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傍晚,她看到一輛普通的馬車駛上小山坡,停在飲苦居門前,馬車上下來兩名男子,敲開了飲苦居的門後,身影消失。

他們就在門前停留了那麼一小會兒,但鳳驚華卻幾乎能確定其中一人就是巴甸。

當年巴甸流亡至天洲,在天洲住了不短的時間,雖然他不張揚,卻也是奢靡之徒,天洲各大豪華的娛樂場所就沒少過他的影子,鳳驚華“有幸”見過他多面,對他的異國長相和狠唳氣質印象頗為深刻。

巧的是,對面那條小山坡的兩邊種滿了細竹,很好的遮住了四周的視線,只有同樣建在山坡上的這家客棧的這一邊能勉強看到飲苦居的門前,而她,就是這麼巧的發現和認出了巴甸。

所謂冤家路窄,指的就是這種情形吧。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巴甸跑了。

鳳驚華也不出門,只是靜觀其變。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飲苦居的門開啟了,巴甸與同伴走出來,似乎相談甚歡的一起走下坡道,然後鑽進等在坡下樹影裡的馬車。

鳳驚華動了。

她躍出窗子,緊緊的尾隨那輛馬車。

天色一暗下來,城裡可供掩身的地方更多,她一路跟去,身影就沒有暴露在光線中的時候。

馬車停在一棵很隱蔽的參天大樹下。

參天大樹上,居然有一間木屋。

但沒有任何梯子或臺階通向木屋。

巴甸下了馬車後,居然是沿著從大樹上垂掛下來的樹藤攀爬上去的,利落得像只猴子,一眨眼的功夫就爬到木屋門前,而後鑽進木屋,消失了無痕。

鳳驚華看得又開了一回眼界,但她也並不覺得奇怪。

樹屋是虞國特有的建築,並不算少見,而巴甸出生於崇武之國,連棵樹都爬不上去才真是怪了。

但巴甸居然會委屈自己住在這種與身份完全不符的地方,說明他果然在幹見不得人的事。

鳳驚華沒有停留此地,也沒有去探查那間木屋,而是迅速離開,回追那輛送巴甸到這裡後就離開的馬車。

她嗅到了這片樹林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在樹屋的四周,潛伏著眾多猛獸般的高手,她隻身一人,若是貿然闖進,必定陷入重圍,而後被撕成碎片。

所以她不能靠近,而且都這麼晚了,巴甸不太可能再出來,她不可能從巴甸這裡查出什麼線索。

因此,她回頭去追另一個與巴甸交往密切的人物,反倒容易發現端倪。

那輛馬車在高低起伏的道路上夜行,速度並不算快,鳳驚華跟得也並不太辛苦。

最後,她看到這輛馬車停在了一座小山前。

小山上建著一座頗為氣派的石頭城堡。

車裡的男人下車,進入城保。

鳳驚華沒辦法進去,但她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嵐城城主烏牙叉的城堡,而烏牙叉是虞國國王烏牙蘇的弟弟。

虞國的十幾座主城,皆由烏氏皇族的成員擔任城主,這是虞國的傳統。

那麼,費國的八皇子跑到虞國南部的主城,與虞國國王的弟弟秘密會面,是想幹什麼呢?就她所知,巴甸在費國皇子中的地位並不高,而烏牙叉與皇帝哥哥的關係並不好,就算費國與虞國要結盟,也輪不到他們兩個代表各自的國家談判和簽訂協議吧?就算真的要談、要籤什麼秘密協議,也應該在虞國的都城——崇天城籤吧,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談,也太奇怪了。

而且兩個人都鬼鬼祟祟的,一個住得這麼隱蔽,一個坐的馬車這麼普通,大有問題。

現在於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從烏牙叉的嘴裡問出巴甸的秘密。

烏牙叉的城堡固若金湯,建在山上,外牆又直又高,無處可攀,且只有一道鐵門,她就算混進去,只怕出不來。

她要怎麼樣才能近得了烏牙叉的身邊?她在城堡附近轉悠了半天后回到客房,好久才能入眠。

第二天天剛亮,她就帶上秋骨寒直奔苦飲居,持續的敲門。

她沒敲太久,門就開啟了,霧公子出現在門後。

第二次見霧公子,鳳驚華就像第一次見到他一樣,盯著他的臉,微微出神。

這個男人,明明長得這麼出眾,偏偏讓人記不住他的長相,讓她有種每次見到他都一定恍如初見的驚豔感。

霧公子看到她,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目光落在她身側的秋骨寒臉上,不動了,一臉的驚訝。

秋骨寒也是。

他盯著霧公子的臉,一眨不眨,目光既驚訝,又困惑。

三個人就這樣互望著,好一會兒不說話。

直到晨風吹來,掛在竹棚下的風鈴發出動聽的聲音,鳳驚華才回過神來。

她出什麼神呢?難道她見過的美貌男子還少嗎?真是太沒出息了。

再說了,霧公子是個啞巴,她還能等霧公子先開口嗎?她兩邊嘴角微微上翹,露出笑容:“霧公子早安,我們慕名而來,想請你泡上一壺好茶,再請你彈上一曲,可否?”

霧公子微微一笑,似乎沒認出她是前幾日晚上夜闖飲苦居的蒙臉人,轉頭,看向一側。

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似乎都會說話。

鳳驚華看到他的動作,下意識的隨他的目光看過去,門的裡側居然有一個功德箱,功德箱裡有銀票,還有真金白銀,看著數目就不小。

鳳驚華心裡瞭然,嘴上卻故意問:“我要付多少費用才合適?”

霧公子只是溫溫淺笑,沒有任何動作。

但鳳驚華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給多少都是心意,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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