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佟佳皇后的徽號,最終被議定為:慈康。

至於,小皇帝生母的徽號嘛,遲早要商議的,便提前初擬為:慈惠。

迎接老皇帝的梓宮回京,自然是越快越能體現孝道,便定於明日一大早。

因為新君在柩前稱帝之時,必須給天下臣工以恩惠,初擬大赦天下。

只是大赦天下的範圍,老三和老九,又聯合發難了。

玉柱端著茶盞,看著老三和老九十分認真的議政,不由微微一笑,這兩個傢伙,還當真了啊!

唉,忒他nnd的天真啊!

難怪,歷史上的老四登基之後,先弄死了老九,再圈死了老三。

這兩貨,喜歡作死,刻薄寡恩的老四,怎麼可能慣著他們呢?

關於大赦天下的問題,玉柱早有盤算。

首先,周筌的一大家子,雖然被玉柱想辦法,從寧古塔弄回來了。

但是,老皇帝懲罰性的詔書,一直懸在頭頂上。

周家人,一律不許科舉入仕,這個實在是太狠了,必須予以推翻。

其次,照慣例,新君正式登基之時,必然要頒下賞銀,這筆銀子至少要四、五百萬兩之巨。

改元和老皇帝的廟號、諡號等問題,這個嘛,就很有彈性了。

既可以由輔臣們定了,也可以交給翰林們去商議。

一般情況下,都是由翰林們商議出初稿,輔臣們認可後,再交給新君允可。

畢竟,翰林們就是吃文化飯的,而輔臣們的文化水平,顯然不如翰林們。

順治朝的四輔臣,從索尼開始,一直到鰲拜,他們認識的漢字都不多啊!

但是,老三和老九不同啊,這兩位輔臣的文化素養,極高。

尤其是老三,引經據典的想給老皇帝定諡號。

臣子稱呼先帝爺,照規矩,官方固定格式為:我+廟號+(諡號最後的那個字+皇帝)。

比如說,我世祖章皇帝。

我,世祖,章皇帝,正好三抬。

三抬的意思是,我世祖章皇帝這五字,必須突出於奏摺的所有正文之上。

這個章字,就是順治帝諡號的最後一個字。

聊天的情況下,省略了三抬開頭的我字,一般問題不大,幾乎沒人會無聊的舉報你。

若是參加科舉考試,或是寫奏摺的時候,漏了三抬的任何一抬,那就會被言官們,上綱上線到大不敬的程度!

老皇帝的諡號很長,最後一個字,最重要。

玉柱對這些繁文縟節,持開放性態度,隨便大家怎麼擬,就怎麼定,他完全沒有意見。

馬齊和張廷玉,又不是笨蛋,玉柱都沒有吱聲,他們兩個敢插話麼?

結果,神奇的一景出現了,老三和蕭永藻,居然吵起來了。

老三認為,老皇帝的廟號,應為文宗,經緯天地曰文,慈惠愛民亦曰文也!

蕭永藻則以為,應為仁宗,寬厚仁慈曰仁也!

兩個人吵得不開交,玉柱又不管,老五不懂漢學,根本說不上話。

老七看不下去了,沉聲道:“有什麼可吵的?照我看啊,不如定為聖祖仁皇帝.”

他其實是隨口這麼一說罷了。

沒想到,玉柱當即點頭贊同,“然也!”

玉柱都表了態,馬齊和張廷玉,自然不落人後的也表態支援了。

廟堂上的事兒,往往就是這麼神奇。

老三和蕭永藻爭得面紅耳赤,大家卻贊同了老七的看法。

公平投票的結果,五比二,老九沒吱聲。

老三和蕭永藻誰都沒贏,老七反而佔了上風。

大勢底定之後,張廷玉對玉柱的高明手段,佩服一塌糊塗。

當所有人都以為,老五和老七,只是輔臣裡的擺設而已。

誰曾想,玉柱竟然屢屢以老五和老七的意見為準。

八大輔臣之中,玉柱自帶三票,他支援誰,誰就可以贏。

同樣的事情,出過幾次之後,聰明絕頂的張廷玉慢慢摸到了玉柱的脈搏:自己不主動出頭,只支援老五或老七的看法。

這人吶,只要享受過暢快執政的滋味之後,就再也回不去了呀!

權力,自帶不肯放棄的魔力,誰都不可能例外!

馬齊還沒看懂玉柱的心思,張廷玉倒是大致摸到了點門。

但是,就算是捶死張廷玉,他也不敢亂說,反而暗暗期盼不已。

憑什麼沒文化的滿臣,就該高人一頭呢?

再次叫起之後,慈康皇太后,正式獲得了小皇帝的允准。

至於聖祖仁皇帝的稱呼,慈康皇太后和玉柱的想法,大致相仿:無可無不可。

既然大部分輔臣都同意了,她也就點頭允准了。

只是,其間出了個小插曲。

小皇帝畢竟耐不住性子,趁著慈康皇太后喝茶潤嗓子的時機,他居然問輔臣們:“諸卿,朕之生母……”沒繼續往下說了。

張廷玉故意低下頭,心裡暗暗好笑,小皇帝真沉不住氣啊,惟恐大家忘記了他的生母皇太后之位。

實際上,小皇帝真的操之過急了。

如今又不是唐朝末期,掌權的宦官們,不把皇帝當人看的時代。

先尊慈康皇太后,因為,她是諸皇子的嫡母,身份格外貴重。

至於,小皇帝的生母,照禮制,不過晚幾日,再上奏罷了。

這麼點事情,都耐不住性子,成得什麼大事?

幾乎所有人認定,小皇帝沒啥大出息,很可能是個庸主。

但是,玉柱不這麼看!

當年,鰲拜執政的時候,老皇帝經常鬧出無傷大雅的笑話。

結果,鰲中堂喪失了警惕心,反被老皇帝所擒。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玉柱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小皇帝,嗯哼,也好,將來只怕是有機會經典一問了。

皇上,何故謀反?

實話說,由於老皇帝非常重視皇子的教育,二十幾個皇子,除了老五之外,沒有一個是文盲。

散起之後,隨著一聲令下,步軍衙們的官兵們和順天府的差役們,馬上行動了起來。

黃土墊道,淨水潑街,準備迎接大行皇帝的梓宮回京。

如今的京城,和一般人想象的不一樣。

時人云:天晴時則沙深埋足,塵細撲面。

陰雨時則汙泥滿道,臭氣蒸天。

可見,當時京城道路環境惡劣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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