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央蘭被死亡的陰影弄亂了神智,開始口不擇言:“我知道那個女人就是鳳翔空的女兒鳳驚華,王爺娶她就是娶下濤天大禍,為了不讓王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已經派人送信給太子殿下,跟他說了鳳驚華的事情,他一定會來這裡查個究竟的……”她的本意是想逼巴信救她,哪裡料到事情也許會適得其反。

巴信微微眯起眼睛,將所有的情緒都鎖在眼睛裡,只是聲音愈見平靜:“你誣衊我和出賣我?”

不管乙央蘭如何得知鳳驚華的秘密,但是,她將這個訊息報給巴旦,絕對不可饒恕。

“我沒有出賣你!”

失控的乙央蘭沒有意識到她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尖叫,“我只是想幫王爺,想救王爺!那個女人可是敵國的奸細啊,還是鳳翔空的女兒,你私藏她,還娶了她,就是通敵叛國,要滅滿門的……”巴信猛然抬手。

乙央蘭只覺得眼前一花,而後頸側一疼,就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巴信面無表情的看著腳邊的女人,他居然被這樣一個蠢貨給出賣了,真是可惡之至。

盯著片刻後,他踢了乙央蘭一腳,走到門邊,把門開啟:“把她們全都抓起來,堵上嘴.”

乙央蘭叫得這麼大聲,她的人肯定都聽到了。

也就是說,她的人都知道了鳳驚華的真實身份,一個都不能放過。

乙央蘭的人開始哭爹喊娘,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她們如何敵得過巴信的那些頂尖侍衛?很快,十幾名下人被五花大綁,堵住嘴巴,並被丟進乙央蘭的房間裡。

巴信對侍衛道:“你們在這裡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踏進這個院子,也不能跟她們有任何接觸.”

這些侍衛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親兵,他是他們唯一的主子,唯一的王,絕對不會出賣他和背叛他。

他而後往自己的住處走,心裡想著,巴旦知道鳳驚華的事情後會怎麼做?向父王告狀嗎?還是直接要脅他,逼他為其賣命?巴旦現在又在忙什麼?是不是在想著如何利用此事來收拾自己?走到住處門外,他停下來,想了想,掉頭,在庭院裡來回轉悠,思考著這件事情。

但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所以然,因為巴旦還沒有對他採取任何行動,他總不能直接去找巴旦問個明白或先下手為強是不?那樣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想了半天以後,他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

他幹嘛要去想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呢?單憑乙央蘭的話,巴旦就能確定鳳驚華的身份,然後再定他的罪?只要乙央蘭和巴旦沒有證據,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否認,還可以反咬他們一口,所以,他怕毛啊?想明白以後,他大步回到自己的院子。

房間裡,形勢沒有任何改變。

鳳驚華仍然氣若游絲,昏迷不醒,他看著這樣的鳳驚華,一時間心情百味陳雜。

好在宮廷名醫勞青不久後就抵達王府。

隼王這樣的大人物連夜派人請他出診,足見事情之緊急,他哪裡敢怠慢,立刻讓徒弟背上寶貝的藥箱,拎上寶貝的醫療工具,火速出宮,騎快馬往隼王府奔來。

他常駐宮中,出門都要乘坐最舒適的轎子,但這會兒隼王的人催得急,他只好騎馬了,免得給隼王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騎馬奔走這麼小半個時辰,還真是累死他了,但他半點都不敢吭聲。

因為,隼王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他說什麼也不敢惹隼王的。

一路上,他已經聽巴信的親信說了“巴夫人”的病情,到達巴信的院子後完全不囉嗦,迅速衝巴信行了一禮後立刻給鳳驚華療診。

開始時他的神色還是很從容,一副“高手出馬,手到擒來”的態度。

但是,隨著他一步步的瞭解病情,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還經常停下來,陷入苦思,久久不語。

此時,已經是午夜了,但院子裡仍然燈火通明,人也不少。

其他大夫聽說解毒名醫勞青來了,都沒有心思再睡了,紛紛跑來見識他的醫術。

巴信抱著多一個大夫,也許就多一絲機會的態度,任由那些大夫在旁邊觀研。

很久以後,勞青長長的嘆息著,放下手中的測毒工具,拿過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喃喃著什麼“不可能”“難道是……”“怎麼可能呢”了之類的感嘆詞。

巴信終於憋不住了:“勞青,她到底有沒有救,你給本王說清楚.”

勞青看向他,還是一臉凝重,卻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杯子,慢慢的喝。

巴信忍著不耐煩,直到他喝完一杯後才道:“喝完了,你可以開口了吧?”

勞青緩緩的道:“除了下毒之人,我想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救她.”

巴信的眉頭青筋直跳:“聽你的意思,你知道他是中什麼毒了?”

勞青環視四周一眼:“你們都出去吧,我單獨跟王爺說就好.”

眾人都看向巴信。

巴信揮手:“滾.”

眾人趕緊出去,只留下他們兩人和鳳驚華。

勞青這才道:“我不能確定巴夫人中的是什麼毒,但是,這種毒很像傳說中的一種奇毒。

那種毒連我都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別的御醫談及……”巴信吼:“說重點.”

勞青道:“王爺勿急,反正現在也無從治起,不如聽我慢慢說來.”

巴信抽著嘴角:“……”勞青開始講述一段宮中傳說:“王爺也知道皇宮的娘娘們爭寵得很是厲害,各位娘娘為了爭寵,可以說是無所不用極其,宮廷裡的謀殺事件,可以說是所有人都司空見慣了。

在各種謀殺手段中,下毒算是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為了殺人於無形,宮裡的娘娘們也是煞費苦心,暗中搜尋或讓人研製出了不少的奇毒怪症.”

說到這裡,他居然呵呵笑了,“所以啊,我會當御醫,長駐宮中,就是因為宮裡有很多病症和案例可以研究,又有錢有地位,過得真是舒服啊……”巴信一臉冰冷,但沒有打斷他的自白。

就像勞青說的,鳳驚華的病情再嚴重,現在也沒有辦法治好,他急也沒有用。

勞青咳了兩聲:“迴歸正題。

我在宮裡當差十幾年,什麼奇毒怪病都見過,自以為真是見多識廣了,但是,有一位老御醫在告老還鄉之前跟我聊起一種天下無雙的奇毒,這種奇毒的名字叫作生死相依.”

巴信又抽了抽嘴角,聽這名字,就讓人感覺很不好。

既文縐縐的,矯情得要死,卻又暗含殺機,冷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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