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摯友.”

“阿爾法瑞斯.”

阿爾法瑞斯說著將那腳邊的屍體踹到了維託面前,那骨頭碎裂後,如同軟泥一樣的主教滑動到了維託的面前,他低頭看著主教又昂起頭來,“見面禮?”

“算是吧,送給你的,也是送給父親的.”

阿爾法瑞斯說著轉身望向身後,他站在地面上,那被群星環繞的泰拉圖案之上,仰望著面前高聳的帝皇雕像,那尊雕像還並未遭到褻瀆,他矗立在那裡,身穿閃耀的金色戰甲,腦後的鐵光環純金打造,在頭頂閃耀的火光下散發著日光的色彩。

帝皇的雕像,手持著聖劍仰望天穹,他望向天上的星空,但在現在,那裡只有一片火雲,在爆炸的烈焰,以及從烏雲中墜落而下的戰艦殘骸在其中滑落。

整個星球都籠罩於戰火,數以百萬計的喊殺聲在外面響起,震耳欲聾的炮轟,步兵乘坐裝甲車輛的履帶聲,以及永遠不斷的槍聲縈繞在要塞的外面。

九頭蛇之主仰望著帝皇的面孔,他的眼中閃過許多東西,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但他的確站在那裡,沒有如常見的叛徒那樣歇斯底里,也沒有瘋狂的去摧毀它,只是站在那裡,仰望著那金色戰甲上面孔。

維託從後面看著他的臉,那是一張神秘的面龐,不同於別的原體的偉岸與不朽,讓人只需要看一眼便會臣服於他們的面前,他的卻不同,那張臉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就如一個普通的星際戰士那樣。

但也正是因此,才暗藏玄機,那是神秘的面孔,秘密的面龐,正是因為他的普通,才讓阿爾法瑞斯在過去的萬年中神出鬼沒,沒人知道他何時出現在什麼地方,又會何時消失。

“你穿著父親的戰甲,請接受我的奉承,你穿著很合適。

““也很合身,尤其是需要打一架的時候.”

維託握著手中的依舊燃燒的利劍在他身後走動著,他手中的火劍之上,滴淌著滾燙的火流,烈火的光芒照亮著地表的馬賽克拼圖,照耀著中央的神聖泰拉星圖與帝皇雕像。

而那金色的戰甲,如今正在阿爾法瑞斯的身後走動,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甲冑關節的碰撞而響動,在其中便是他的聲音“父親?你還管他叫父親嗎?”

“他是我們的父親,這一點不會改變,他不是個好人,不是個善類,但他是我們的父親,這一點無人能改變.”

維託從一根石柱後走出,那裡籠罩在陰影中,這間不算大的深處私人禮拜堂中,只有上方隆起的玻璃穹頂外不是照射入四周大地上的戰火,將那中央一部份區域照亮,而周圍的其他地方,便籠罩與黑暗中。

維託手中的火劍點亮著那黑暗的一角,他的臉也在跳動的火焰中看向了中央,他盯著阿爾法瑞斯,不清楚他說的是真的,還只是在進行諷刺。

“我猜,你不是來找我單挑的對嗎?”

“是的,我需要見你一面.”

阿爾法瑞斯說著轉過身來,他看向一旁陰影中的維託,看著他火光下的臉,維託也看著他,那傢伙還是和當年一樣,也許,在這萬年之中並不是只有自己從未改變。

阿爾法瑞斯身穿著那件記憶中的戰甲,那件戰甲並不算高調,作為原體的甲冑它可謂低調,其表面上沒有鑲嵌華美的寶石,也沒有浮誇的雕刻與裝飾物,只有一片波光粼粼的蛇鱗而已,在其胸口上放,一隻銀色的九頭蛇仰起頭來,點綴著那盔甲最華美的部分。

阿爾法瑞斯抬起頭來與維託互相對視,後者在火光下面孔上跳動著陰影,他打量著面前的人“我怎麼知道就是你呢?還是這只是你的一個替身?”

“我就在這裡,你知道的,你也知道為何來此.”

他說著,維託輕哼一聲後站在石柱後面,他只有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另一隻手在看不見的地方摁著某些東西。

“所以,你讓我忙活好幾天,死了這麼多人,還從地獄裡闖過來,就只是為了見我一面?你大可直接給我打電話,或者寫一份信.”

“我們需要單獨見面,沒人知道我在這裡,也沒人會知道今天的談話.”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我不現在就殺了你?殺了一個叛徒.”

維託說罷握住了鳳凰劍,那烈火瞬間燃燒的更加旺盛了一些,濃濃的殺意也從那裡釋放了出來,但阿爾法瑞斯似乎熟視無睹,他憑平靜的看來,沒有絲毫為敵的舉措。

事實上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那倒下的主教是被他徒手殺死的,但要靠徒手殺死維託,他可做不到,他自己清楚,也知道維託清楚,所以那是一份誠意,一份用自己生命作為價碼的誠意。

“我終有一天會死,但不會是死在你的手上,不是今天,也不是在這兒.”

阿爾法瑞斯坦然地說道,他似乎在賭維託如他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場高昂的賭博,因為如他輸了,他今天就死定了。

但他賭對了,維託並不打算殺了他,他熄滅了手中的劍,從石柱的陰影后現身,但還是強勢的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會給你的.”

阿爾法瑞斯說著昂首望向維託,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出現在了頭頂閃爍的炮火光芒下,走到了與阿爾法瑞斯同樣的圓環上。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互相對視著彼此,來自天空爆炸的響聲迴盪在這偌大的教堂中,那是來自於一條墜落的戰艦,它的殘骸燃著火,從天空中墜落,從要塞的高出滑過,火光照射進來,閃爍在兩人的臉上。

九頭蛇之王站在帝皇的雕像面前,那宏偉的金色雕像就在他身後,站在那裡就彷彿一個父親在自己的兒子肩後,彷彿為他撐起了頭頂的高大穹頂,支撐著那外面的漫天戰火。

而他,也的確像是他的兒子一樣,在父親的面前開口所言,“在你去拯救我們的兄弟之前,你還需要另一個人的幫助,關鍵之人,也是命定之人.”

維託鎖起了眉頭,他與阿爾法瑞斯對立而站,直視著他的雙眼,“你從那兒知道的?”

“一個預言帶來了故事,也是啟迪,還是指引,它引導我來到這裡,並將那命運告訴你,命運之人,命運之事.”

“誰的預言?”

維託繼續追問,但卻沒有得到回答,阿爾法瑞斯聞言後沉默了許久,最終只是用另一個不相關答案作為回答。

“你要去尋找一個人,那個虧欠於天使的人,他欠他一條命,提醒他,讓他奉還,他會試著抗拒與反抗你,那不會順利,但最終,他會加入你,踏上命運之路.”

“你的人是誰?”

“我們的兄弟,黑暗的兒子,康拉德·科茲.”

阿爾法瑞斯說罷扭過頭來與維託對視上,他那眼睛之中,沒有絲毫的欺騙與隱瞞,他就站在那裡,站在帝皇的面前與維託對視。

“在預言之中,黑暗之子,將從深淵中救出天使,這是他的命運,也是他的宿命,他欠天使太多,這些債務必須得到償還,找到他.”

“你說的,好像我是個討債人.”

“命運的債務,總是在恰當的時機討要,而它也會選擇恰當代言人,這並非你我可以決定的.”

“你來這兒是幹嘛的呢?傳話人?”

“預言與命運的傳話人,是的.”

阿爾法瑞斯說著轉身走向帝皇雕像的一側,那一旁陰影的角落,他一邊走,也一邊繼續說著,“他在泰拉瑞亞星,那是一個封建世界,充滿了農夫,騎士以及可笑的傳說故事.”

“看起來,科茲在做一個美夢?”

“在我們這個時代,沒有美夢,越是甜美的夢,醒來時越是苦澀.”

“而你卻要我去叫醒他?告訴他,還債的時候到了?你知道科茲會如何反應的,對吧?”

“是的,所以只有你可以做到,在眾多的兄弟中,只有你能與交談,他會聽從你的話,至少是聽完.”

阿爾法瑞斯轉身就打算離開,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忙,就像是急切的要去做些什麼事一樣,一刻都不能耽誤,而且不打算解釋,維託思索著剛剛的一番交談。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以及,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相信一個叛徒.”

維託的話讓阿爾法瑞斯停了下來,他站在帝皇雕像的腳下,撇頭無言的望向他,那雙眼睛與維託的對視在一起。

“我不指望你相信我,你也不應該相信任何人,在這個時代,謊言多於真相,但我已經傳達了該傳達的,相信與否,取決於你,但為了人類,我希望你能聽進去.”

他如此回答,隨後走向了那陰影。

“你要去哪兒?”

他繼續問道,而後者也依舊給了他一個答覆,“去做該做的事,一萬年了,工作都還沒做完,和你一樣.”

維託聽罷後笑了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默了些許,他不知道是自己被說服了,還是基於一種愚蠢的,早就應該消失的信任,但他最終選擇了相信他。

“歐米茄的事........我很抱歉.”

他低聲說道,而阿爾法瑞斯也停了下來,他在那裡扭頭過來沉默了好一陣子,只說了出一句話,那話也很簡單,是帝國最為常見的一句口號,但從他的嘴中說出來,卻顯得格外的不同,甚至怪異。

“他死得其所,為了帝皇.”

說罷他就離開了,他走入了陰影中,阿爾法瑞斯的身影沒入了黑暗中,腳步聲也逐漸地遠去,直到消失在那深不見底的陰影裡,他離開了,就像當年一樣離開了。

維託走到了那陰影邊緣,他們沒有永別,也沒有道別,至少剛才那句話不算,他站在那陰影重複著剛剛的那句話,“為了帝皇.”

他無聲的微笑了起來,他明白了,這些年來許多怪異,以及難以理解的事,似乎一下子都有了合理的答案,叛徒還是忠誠。

他昂起首扭向一邊聳立的帝皇雕像,望著他臉笑著,“你有個好兒子,人類,也有個好兒子.”

“以及,你欠的加班費又多了一個人.”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神界崛起之冥界勝天

燻悟空嘮天空

萬劍天尊

第一神

穿越後,我一刀一狗走江湖

小狐狸與渣

試驗場

秉燭長行

開局誤入鳳棲殿

墟北

異世界的夜梟

空夢幻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