏梨梨說起妹妹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妹妹的身上。

夏梨梨好不容易說完鳳含玉的事情後,又跟秋骨寒扯起別的事情。

鳳驚華見她不說妹妹的事情了,眼裡閃過失望之色,走出書房。

秋骨寒抓住這個機會,問夏梨梨:“你有沒有跟鳳小姐交換什麼禮物?”

夏梨梨道:“有啊,我帶了很多禮物給含玉,含玉也給了我禮物.”

秋骨寒道:“我指的是貼身的物品,比如手帕、香囊、荷包什麼的,姐妹之間不都要交換這些東西的麼?”

“喔,這樣啊,”夏梨梨笑嘻嘻的掏出一個荷包,“這個荷包是含玉親自繡的,她送給我當信物哦。

你看,上面還繡著一個‘玉’字,繡得挺好的吧?”

她就不會繡花。

普通的女人不會女工,嫁不出去,但像她這樣的大美女,就沒有這種顧慮。

秋骨寒拿過荷包,一臉羨慕的道:“這個荷包繡得好漂亮,我好喜歡。

我長到現在,除了我家裡的人,我還沒有收到過朋友親手繡的東西呢,我好羨慕你……”他的眼神,表情,口氣,比他的話更能表達他“好想要這個荷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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