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兵,老皇帝確實下了血本。

除了6000多名新軍和完整的八旗火器營之外,常駐於西山下的八百索倫鐵騎,三千熱河駐軍以及豐臺大營的三千精銳重甲八旗兵,外加直隸通永鎮總兵的五千綠營兵,全都交到了玉柱的手上。

加總計算,玉柱掌握的精銳兵馬,足足超過了兩萬五千八百人。

不誇張的說,自從清軍入關後,賴以定鼎的真正老本,盡入玉柱之手矣!

這且罷了,幾十門封存已久的,二千多斤的神功將軍炮和三千多斤的無敵大將軍炮,也都給了玉柱。

有朝一日,若是和這些人對陣,步軍衙門管轄的三萬衛戍輕步兵,必成一擊即潰的笑話。

幸好,玉柱不是漢臣,而是老皇帝母族出身的上三旗滿洲貴胄。

不然的話,就算是老皇帝的腦袋被門夾了,也不可能讓漢臣掌握如此要害的兵權。

幾萬兵馬的集結,絕非兒戲,更不可能聚集於京城附近。

按照老皇帝的部署,十日後,大軍將於張家口廳的兵營裡,集結待命。

張家口廳,位於宣化府以北,乃是京城往返蒙古大草原的咽喉要道。

陛辭這天,老皇帝盯著跪在玉柱身後的弘皙,感慨萬千的吩咐他:“切切不可擅作主張,一切行動皆須聽大將軍的軍令,明白麼?”

“臣孫謹遵汗瑪法的教誨.”

弘皙剋制住心裡激動情緒,雙目含淚的望著老皇帝。

實話說,為了幫弘皙刷出顯赫的軍功,以震懾群臣,老皇帝真的梭哈了。

老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玉柱,親熱的說:“柱兒,汗阿瑪等你奏凱而歸.”

“臣兒有信心趕走羅剎人.”

玉柱重重的叩首,並慷慨激昂的表了態。

實際上,玉柱暗暗冷笑不已。

此行的主帥,並不是他,而是弘皙。

說白了,也就是老皇帝想給弘皙充分親近八旗精銳的機會。

玉柱呢,主要負責行軍作戰。

弘皙呢,沿途之上,肯定少不了拉攏軍心的各種花活。

“來人,取刀來!”

馬齊雙手捧著白虹刀,舉到了老皇帝的跟前。

老皇帝抬手摩挲著珠光四溢的刀鞘,意味深長的說:“柱兒,朝廷定鼎名刀,汗阿瑪就託付給你了.”

話裡顯然有話。

名為賜刀,實則託孤,玉柱焉能不懂?

玉柱趕緊碰頭謝了恩,高舉雙手,從馬齊那裡,接過了沉甸甸的白虹刀。

老皇帝畢竟老了,無法親自完成京郊送帥出征的那一整套禮儀流程,便命老四代為送玉柱他們出京。

近年以來,諸如代祭太廟,去盛京拜謁太祖陵和太宗陵等重大禮儀活動,基本上都由老四包攬了。

實話說,老皇帝的這種安排,很容易幫著老四助長奪位之心。

在皇權磚制社會,代天祭祀,往往具有濃厚的暗示意味。

陪同玉柱出京的時候,老四笑眯眯的說:“好弟弟,等你凱旋而歸,也該操辦孩子們的婚事了吧?”

玉柱微微一笑,說:“成,此行西征,我必多搶點浮財回來.”

老四淺淺的一笑,說:“我可都聽說了,羅剎國的小美人兒,個個俊俏水靈,別有一番異域風情,你難道不打算多搶幾個回來?”

“哈哈,借四哥你的吉言,金髮碧眼的毛子小美妞,多多益善.”

玉柱哈哈大笑。

兩個死冤家,活對頭,硬是把聊天的氣氛,炒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別提多親熱了。

人在廟堂,上一秒比親兄弟還要親,下一秒翻臉比翻書還快,乃是基本技能也。

此次西行,玉柱家裡,只要有名分的妻妾,尤其是生過兒子的女人,一律不許帶出京城。

玉柱是個地道的明白人,兵權越重,人質越多的道理,他豈能不知?

所以呢,玉柱也沒糾纏著和老皇帝討價還價,只是帶了兩個編外的情人,王熙鳳和吳梅娘。

只是,比較噁心人的是,老皇帝硬塞了兩名俊俏的宮女過來,美其名曰:方便沿途伺候玉柱。

玉柱心裡有數,這兩名宮女,名為侍奉枕蓆,實則是就近監視他。

離京之後,去張家口的路上,玉柱在馬車裡謀劃作戰方略,弘皙則天天找各級將領們聊天喝茶。

不過,弘皙也頗有自知之明,他沒敢把手伸進新軍和八旗火器營之中,而是集中精力的拉攏熱河駐軍、豐臺駐軍和通永鎮的綠營將領們。

熱河駐軍,和豐臺駐軍,都屬於京營八旗兵的範疇。

京城一旦有事,從熱河趕到京城北邊的安定門,充其量只需要兩天時間。

若是輕騎兵突進的話,一日可抵地安門城樓之下。

玉柱明知道弘皙的意圖,卻故作不知,任由他上竄下跳的忙得不亦樂乎。

實話實說,此前的老皇帝,對玉柱確有知遇之恩,重用之情。

但是,自從老皇帝把大清朝的最精銳的力量,都交到玉柱的手上之後,也等於是斷絕了玉柱將來的活路。

將來,弘皙登基稱了帝,坐穩了江山之後,豈能容得下玉柱這種功高蓋主的權臣?

更重要的是,欲立弘皙為皇太孫,就必然涉及到了,如何果斷處置老二胤礽的問題。

按照森嚴的禮教規矩,豈有其父尚在,卻立其子的道理?

玉柱即使用腳去思考,也猜得到,老二胤礽若是暴斃了,兇手必然是他,幹壞事的證據也肯定會捏在弘皙的手心裡。

唉,老皇帝啊,為了江山永固,你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客觀的說,老皇帝部署的險惡勾當,對鞏固皇權,極其有利。

然而,代價卻是,玉柱和他的兒子們,攜手共赴黃泉。

不過嘛,這樣也好,玉柱可以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揮灑自如了。

晚上宿營的時候,玉柱擁王熙鳳入懷,享受著和風細雨的快活。

“爺,我聽說,兵營裡應該禁止大聲喧譁吧?”

夜風中傳來飲酒作樂之聲,王熙鳳有些嫌棄的發出抱怨。

玉柱微微一笑,每日晚間,弘皙的營帳那邊,都要點起篝火,大宴各路將領。

諸如烤羊啊,煮羊啊,送美人的活動,一直沒有停歇過。

玉柱的態度,也很明確,只要弘皙不去新軍或火器營裡邊擺宴,他就不會主動去幹預。

作為大軍主帥,玉柱可以晚上享用女人,白天躺車廂裡補覺,並無太大的影響。

新軍和火器營的將士們,就必須要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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