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步軍衙門,後去西苑的新軍大營,既是周筌的建議,也是玉柱的想法。

根子問題就一個,玉柱對步軍衙門的控制力,遠不如新軍。

而且,必須搶在隆科多聽從老四的吩咐之前,奪了步軍衙門的控制權。

說白了,打的就是個時間差。

若是等隆科多回了老巢,下令擁立老四,玉柱難道真要擒父或是弒父奪權麼?

實話實說,即使三官保調了新軍出動,玉柱也有辦法讓他的命令,變成擦屁股的草紙。

開什麼玩笑?

何為嫡系的刀把子?

新軍的締造者和唯一的金主,戰無不勝的統帥兼新軍講武堂的山長,就憑這個,玉柱就有足夠的信心,讓新軍跟著他走。

有羅興阿帶隊開道,玉柱一行人十分順利的來到了步軍衙門的後門。

只是,不巧的是,八旗步軍營的左翼尉德昌,恰好從後門出來。

德昌的位階,肯定高於羅興阿。

但是,德昌管轄的八旗步軍營的左翼兵馬,而不是巡捕營。

說白了,德昌管不到羅興阿的頭上。

“羅興阿,你帶這麼多人回衙門,意欲何為?”

德昌和羅興阿,因為利益問題,早有舊怨。

羅興阿的靠山玉柱,又已經死了,德昌藉機嘲諷幾句,落井下個石頭,也是人之常情。

玉柱就在羅興阿的身後,羅興阿自然希望表現一下能力了。

“德大人,卑職以往太過無知了,對您老不太尊重。

不過,卑職希望您老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羅興阿當著德昌的面,果斷的扎千下去,畢恭畢敬的請了罪。

德昌的斜睨著羅興阿,嗯,這小子倒也識相,知道靠山倒了,必須要服低做小。

“喲,你還知道請罪啊?”

德昌知道羅興阿的轄區裡,油水極足,立時起了敲詐勒索之心。

德昌是滿洲旗人,羅興阿是漢軍旗人。

說實話,德昌打心眼裡,壓根就瞧不上漢軍旗人。

羅興阿抑制不住的興奮了,懷揣密旨的玉柱,就在他的身後,當面立功的機會,到了呀!

“德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羅興阿故作神秘的擠了擠眼。

德昌瞬間秒懂了,啊哈,有銀票收了!

但是,德昌也是老官僚了,他故意端著架子說:“借什麼步?我身邊的都是信得過的自己人,你有話就在此地說好了.”

羅興阿哈著腰,故意湊近了德昌,小聲說:“卑職有要事相稟,還請大人務必賞個薄面.”

旗下大爺,就是這副德性,既要銀子,又要面子,裡外裡的便宜,必須佔盡。

德昌不想輕易的放過羅興阿,故意搖了搖頭,說:“就在這裡說吧,本官公務甚忙.”

說實話,德昌越端著臭架子,羅興阿的心裡越高興。

難度越大,功勞就越大啊!

“德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人求您賞個臉,可好?”

羅興阿把自己貶入了塵埃之中,這就讓德昌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

“好吧,隨我來.”

既然有油水可撈,德昌也懶得出門了,領著羅興阿進了衙門裡的值房。

值房裡的小吏們,都不是蠢蛋,趕緊找藉口,躲了出去。

屋裡就剩下了德昌和羅興阿。

羅興阿故意湊到德昌的身邊,小聲說:“德大人,我帶了點小玩意,只是東西在親兵的手上,我這便喚他進來,如何?”

“嗯哼.”

德昌沒吱聲,卻哼哼著表示默許了。

羅興阿走到了門邊,衝著玉柱招了招手。

玉柱剋制住笑意,邁步進了值房後,順手帶上了房門。

現在的玉柱,穿的是普通巡捕的號褂,高高在上的德昌,怎麼可能正眼看他呢?

等玉柱走到德昌的跟前,仰起臉之時,德昌立時楞住了,難以置信的傻看著玉柱。

玉柱微微一笑,說:“德昌,瞧你很吃驚的樣子,是不是沒想到啊?”

“你……您……還活著……真的是玉中堂?”

德昌心裡一慌,立時亂了方寸,結結巴巴的反問玉柱。

玉柱點點頭,輕聲笑道:“老德啊,這才多久沒見面,你竟然不認得我了?”

德昌幾乎是下意識的瞥了眼羅興阿,卻見羅興阿的臉上,露出了戲鼠之貓的戲謔笑意。

唉,德昌哪能不明白呢,上當了呀!

以往,只要隆科多不在衙門的時候,都會叮囑德昌,一定看好家。

所謂看家,指的是,盯緊了步軍衙門,別被歹人所乘。

片刻的猶豫之後,德昌陡然膽氣一壯,外頭全是他的兵,怕什麼呢?

“玉中堂蒞臨鄙衙,不知可有奉旨?”

德昌問這話,也是大有來頭的。

老皇帝曾經親自下旨,文武百官們,無論品級高低,無旨不得擅入步軍衙門。

玉柱點點頭,從袖口摸出了黃澄澄的密旨,冷冷的說:“德昌接旨.”

德昌望著玉柱高高舉起的旨意,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不情不願的跪下了。

“特諭,著中和殿大學士玉柱,兼任步軍統領,欽此!”

玉柱唸完之後,等著德昌接旨。

誰曾想,德昌竟然仰起頭,大聲說:“請容卑職看了旨意之後,再接旨.”

語氣極硬。

玉柱微微一笑,順手合上了旨意,遞到了德昌的面前。

德昌雙手捧過旨意,開啟了一看,當場傻了眼,竟然是一份空白的旨意。

“來……”德昌剛想喊人,嘴巴就被羅興阿捂住了,緊接著,心窩子猛的一疼,下一刻,眼前一黑,立時魂飛西天。

玉柱不僅沒有抽出匕首,反而用力的往前狠狠的一推,再一絞。

於是,德昌死得不能再透了!

眾所周知,當面拔出匕首,肯定會被血濺滿臉。

玉柱退後幾步,把羅興阿叫到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羅興阿當即會意,走過去,把德昌的屍體,拖到了桌子底下。

緊接著,玉柱哈著腰,倒退著出了門。

見玉柱打出了動手的手勢,扮作是小兵兵的牛泰,輕聲喝道:“沏釅茶.”

還沒等德昌的那些親兵們,明白過味來,就被玉柱的親兵們,一一捂嘴捅死了!

沏釅茶,也就是下死手之意也!

德昌的親兵們,哪裡懂這個啊?

這些人,懵懵懂懂的被有心算計的玉柱親兵,挨個送去見了閻王爺!

別人也許不清楚,玉柱絕對明白,德昌明面上是隆科多的人,暗地裡是老皇帝的眼線。

實際上,德昌的真實身份是,老四安插在隆科多身邊的硬釘子。

老四的人,焉能不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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