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霍法和未來的黑魔王站在雲端基地的邊緣,牽著兩匹夜騏,和他們在一起的有瑞恩,還有那個全身都被繩索牢牢捆死的女吸血鬼,她大概已經知道了自己家族全軍覆沒並且把巫師一鍋端掉的訊息。

只見她被綁在夜騏的背上,連嘴巴都被鐵鏈封鎖,看著湯姆和霍法的眼神中蘊含著濃濃的仇恨。

湯姆已經不想和霍法說任何東西了,他把女吸血鬼帶在自己身邊,就像是攜帶某件貨物一樣,將她橫著放在夜騏背上,隨後自己翻身跨上夜騏的後背。

黑色的生物張開巨大的翅膀,無聲的向下方的伯恩茅斯降去。

瑞恩看著自己身下的夜騏,再看著站在地面的霍法,認為他要坐在自己身後,牙齒格格的打顫。

但霍法並沒有看他,也沒有和他說話,只見他溫和的拍了拍夜騏的脖子,那夜騏感覺到了什麼,張開翅膀,抬起前蹄,直直的向下墜去。

雲層的氣流吹的瑞恩頭髮亂糟糟的蒙在臉上,離地幾千米的高空,他扭頭看去,只看見雲層中一直巨大的四翼鳥黑影閃爍了一下,隨後消失。

他發誓,這是他經歷的最糟糕的日子,沒有之一。

自從他遇到了那個邪門的拉文克勞之後,他的命運就變得像海浪裡的破木盆,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當兩隻夜騏最終降落地面時,霍法已經站在地面等他們了。

他們重新回到了伯恩茅斯的地下城,昨天,這裡熱鬧非凡,無數吸血鬼在地下城遊蕩高歌,開著宴會,今天的地下城則死氣沉沉,安靜的就像被腳男平推過後的副本。

偶爾遠處有幾個巡邏站崗的巫師走過。

湯姆裡德爾橫跨下夜騏,魔杖一指吸血鬼,“咒立停.”

咔嗒,束縛吸血鬼的鎖鏈全部開啟,女吸血鬼無力的癱倒在地。

“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湯姆居高臨下的說道:“別想跑,如果你不想死前多吃苦頭的話.”

吸血鬼緩緩的把自己從地上撐了起來,一記口水吐在了湯姆腳邊,這舉動換來的是重重一踢,湯姆裡德爾擦的錚亮的小牛皮靴落在吸血鬼的臉上。

“餓了就叫我,除此以外,不要有其他舉動.”

他的語氣是濃濃的不耐。

“如......如您所願......巫師大人.”

吸血鬼恨意滿滿的在他腳下匍匐著說道。

湯姆鬆開腳,看著霍法:“行吧,帶我們找到那個殺掉吸血鬼的麻瓜,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話,速度快一點.”

霍法把女吸血鬼拉了起來,“你們這座城市裡,是不是有什麼很隱蔽的藏東西的地方?”

吸血鬼看都不看他,她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灰。

對兩人說道:“跟我來.”

四人一路無話,女吸血鬼走在最前面,霍法走在中間,而湯姆則拉著瑞恩,走在隊伍的最末尾。

他們向空蕩蕩的城市深處走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古堡群落的深處。

月光從窄窗間的縫隙流瀉而進,在他們臉上留下斑駁的銀色花斑。

待到午夜降臨,女吸血鬼帶著他們進入了城市偏側一處隱蔽的教堂小殿。

這裡已經被昨天的搜查巫師拉下了黃色封條,道路上還站著幾個站崗的巫師。

看見霍法四人,他們立刻迎了上來,這時候,裡德爾的作用便體現出來,他只是往前一站,隨便說了點什麼,那些站崗的巫師便一臉恭敬的將他們放了進去。

在那些巫師眼裡,湯姆裡德爾也是正派無比的正經人,未來巫師社會的中流砥柱之一。

當霍法進去之後,發現裡面也和外面差不多,到處貼著封條,東西都被搬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些空蕩蕩的櫃子。

不過,來到這裡之後,霍法立刻察覺到櫃子後面另有玄機。

說起來很奇怪,這並不是精神能力帶給他的感知力,而是清楚的透過視覺看到櫃子後的密閉空間,這是夜晚之後他多出來的能力。

果然,女吸血鬼走到櫃子前摸索了一下,隨後一按一推,櫃子便翻轉過來,露出後面一個狹窄的通道。

湯姆裡德爾站定不動,對霍法努努嘴,意思很明顯,是要他先進去。

霍法沒有看見任何危險,便隨著女吸血鬼進入了暗室。

這裡應該是吸血鬼藏東西的地方,一個四四方方的儲藏室,地上鋪著獸皮毛毯,有一組沙發和辦公桌。

書桌正中央放著一本攤開的筆記,紙張粗糙而泛黃,上面用奇怪的花體英文書寫著什麼文字。

筆記本左側靠桌子邊緣,有一疊整整齊齊的書冊,大概七八本的樣子,它們右手邊的牆上鑲嵌著灰白色的管道和與管道連通的壁燈。

這盞燈很有西方古典風味,約成年人半個腦袋大小,內層是透明的玻璃,外面用黑色金屬圍出了柵格。

熄滅的壁燈的斜下方,一個黑色墨水瓶籠罩著淡紅色的光華,表面的浮凸構成了模糊的三環月亮圖案。

看見那個圖案,霍法下意識到摸了摸胸口。

高高的天花板上同樣有一道精緻的三環玻璃花窗,月光從錯落有致的玻璃鏡片中照射下來。

落在了房間的右手,那是房間的博古架。

架子最底端堆著成堆的卷軸,開啟一看是一些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一旁沙發的架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飾品,瑞士的手錶,中國的陶瓷,南美的雕塑,甚至日本的浮世繪。

最上方則是一個玻璃瓶,瓶中裝著一艘十分精緻逼真的軍艦,漂浮在藍色的液體中。

這瓶中船十分精緻,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他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瓶中船。

“這些是我父親的藏品,有搶奪來的,有別人送的,你們想拿自便.”

女吸血鬼站在房間中央冷淡的說。

進了房間之後,湯姆裡德爾鬆開瑞恩身上的繩索,興致勃勃的在這個房間裡搜刮起來,一會兒拿起一塊手錶,一會兒拿起一張名畫。

但霍法卻興致缺缺,這些價值上百萬英鎊的藏品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他覺得女吸血鬼大概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想找到的是曼斯的藏身之處,而不是那隻老吸血鬼的藏寶室。

“就沒有藏人的地方麼?如果有人要躲起來的話,他會藏在哪裡?”

他問女吸血鬼。

“你問我我問誰呢,這就是我知道的最隱蔽的地方.”

女吸血鬼說道。

而後,她有些快意的裂開嘴巴,“這次沒有超乎尋常的找人計謀了麼,巫師大人!?”

“奇怪.”

霍法沒有管女吸血鬼的諷刺,他陷入沉思,曼斯帶走了修女,還有那群法國難民的小孩,看起來是要做什麼大事。

可無論他要做什麼,都得有場地,有補給才行,畢竟這裡是物質世界,總不可能帶著一群人不吃也不喝,如果真是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把所有人殺光。

他覺得以那傢伙的精明,是絕對幹不出這樣的蠢事。

湯姆檢查了屋子裡的一系列藏品之後,臉上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色,顯然這些麻瓜物品並不能入他的法眼,他將手裡一塊鑲鑽手錶扔掉一邊:“這就找完了麼,看來你口中說的那個神奇的麻瓜軍官並不在這裡.”

“再給我一點時間.”

霍法沉聲說道。

“隨你,反正我是不想走了.”

湯姆走到紅木桌後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腿交叉架在桌子上,手裡轉著自己的魔杖,性趣闌珊的說道:“我情呆在這裡,這裡還有些財寶。

你要願意找,便自己找去吧.”

霍法看了一眼瑞恩,他正看著自己,察覺到他的眼神後,他立刻低下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副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的模樣。

“行,你在這裡等我.”

霍法對湯姆說道:“哪兒也別去.”

說完,他獨自一人離開了暗室,在城堡裡晃盪起來,首先他來到吸血鬼城堡的廚房,這裡有很多用於放血的機器,上面佈滿血斑,天花板上還有很多吊鉤,應該曾經有很多活人被掛在這裡,不過現在那些勾子都空了。

那些搜查巫師的效率還是非常高的,短短几天時間,他們就把這裡的屍體還有血奴清理的乾乾淨淨。

隨後他又去了劇院,會客廳,臥室等等地方。

但無一例外,這些地方都是空蕩蕩的。

這讓霍法感到一種大海撈針的茫然,他不禁懷疑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是不是有意義。

繞來繞去,他最終又回到了女吸血鬼帶來來的藏寶室,房間裡的幾人都沒有說話,湯姆裡德爾依舊靠在曾經吸血鬼坐的紅皮座椅上,保持著一副慵懶看戲的模樣,女吸血鬼和瑞恩各自站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吸血鬼看著瑞恩,瑞恩則盯著地面。

“收穫如何?”

湯姆靠在椅子上問。

霍法搖頭,“沒有找到.”

“那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湯姆咧嘴一笑,幸災樂禍溢於言表。

霍法對他的譏諷姿態已經麻木了,湯姆隨口說句,並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而那個真的刺穿自己心臟的傢伙,才是令他憂心忡忡的大頭。

曼斯走了麼?離開的這座城市。

要真是那樣,自己只怕再也找不回修女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推測不靠譜。

地下城的出口離地好幾百米多高,中間還有一百多米的真空地帶,他一個不會魔法的麻瓜,又不會飛又不會幻影移形,究竟是怎麼爬出去的呢。

除非他去開飛機,不過那根本不可能。

難道是混在普通巫師裡一塊出去的?他胸口頂著那麼大的破洞,傻子都能看出蹊蹺。

就算遮住了傷口,帶著那麼多人也不是啞巴。

霍法不斷否定著自己腦海中的推測。

最後,一籌莫展的他甚至取出玻璃球,想問問那隻自稱噩夢之神的傢伙有沒有線索。

但玻璃球裡的怪物此刻閉合成一個黑色的種子,看起來正在沉睡,壓根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不過,當他放下玻璃球的時候,這個儲藏室裡的另一件玻璃製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博古架上的玻璃瓶,他來那個玻璃瓶前,瓶中裝著一艘軍艦。

霍法彎下腰,慢慢的察覺到一絲不對頭,他越看那艘船越眼熟,作為模型來說,這未免也太精緻了,別說船上密密麻麻的桅杆和炮管都還原了出來,就連戰艦旁邊停的一艘極小的迷你救生艇都還原的栩栩如生,那救生艇只有米粒大小。

沒錯,即便縮小了無數倍,但他還是認出來了。

它正是當時伊森.多米尼克在海上駕駛的那艘沙恩霍斯特戰艦。

一絲電光閃過霍法的腦海,他呲牙咧嘴,惡狠狠的笑了起來。

好傢伙,真的能躲。

他立刻伸出手,拔下了瓶中船模型的瓶塞。

湯姆裡德爾還在紅木桌前玩著魔杖扣著指甲,突然,身後一陣狂風襲來,令他背靠的椅子翻倒在地,那風帶著無匹的吸力,就像門鑰匙一樣,猝不及防的將暗室裡的四人拖入了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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