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鬧家務,看起來很大。

實際上,對於玉柱而言,解決這個問題並不難。

一般的小門小戶,之所以鬧家務,主要是遺產的分配比例問題。

誰分的多,誰就佔了大便宜,平時有積怨的親兄弟,豈能善罷甘休?至於,長輩留下的爵位問題,那是老皇帝才有資格拍板的大事。

換句話說,老皇帝喜歡誰,就讓誰襲爵,大家都只能被迫接受。

佟國維剛死不久,老皇帝就越過了嫡長子葉克書和嫡次子德克新,而讓排行老三的隆科多,襲了一等公的爵位。

玉柱很有底氣,壓根就不怕叔伯長輩們,站出來爭遺產。

因為啥呢?隆科多擔任九門提督,都這麼多年了,他積攢下來的家底子,厚實得令人髮指。

大白話就是,佟國維遺留下的所有家產,和隆科多撈來的黑錢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財產,對於隆科多和玉柱而言,壓根就不是問題。

真正有問題的是,隆科多和兄弟們之間,長達幾十年的積怨。

玉柱心裡非常明白,老皇帝隨後就到。

想鬧家務的人,嘿嘿,就由著他們去鬧吧。

老十二見玉柱下車後,隨即站到大門口迎客,絲毫也沒有進府門的打算。

嗨,老十二略微一想,大致明白了玉柱的如意算盤。

嗯,親舅舅的屍骨未寒,表弟們就鬧得不可開交了,老皇帝的心裡會是個啥感受?“玔卿啊,我怎麼咂摸著,你憋著蔫兒壞呢?”

老十二故意打趣玉柱。

在森嚴的禮制之下,親祖父剛死,玉柱不可能在公開場合,露出半點笑意。

玉柱只當沒有聽見似的,頻頻抱拳拱手,和前來弔喪的親朋好友們,挨個打招呼。

照規矩,老十二現在是欽差身份,他到了老佟家的大門外,就應該通知裡頭的人,都出來接駕了。

只是,老十二既然猜到了玉柱的小心思,索性做個順水人情,豈不更好麼?來弔喪的人們,都覺得很奇怪,十二爺居然和玉柱並肩,站在老佟家的大門外,一起拱手迎客?進入康熙五十八年後,老皇帝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了。

老十二是個很有想法的皇子,他要成事,必須掌握京城裡的兵權。

這麼一來,隆科多和玉柱這父子兩個,就顯得猶為重要了。

隆科多掩飾得很好,明面上,他既不叼老十二,也不叼老四。

老十二卻也隱隱猜到了一點真相,畢竟,老四一直喚隆科多為舅舅。

玉柱和老四,那是表面上很親近,骨子裡卻很疏遠,老十二也看得出來。

作為承重孫,玉柱的本分是帶孝迎客,他做得很專著,彷彿宅裡的紛爭,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老十二一直在暗中觀察玉柱,看了好久,他不得不承認,玉柱頗能沉得住氣。

作為老皇帝的親兒子,老十二公然在門前迎客,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隆科多的耳裡。

“請十二爺大安.”

隆科多再怎麼驕橫,也不敢在公開場合怠慢了老十二。

更何況,老十二是和玉柱一起來的,玉柱又是隆科多派去的暢春園。

隆科多和玉柱這父子兩個的身份,其實挺有趣的。

雖然說,隆科多是老皇帝的親表弟,但是,他見了老十二,卻必須扎千行禮。

反觀玉柱呢,他是老皇帝親口承認,並且和諸皇子們一起序了齒的乾兒子。

客觀的說,玉柱和任何皇子之間,都只需要行拱手禮或是碰肩把臂禮即可。

既然驚動了隆科多,老十二也該亮明身份了,便淡淡的說:“奉汗阿瑪口諭,命我主持貴府的喪事.”

“呼啦.”

老佟家的門前,瞬間跪滿了人。

“嗻.”

“嗻.”

隆科多接了旨後,和玉柱一起,把老十二請進了主宅的正廳內。

老十二屬於欽差的身份,他高居於首座,隆科多則打橫相陪,他的兄弟們則分官職品級,依次分坐兩旁。

至於玉柱嘛,這麼多的長輩們在場,他就只能站在隆科多的身後了。

不過,府裡的大管家和二管家都很有眼力介,知道老佟家從此就是隆科多的天下了,便把玉柱的三個嫡子,都放進了門,由著他們站到了玉柱的身後。

因玉柱是兼祧的佟家三房和八房,佟國維既是小軒玉和小軒景的嫡親曾祖父,也是小鐵錘的曾祖父,管家們這麼安排,誰都挑不出理兒來。

老十二抬眼,掃視了全場一週,瞥見隆科多、玉柱他們祖孫三代的身影,不禁有些好笑。

無論是爵位,聖寵,實權,還是子嗣,都是隆科多和玉柱這父子兩個,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葉克書和德克新他們,想爭家產,嘿,爭個雞毛呀?不過,老十二心裡葉門兒清,玉柱說的沒錯,他們自己擺得平家務事。

這種極為正式的大場合,女人們是沒資格登堂入室的。

秀雲和曹春,很自然的在靈堂內相遇了。

就表面關係而言,秀雲和曹春是隔了房的堂妯娌。

但是,她們兩個又共有一個男人,這就頗有些微妙了。

望著仙姿綽約的秀雲,曹春的心裡,難免有些泛酸。

都是玉柱的女人,秀雲處處壓了曹春一頭。

單單是這個,倒也罷了,問題是,小鐵錘的爵位,一直遠遠的低於小軒玉。

結婚生了子的女人,彼此聚在一起,就很喜歡互相比較了。

其中,比較的重點,必須是兒子。

曹春的難題是,小鐵錘無論比啥,都遠遠不如小軒玉。

“姐姐,您穿了這一身孝服,顯得格外的那個啥了.”

曹春的一席話,表面上看似沒啥。

實際上,女要俏,一身孝,曹春這是變相的揶揄秀雲。

秀雲只當沒有聽見似的,淡淡的說:“妹妹,爺有喜歡喝熱茶的習慣,我要去準備一下了,失陪.”

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凸現的卻是,秀雲壓根就沒把曹春,擱進眼裡。

望著秀雲苗條的背影,曹春久久不願收回視線。

“請額涅大安.”

就在曹春發楞的時候,一個童音打破了現場的沉靜。

曹春轉身看著,站在身前的小男孩,心裡更不是個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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