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忙又如何?他若是不幫,她就威脅他,把他是她的“同夥”的事情說出去。

這麼做是有點不厚道,但她也是迫不得已,而且霧公子身為半個出家人,就再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一次吧。

她沒有盲目上坡,而是先在飲苦居四周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埋伏且沒有人注意到她後,她才隱在竹影裡,無聲無息的潛到飲苦居門前,敲門。

門開了,然而開門的卻不是霧公子或霧公子的那兩名隨從。

而是一個透著莽氣的持刀大漢。

四目相對,雙方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在佩刀大漢反應過來之前,鳳驚華一記重拳擊在他的腹部上,而後一記手刀砍在他的頸側,成功的將他打暈。

而後她閃進門裡,迅速將門關上,將大漢拖到黑暗的地方。

飲若居從不留人過夜,何況是一個佩戴武器的莽漢?而且這個莽漢開門開得這麼快,明顯就站在門後,而他拿刀在手,明顯是在守備,飲苦居這麼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出現在這麼一個大漢,不是很奇怪嗎?她迅速察覺到這裡出事了,而她突然出現在這裡,已經引起莽漢的懷疑,所以她先下手為強,將其打暈。

將莽漢放好後,她轉頭打量四周,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短短几天不見,原本清靜幽美的庭院已經一派狼藉,就跟剛剛開墾過的荒地一般,所有的花木全被砍掉,所有的草棚竹棚都被燒掉,甚至連草皮都被翻了過來。

這哪裡還是讓人一看就心情寧靜的小小世外桃源?根本就是被軍隊肆虐過的村莊一般悲慘。

只有那間木屋孤零零的立在庭院的中央,並透著孤獨的燈光。

鳳驚華慢慢朝木屋潛去,而後躲在窗外,探出半個腦袋往屋裡瞄,頓時又是暗自心驚。

屋子裡,霧公子被五花大綁,傷痕累累,而他的兩名隨從更是被綁在柱子上,身上全是血,顯然是遭到了重刑。

十幾名如狼似虎的官差坐在桌邊,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鳳驚華暗道,難道烏牙叉還是遷怒到霧公子身上,或者以為霧公子跟自己有勾結,所以對霧公子嚴刑逼供?烏牙叉到底為了什麼對那件事情如此執著,連不問世事的霧公子都不放過?還是巴甸察覺到了風聲,對烏牙叉施壓,逼烏牙叉務必將她找出來,烏牙叉急病亂投醫,便將罪名扣到霧公子頭上?霧公子不會有性命危險吧?想到這裡,她心情不由就是一沉。

不行,她不能袖手旁觀,任由霧公子這樣被折磨。

她坐在窗外,靜靜的聽著屋裡的動靜,那些官差吃吃喝喝,有說有笑,卻沒有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估計他們也不知曉什麼內情。

等了好久以後,那些官差終於吃飽喝足,醉醺醺的找地方睡去了,只留下兩三個人看守霧公子。

那幾個人也醉得不輕,要麼趴在桌上,要麼躺在地上,打起盹來。

時機到了。

鳳驚華無聲無息的翻窗而入,幾個手刀,就將那幾名正在打盹的官差打暈,而後蹲在霧公子的面前,輕拍他的臉,低聲道:“霧公子,醒醒,快醒醒.”

霧公子好一會兒後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她後微微蹙眉:“怎麼是你?你還沒有逃走麼?”

鳳驚華嘆氣,撒謊:“準備逃走了,但又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的情況,結果發現你被抓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霧公子倒是沒有怪她的意思:“烏城主在被你綁架的那天丟失了非常重要的東西,他很是著急,到處找你,還懷疑是我在他昏迷的時候偷走了東西,便將我們三人綁起來,逼我們說出那件東西的下落,還將飲苦居徹底翻找了一番.”

鳳驚華看到自己連累了他,有些抱歉:“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過,烏牙叉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那把刀鞘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霧公子搖頭:“我不知道。

他沒有明說,只說讓我把你和拿走的東西交出來,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鳳驚華道:“你不是虛無大師的弟子,是不問世事的隱居者嗎,他怎麼敢對你下手?”

飲苦居在嵐城百姓的心中就是聖地,烏牙叉居然敢毀了這裡,還敢對霧公子下如此重手,根本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諱,訊息傳出去,恐怕會大失人心。

霧公子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我只能說,烏城主丟失的東西重要到他不惜徹底毀了這裡,甚至還有可能會殺了我們,以此滅口.”

鳳驚華暗驚:“他敢殺了你們?訊息傳出去,他這城主的地位還能做得穩嗎?”

“你太高看我了.”

霧公子苦笑,“就算世人看在我師傅的面上對我客氣幾分,但我何德何能,可以讓城主這樣的大人物不敢動我?飲苦居與世隔絕,我又從不踏出居處半步,世人無從得知居里的事情,更不知我長甚麼模樣,我就算被城主殺了,城主也很容易封鎖訊息,不會讓世人察覺的.”

鳳驚華想了想,嘆氣:“說得也是,我對你的處境深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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