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新軍的制式火炮,一共兩種,即6磅炮和8磅炮。

經過實踐之後,新軍還需要更加輕便的12磅炮,方便遠端的火力打擊。

如果用青銅鑄造12磅炮,重量肯定會超標。

四千多斤的大傢伙,可想而知的很難機動。

當前,法國的12磅炮,大約不到三千斤的樣子。

相對於大清的黃土官道而言,還是太重了。

所以,在鑄模造炮的同時,怎樣給火炮減重,就成了至關重要的課題。

英國來的炮匠,明確告訴玉柱,他只知道32磅炮的鑄造技術,不懂怎麼造64磅的重炮。

玉柱的心裡,當然有數了,英國佬最喜歡玩留一手的小把戲了。

不過,玉柱絲毫也不急,心裡再急也吃不了熱豆腐嘛。

英國的官僚們搞腐敗,也是頗有傳統的。

只不過,在英國本土,有反對派的貼身監督,以及獨立的司法體系,其腐敗的程度,遠遠達不到大清那種無官不貪的程度罷了。

不過,總要入鄉隨俗嘛!

只要,英國的礦師、鍊鋼匠、造炮匠和造槍匠,都在大沽口當差,玉柱就有辦法徹底的腐蝕了他們。

哼哼,不然的話,駐都辦負責人,豈不是白當了麼?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也!

堂堂輔政王,大清實質上的主宰者,豈能整天陪著賤匠們一起吃喝螵賭,那成何體統?

在玉黨小集團裡,若問吃喝玩樂,生活怎樣腐化墮落,找孫承運準沒錯。

玉柱回京後,第一時間就找來了孫承運,把腐蝕英國工匠的想法,合盤托出。

孫承運一聽就樂了,笑著說:“好弟弟,你還真的問對人了。

和我交好的幾個朋友之中,倒有兩人比較適合出面去拉攏洋人工匠。

一個是貝子海安,一個是順勤侯府的小侯爺馬爾瑛。

“順勤侯?”

玉柱想了半天,楞是沒弄明白,大清還有這麼一位侯爺?

孫承運看出玉柱的疑惑,便笑著解釋說:“順治二年,豫親王多鐸率領八旗軍南下,前明總兵馬得功設計擒了弘光帝,主動獻給了多鐸,因功授鎮江總兵之職。

後來,進攻明鄭水軍的時候,不幸陣亡了,被多爾袞追封為一等順勤侯。

當代順勤侯馬三奇就是馬得功的兒子,但是他卻無子,便過繼了弟弟的兒子為嗣子。

這位嗣子,便是我說的那位馬小侯爺了.”

哦,原來如此啊,玉柱明白了。

玉柱瞥了眼孫承運,卻沒吱聲。

漢奸不漢奸的,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提那些做甚?

真要掏老底子的話,玉柱的老祖宗佟養真也不乾淨吶!

這就和皇漢們的老祖宗一樣,上數十幾代人,個個都是剃髮的韃子順民。

過去的齷齪之事,只能輕描淡寫的翻過去了,沒法子深究滴!

英雄不問出處!

史書都是由勝利者編寫滴!

“好弟弟,這海安有個察言觀色的絕技,我眉心一挑,他便知道是菜太鹹了.”

“這位馬小侯爺呢,更是了不得的猴兒精,不僅唱得一手好崑曲,而且,酒量極好。

這傢伙,僅憑眼神就知道,我喜歡哪個女人.”

玉柱一聽,好傢伙,這不是頂級的接待人才麼?

十八世紀的大清,最缺的不就是人才麼?

在大清的官場上,精通接待的人才,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缺資源吶。

“成,就他們兩個了。

他們兩個人,每月分別給一萬兩銀子的腐蝕,不,招待公費。

你告訴他們,銀子不夠了,只管找你拿。

但是,我把醜話說前頭了,銀子花光了,卻沒有半點收穫,那就是把我當傻子糊弄了哦.”

玉柱當場拍了板,出手也異常大方。

不過嘛,和一套造炮裝置就要五十萬兩銀子比起來,花點腐蝕費,只要有成果,肯定是超值的。

不誇張的說,和歐洲列強王室的吝嗇相比,玉柱的出手之大方,簡直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了。

沒辦法,要快速的越過純粹農業國的階段,積極趕上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巨大浪潮,花再多的銀子,玉柱都捨得。

只要是偷技術的事兒,玉柱的辦事效率高得很。

就在他和孫承運商量好的第三天,貝子海安和馬小侯爺,就跑去天津大沽口,走馬上任了。

其中,貝子海安的差事是,工部侍郎銜督辦。

馬小侯爺呢,則是工部郎中銜坐辦。

嘿嘿,頭銜看起來挺唬人滴,其實除了身份是真的之外,就和開皮包公司的騙子也沒啥兩樣。

他們兩個暫時都是光桿司令,具體的招待業務,還需要到了大沽口,根據需要再招兵買馬。

只是,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就這麼兩個不入流的二世祖,後來居然成了令歐洲王室聞之色變的超級大頭目。

史書記載得很清楚:軍情九局局長馬爾瑛,本紈絝墮落之輩,經太祖悉心訓化,竟成大器,令歐洲列強聞風喪膽矣。

嗟乎,有教無類,莫此為甚!

所以說啊,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看用在哪裡了。

正在用晚膳的時候,門房管事快步跑來稟報,老太太來了,已經到了府門口。

玉柱和秀雲,趕緊放下手裡的碗筷,擦了擦嘴,就出來迎接李四兒了。

當初,隆科多喜新厭舊的疼寵揚州瘦馬劉氏之後,玉柱擔心真鬧出了家變,就以退為進的安排了李四兒去住了他的敕建貝子府。

反正吧,眼不見心煩,離得遠了,矛盾也少得多。

誰曾想,隆科多竟然被老四的心腹戴鐸給弄死了。

這就大大的方便了玉柱掌握九門步軍了。

原本,玉柱還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打算暗中和隆科多搶奪京城的兵權,沒料到,全都不需要了。

“拜見母親大人.”

秀雲很聰明,男人成了大清的實際主宰之後,她對李四兒越發的恭敬了。

連旗人的請安禮,都改成了漢人兒媳婦拜見婆婆的蹲身禮。

真正聰明的女人,走一步看十步,秀雲就是如此。

不管玉柱將來想不想黃袍加身,已經成了氣候的十萬新軍,肯定會推著玉柱往上走的。

道理是明擺著的,水漲才可能船更高嘛?

趨利避害的往高處走,這個是人性決定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玉柱若是登基稱了帝,身為嫡長子的小軒玉,就要和諸多的弟弟們,一起競爭太子之位了呀。

秀雲雖然是正經的滿洲旗人,卻不是愛新覺羅家的女人,而是關外富察氏的女子。

舉個比較恰當的例子,愛新覺羅家就類似於和鮮卑人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大唐李氏,都是皇族。

從這個意思上說,秀雲呢,就相當於關隴鮮卑貴族之一的出身。

不管皇漢們怎麼吹牛皮,說李虎是漢人,李昞也是漢人。

但是,李世民的祖母獨孤氏,就是妥妥的鮮卑族權貴之女。

所以,唐高祖李淵和唐太宗李世民的身上,必然流淌著鮮卑人的血脈,只是多和少的問題罷了。

秀雲暗自揣摩著男人的心思,他好象不太在乎民族和血統的問題。

因為,玉柱如果真在乎的話,怎麼可能把小軒玉塞進了新軍的新兵大營裡去呢。

呵呵,玉柱當然不怎麼在乎血統的問題了。

因為,天朝上下三千年的繼承權,從來都是以父系血脈為依據的。

除非,秀雲姓愛新覺羅,那麼,小軒玉和小軒景,倒是必然會喪失繼承權了。

這就和李老二不立楊妃的兒子為太子,一模一樣的邏輯。

玉柱費盡心機的顛覆了愛新覺羅家的江山,卻把江山又還給了流淌著愛新覺羅血脈的兒子,且不說別人的反對了,由純漢人組成的十萬新軍那一關,就過不去的。

因為,萬一再改朝換代,那絕對是要殺得人頭滾滾滴。

按照皇漢們的邏輯,流淌著漢人血脈的康麻子,其實已經替他們篡清成功了。

豈不荒唐麼?

李四兒沒有搭理秀雲,卻拉著玉柱的手說:“我想八十九了.”

玉柱一聽,親媽啥時候變得如此聰明瞭啊?

李四兒明擺著是回來抖威風的,卻說是想念八十九了。

親媽想親兒子,天經地義,誰都無法說嘴。

玉柱趕緊陪著笑臉解釋說:“娘,八十九在大沽口,參加訓練呢.”

“我就想他了.”

李四兒蠻不講理的耍起了橫。

玉柱一看,親媽肯定心裡憋著氣了,趕緊哈下腰,說:“成,趕明兒,兒子親自送您老人家去大沽口,看望一下八十九.”

“哼,你少來蒙我.”

李四兒也知道,不能當著下人的面開鬧。

真鬧大了,折損的是自己金貴兒子的顏面。

李四兒這輩子,前半生,慶幸跟對了男人。

那個時候啊,隆科多愛她如命,可謂是百依百順,任打任罵,她可風光了。

後半生,李四兒也完全沒有吃過虧,享親兒子的福,享得心安理得!

嘿嘿,外頭都在傳,玉柱是活曹操,將來遲早要篡了大清朝的江山。

李四兒聽了風聲之後,心裡不由樂開了花呀!

親兒子若是當了皇帝,她不就是當朝皇太后了麼?

慈康皇太后一起瞧不上李四兒,李四兒的心裡也憋著一肚子氣。

哼,柱兒他姑,你遲早有一天,要跪拜於老孃的座前,等著瞧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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