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被追得很慘,很慘!

身邊的親衛們,死的死,散的散,也所剩無幾了。

老十四死活想不明白,後邊的追兵,怎麼可能一直死咬著他不放呢?

後邊死咬著不放的呂武,卻暗暗有些得意。

玉柱下過嚴令,只追老十四。

擒賊先擒王,只要活擒了老十四,或是宰了他,西邊回來的八旗兵就是群龍無首的局面。

老八?

呵呵,和老四一樣的,老八也不懂軍事。

所以,整個第一鎮,從來就沒有分過兵。

一萬多龍騎兵,始終咬在老十四的身後。

老十四做夢也沒有料到,他一直忘了扔掉的貝子頂戴,才是暴露身份的元兇之一。

另外,老十四胯下的戰馬,實在是太有特點了,竟然是青花驄。

為了一直綴在老十四的身後,呂武下了血本,每個哨探都佩備了一支單筒望遠鏡。

關鍵時刻,除了協統和標統之外的單筒望遠鏡,都被呂武收集了起來,給了哨探們。

第一鎮的龍騎兵,是玉柱不惜血本,打造出來的快速反應部隊。

每位戰士,都是三匹馬,每匹馬都馱著幾十斤黑豆。

呵呵,大草原上追擊敵人,還缺草料麼?

晚上,給戰馬喂幾把黑豆補膘即可。

而且,每位戰士,在決戰之前,都攜帶了十天的乾糧——加了不少鹽的烙餅。

跑了兩天,老十四察覺到追兵始終未見減少,這才意識到,頂戴出了問題。

然而,扔掉了頂戴之後,追兵還是未見減少。

老十四又換了匹普通的戰馬。

但是,追兵還是死死的咬住了他不放。

晚上休息的時候,老十四心裡就覺得奇怪,追兵怎麼這麼神呢?

嘿嘿,老十四再聰明,他也料不到,新軍的哨探們每隔一里地,佈置五名哨探,其中一人帶著單筒望遠鏡。

只要發現了老十四的蹤跡,就鳴槍示警,指示追擊的方位。

而且,整個第一鎮,呈扇形展開,又從來沒有分過兵。

想想看,老十四即使想連夜逃跑,也是不可能滴。

第一鎮的包圍扇面,以標為單位,寬達三十幾裡,中間的空隙全是密佈的哨探,怎麼逃?

這一次,玉柱就是想趁他病要他命,不親眼看見老十四的腦袋,誓不罷休。

老十四的手下,無數次想阻擋追兵。

但是,都被龍騎兵們的排槍,打得潰不成軍。

不過,老十四不愧是康麻子的兒子,就在呂武即將發起總攻的當晚,他居然躲在草窩裡,僥倖逃過了一劫。

等追兵們衝過去後,老十四趕緊撿了匹馬,倉皇的逃向反方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老十四又累又餓,只得找了個蒙古包,謊稱是迷路了,請求淳樸的蒙古牧民給口吃的。

普通的蒙古牧民,還是很好客的,不僅端來上好的馬奶酒,還叫來妻子和女兒,陪老十四一起休息。

老十四終於吃了頓飽飯,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然而,等老十四醒來之後,剛走出來蒙古包,伸了個懶腰,卻赫然發現,搭了箭的幾張弓,已經張開了,正對著他。

“嘿嘿,十四爺,對不住了呀,議政王發下了賞格,不論死活,都賞五萬兩!”

一時間,老十四心灰意冷,本想就此投降。

可是,堂堂恩赫阿木古朗汗的親兒子,大清的大將軍王,身份太過尊貴了,不允許他投降!

老十四拔出匕首,明知必死,卻揮舞著匕首,衝向了出賣他的“淳樸”牧民。

“呃……”老十四的胸口猛的一疼,只來及叫出,“汗阿瑪……”整個人便被籠罩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牧民擔心被人搶走了大功勞,射死了老十四之後,便砍下了他的首級,用石灰醃了,藏在馬鞍裡,跑來張家口,找玉柱領賞。

玉柱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一陣子老十四的首級。

僅從遺容上看,老十四死得還算是平靜,面部表情並不猙獰。

“賞,重重有賞!”

玉柱確定是老十四的首級之後,當即下令,兌現承諾。

可是,令玉柱沒有料到的是,立下大功的牧民,竟然不要白花花的銀子,而要面額較小的銀票。

玉柱略微一想,隨即明白了,五萬兩銀子,就是接近噸重。

這麼大的重量,若想一次性提走,至少需要三輛大車才能裝下。

深深的車轍,肯定會暴露車上的財富。

在茫茫大草原之上,只要露了富,卻又沒有能力保護財富,必是人死財飛的慘劇。

草原上的男人們,入者為民,出者強盜,見錢必然眼開,誰還跟你講什麼仁義道德啊?

負責送牧民們出去的牛泰,回來告訴玉柱。

“主子,他們領了賞銀後,就不打算回去了。

甚至,連蒙古包和養的牛羊馬,都不要了。

以後啊,只怕是要長住於京城裡了呀.”

玉柱微微一笑,解釋說:“他們名義上是牧民,實際上,僅僅是蒙古王爺們的奴隸罷了。

新婚禮之夜,女人要進王府,讓王爺先嚐鮮.”

這年頭,只要兜裡有錢,想過好日子,就是最最真實的想法。

得到了老十四的首級之後,玉柱真的是心滿意足了。

康麻子最能打仗的一個兒子,徹底報銷了呀!

十日後,呂武垂頭喪氣的帶著第一鎮回來了。

此次追擊,第一鎮可謂是戰果輝煌,共活擒了佐領以上的八旗軍官,好幾百人。

其中,都統、副都統以上的高官,就有二十幾個之多。

俘虜的八旗兵,也多達三萬人以上。

但是,老十四溜了呀!

呂武面紅耳赤的來見玉柱,十分自責的說:“學生無能,佈下了偌大的包圍圈,竟然還被老十四跑了,請山長責罰.”

玉柱笑眯眯的說:“無妨,你又不是神仙,只須盡力而為即可.”

好生安撫了呂武一番。

等呂武走後,已經升任直隸巡撫的周荃,抖開摺扇,笑著說:“東翁,經此教訓,想必呂武會成熟許多了吧?”

玉柱抿唇一笑,他的手下,將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鎮統。

但是,最早這批七大鎮統,包括牛泰在內,不僅個個都是他的心腹學生,而且,一起創業,一起同甘共苦的那份感情,肯定要高於後來的鎮統們。

朱重八為了江山永固,故意大殺功臣,玉柱完全不屑於為之。

跟著創業的新軍元老們,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眼裡還有對王法的敬畏,玉柱也完全沒有殺他們的必要嘛!

講武堂的學生們,遍及軍中的現實,讓玉柱勿須猜忌軍方的大佬們。

說白了吧,只要軍方的大佬們,不參與結黨和謀反,就可永享富貴!

呂武帶著大量的俘虜回來之後,張北大捷圓滿結束。

此次大決戰,新軍的損失極為有限,而滿蒙八旗的軍中勢力,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要知道,老十四帶去西北的幾萬八旗兵,才是愛新覺羅家真正的脊樑。

現在,脊樑已經被玉柱的新軍打斷了,即使是傻子也知道,將來的朝廷裡邊,由誰說了算?

在張家口休整了幾日後,玉柱正式下令,班師回京。

回京的這一天,小皇帝親自領著滿朝文武,郊迎於城外十里的接官亭前。

如果,玉柱是董太師,在大局已定的當下,肯定會狂妄的忘記了姓啥。

然而,玉柱卻隔了好幾百米,就率先下了馬,一路步行到了小皇帝的御輦之前,規規矩矩的大禮參拜。

“議政王,臣玉柱,恭請聖安.”

小皇帝快步奔下御輦,不僅親手扶起了玉柱,還當眾誇獎說:“柱兄勞苦功高,有大功於社稷,朕不吝厚賜,以嘉奇勳.”

馬齊趕緊捧著詔書上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朗聲念道:“……玉柱,晉為和碩嘉親王,世襲罔替……升授輔政王,軍國大事悉歸領議,欽此!”

什麼頭銜,玉柱其實並不怎麼在乎。

不過,詔書裡邊,有八個字尤為重要:軍國大事悉歸領議。

軍國大事,這個很好理解。

悉歸領議是個啥意思呢?

大白話就是,所有的朝堂之事,都必須經過玉柱的點頭,才能遞到垂簾母后和小皇帝的跟前。

換句話說,康麻子以前搞的密摺奏事制度,壽終正寢了。

不管是京官,還是外官,所有的摺子,都必須先由玉柱過目。

這個權柄,就大得驚人了呀!

不過,也算是小皇帝自己懂事兒。

如此重的權柄,小皇帝即使再不想給,也必須給。

不給的話,真惹毛了玉柱,小皇帝只怕是性命難保啊!

為了逼迫清室退位,袁項城故意縱容北洋軍在京城裡燒殺搶掠,繞著皇宮放槍。

沒過世面的隆裕太后,果然被嚇昏了,很快就被迫帶著小宣統退了位。

這一次,玉柱帶回了老十四的腦袋,就是要藉機警告京城裡的不安分者。

老皇帝的親兒子,都戰敗被殺了,何況你們呢?

不怕死的,只管來嘛!

西北的八旗軍,全軍覆沒了。

大清的脊樑,就此也被打斷了。

上溯到前明崇禎十七年,也就是順治元年,即公元1644年,甲申,猴年。

時隔七十七年之久,擁有漢人血統的權臣,終於在大清的朝堂之上,冉冉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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