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時辰後,常德過來稟報玉柱,葉全德招了,是他故意把湯鍋擺在了劉小乙的必經之地。

原因嘛,其實也很爛俗。

葉全德和劉小乙早有積怨,而且還看上了劉小乙的總領之位,他想借用湯鍋之事,讓劉小乙自動出局。

沒啥可說的,玉柱當即去了清溪書屋,求見康熙。

康熙聽說了真相後,久久無語,末了,問玉柱:“應當如何處置?”

玉柱沒有絲毫的猶豫,咬牙切齒的說:“當眾杖斃,其全家老小發配寧古塔,為披甲人之奴.”

“喲,你倒是心狠手黑啊?”

康熙似笑非笑的望著玉柱。

玉柱忽然跪下了,語帶哽噎的說:“老爺子,萬一葉全德那個狗東西,把目標……我簡直不敢想下去。

不施雷霆手段,不足以平民憤。

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康熙見慣了朝上的爾虞我詐和刀光劍影,但依舊還是被玉柱的赤誠,狠狠的感動了一把。

“痴兒,痴兒……”康熙親自拉起了玉柱,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你的忠君之心,我都知道了。

去吧,去昌平州看看,西寧的兵馬已經到了,你去接了他們到暢春園來.”

“我不去,我要陪著您老人家.”

玉柱紅著眼圈,死瞪著康熙,不肯走。

“唉,痴兒,去吧,去吧,聽話啊!”

康熙哄了半天,才把玉柱哄走了。

玉柱騎馬趕到了昌平州後,才知道,他的八百人護送著曹春她們,已經到了三天。

很顯然,如果不是玉柱取得了康熙的信任,曹春她們還會被扣在昌平州一段時間。

愁事且不提了。

妾室紅梅產下一女,一直大格格,大格格的叫,就等著玉柱起名字了。

玉柱抱著粉妝玉琢的閨女,心滿意足的說:“我的大格格就叫珠茵吧?”

曹春從不會當面違拗玉柱的意思,她當即便點頭說:“佟佳·珠茵,此名甚好.”

紅梅沒念過啥書,也不知道,這珠茵二字,有啥典故。

不過,就算是紅梅對女兒的名字有意見,這個意見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妾,通買賣,無地位也!玉柱有公務在身,必須先領著他的八百嫡系兵馬,入駐暢春園旁邊的兵營。

所以,曹春領著佟家八房的家小們,率先啟程回了慶府。

送走了家小後,呂武歡喜的說:“玉帥,可想死弟兄們了。

適才,弟兄們說,一定要和您暢飲幾壇.”

玉柱微微一笑,以呂武為首的八百人,是他的心血所在,未來改天換地的最可靠的力量。

“全體都有,敬禮!”

將士們整隊之後,在呂武的勒令之下,一起持槍,向玉柱敬禮。

此地不是西寧,皇帝的耳目眾多,玉柱也不好說啥,只是笑著說:“酒管夠,肉管夠,想娶媳婦兒的,也可以去說親了.”

自己的嫡系部隊,玉柱肯定要想方設法的照顧了。

這八百人,轉為暢春園護軍營後,已經屬於朝廷的經制軍了,薪俸待遇自然是不需要愁的。

但是,居京師大不易,立業之後的成家,就成了需要玉柱操心的事情了。

成家的首要問題,就是在京師要有住房。

朝廷不可能分配住房給大家,那就只有玉柱來管了。

暢春園的附近,本無兵營。

護軍營移駐過來之前,康熙親自下旨,在香山腳下,圈了一大塊地,改建為兵營。

只是,玉柱手下的這八百護軍營,更像是豐臺大營的性質一樣。

平時,只負責養兵訓練,並無需要承擔的差使。

說白了,玉柱控制的護軍營,也就是康熙留在暢春園附近的軍事威懾力量罷了,牽制著承擔禁衛工作的各路兵馬。

康熙掌權幾十年,帝王心術和手腕,那是真不缺的。

玉柱領著兵馬進了營房後,命人送來了事先準備好的酒肉,單獨叮囑呂武:“你替我好好的招待弟兄們,我要先進園子裡去.”

呂武也很理解玉柱的難處,便點頭道:“卑職明白的,絕不會讓弟兄們給您惹麻煩.”

玉柱臨走的時候,拉著馬青方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馬青方隨即咧嘴一笑,小聲說:“玉帥,咱們原本都是隨時可能被遣散的土鄉兵,如今成了吃皇餉的正經護軍營,還來了京師,弟兄們誰不感激您?”

玉柱笑了笑,轉身上馬,去了暢春園。

在清溪書屋裡,玉柱詳細的稟報了,八百老部下的安置情況。

康熙笑著問玉柱:“怎麼不陪老部下們來個一醉方休?”

玉柱心頭猛的一凜,暗暗慶幸不已,他來見康熙,這一步棋又走對了。

“瞧您說的,臣和他們都絕對聽從皇上您的吩咐.”

玉柱毫不含糊的表明了態度。

康熙不信話術,只信事實。

事實是,玉柱不僅沒有趁機籠絡軍心,反而來找了康熙。

這是啥?大忠也!魔鬼永遠都藏在細節裡!在康熙的面前,稍微有個不慎,隨時隨地都是萬丈深淵。

由於玉柱的表現良好,康熙心裡一爽,就賜了宴,叫玉柱陪著一起飲酒。

上次,大冬天的時候,陪老皇帝用膳的過往經歷,簡直是痛苦不堪。

現在是夏天,即使菜冷了,也不至於冰透。

“你那個妾生了個小格格?”

就在玉柱悶頭吃菜的時候,一向講究食無語的康熙,忽然問他。

玉柱趕緊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子,彎著腰,擦乾淨嘴唇,才回了話。

“回皇上,臣還覺得不是個小阿哥,有些失望.”

玉柱擔心康熙又盯上了他的女兒,趕緊刻意的進行了貶低。

康熙卻興致勃勃的說:“無妨事的,到時候,朕替她指門好親事.”

得了,玉柱的兩個嫡子和次女,都被康熙盯上了。

膳罷,玉柱想回城裡抱女兒了,康熙卻一直不肯放人,又拉著他下棋。

等玉柱離開暢春園的時候,他忽然想明白了,康熙應該是想皇九女了。

隨著皇子和皇女的漸漸長大,老十八也有十一歲了,皇九女也早就嫁了人。

嘿嘿,老皇帝這是寂寞了,拿玉柱當家族晚輩,逗著玩兒呢。

康熙明知道玉柱想走了,卻偏偏留他陪膳下棋,明擺著的惡作劇嘛。

第二日,玉柱不當值,便從弘雅園回了慶府。

剛進門,大管家趙山,就屁顛屁顛的跑來稟報說,“回大老爺,老太爺和老太太,分別來了信,小的已經把信交給了吳盛.”

玉柱一聽就懂,趙山這是擔心,大管家的地位不保。

“老趙啊,辛苦你了。

你辦差,我就是放心.”

玉柱撂下這句話後,趙山樂得咧嘴笑了,搖頭擺尾的跟著玉柱進了垂花門。

上房裡,玉柱抱著長女珠茵,笑眯眯的逗著她玩兒:“你是俊俏的美格格,怎麼可以把手含在嘴裡呢,太不雅觀了.”

一旁的曹春,忍不住的笑噴了,樂道:“爺,她才多大?聽得懂您的吩咐?”

玉柱樂滋滋的說:“不要緊,現在聽不懂,說多了,將來就聽得懂了.”

紅梅原本十分擔心,男人不喜歡女兒。

現在,她終於安了心,男人不僅沒有重男輕女,反而格外的寵著大格格。

實際上,玉柱是想抱長女了。

只是,長女一直跟著愛麗絲住在外宅中,玉柱無法時常去抱罷了。

抱不到長女,抱抱次女,也可以滿足一下,玉柱的慈父之心。

等乳孃們抱著女兒出去換尿布了,玉柱這才騰出手來,和曹春閒敘別後的家常話。

“爺,呂武和馬青方,對我是言聽計從,不敢稍有違拗,顯見是忠心的.”

曹春話不多,卻總能說到點子上。

玉柱聽了後,微微一笑,路遙方知馬力,日久才見人心。

說白了,忠誠這玩意,不到最關鍵的時刻,還真不見得能夠看清楚。

但是,玉柱始終明白一點。

只要他一直強大下去,並逐漸登上更高的位置,呂武和馬青方輕易不可能背叛他。

老部下們,只要跟著玉柱,有希望,有前途,有銀子,就完全沒有理由背叛他。

當年的袁宮保,其實是自己做死。

只要他不稱帝,掌握兵權的段祺瑞和馮國璋,就都有當上大總統的希望,也不至於背叛他了。

只可惜,袁宮保老糊塗了,被袁克定所欺,鬧出了洪憲的醜劇,徹底斷了多年老部下們的上位念想。

結果呢,袁宮保等來的,自然是集體性質的背叛!玉柱在慶府待了兩天,陪著鐵錘和珠茵,整整玩耍了兩天。

臨走的時候,玉柱還特意叮囑鐵錘:“不許欺負你妹妹,明白麼?若是把你妹妹惹哭了,等我回來了,有你好瞧的.”

曹春不樂意了,抱怨說:“爺,鐵錘才多大點,他懂個啥?”

玉柱沒理會曹春,卻蹲下身子,扯著鐵錘的小手,語重心長的說:“記住我的話,要愛護你的妹妹.”

因為第二日要上值,當天下午,玉柱便出城,趕去了弘雅園。

早上,玉柱剛和馬武辦理了上值的交接,屁股還沒坐穩,就接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皇太后,突然昏倒了!(ps:別等了,早上再更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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