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見了,維託.”

那靈能的聲音直接在維託的腦海中響起,那震盪著的聲音宛如從腦海中刮動的沙塵暴,維託看著端坐在黃金王座上的人,他就坐在那兒,嘴巴早已無法睜動,而被迫使用他強大的靈能力量來傳聲交流。

是的,帝皇依舊可以說話,他並不是不能說話也並非不願意,而是因為如今講話方式,大概說一次話就得震死一整界高領主,不說凡人,估計星際戰士和禁軍都夠嗆能活著聽完帝皇把話說完。

但也有人能做到,比如強大的原體們,以及現在正站在王座前的古老永生者,除去帝皇外,現在銀河之中最為強大的靈能者,維託.康斯坦丁。

維託看著王座上的帝皇,他看過不少帝皇的畫像,雕塑等等,但當他真正的在萬年之後重新站到他這位老朋友面前時,才知道為什麼叛徒們都管他叫屍皇了。

帝皇的身軀早已不剩多少了,僅剩下的血肉部分早已乾癟,面板褶皺成了一張破布黏貼在那骨架上,帝皇的面龐早已完全變成了骷髏,右眼上固定與植入著一個覆蓋式的機械眼,閃爍的紅光在哪機械眼球上閃爍不止。

維託不確定,他是否會用那眼睛觀察世界,因為他看起來已經是字面意義上的屍體了,眼睛與鼻孔,還有嘴巴中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個慘白色的顱骨頂在那覆蓋著褶皺面板的腦袋上。

他的胸口還殘存著一些血肉,完全黏貼在肋骨上的面板中央位置,依舊殘存著那巨大的傷口,那從胸口中央一路斬裂到腰側的巨大裂口被儘可能地縫合著,那是荷魯斯留下的傷痕,正是那傷口才讓他坐上了那永恆的黃金王座。

也許是四神的力量所致,那傷口彷彿永遠不會癒合,而且會殘留著血肉部分撕裂那裂口,就算帝皇的全身都已經形同枯槁,但那胸口的傷痕卻依舊有著新鮮的血肉,那永遠在流淌著鮮血的傷痕。

維託看著那傷口,一根根軟管插在那裡,將不自然流淌著的血液吸入管道中,然後經由在黃金王座一側連線著的血壓泵重新透過,插在帝皇肋骨之間的注血管輸入帝皇的體內。

維託不知道,那樣迴圈供應的血液有什麼意義,帝皇的身體早在千萬年的靈能燃燒後變成了乾屍,插在黃金王座後的無數根能量管道,萬年來不分晝夜地將帝皇的靈能力量從身體中抽出,然後透過王座周圍蜿蜒曲折的巨大管道,以及海量的中轉裝置輸送向星炬,已讓那燈塔繼續燃燒下去。

維託看著自己的老友,那個他最為討厭,但也最為珍重的朋友,他是唯一一個真正可以稱得上陪伴了自己整個一生的朋友,從他還叫那個自己早就忘了的名字時,他就與自己熟知了,從那文明的古早歲月,到現在的黑暗銀河,他們是彼此僅存的,真正成為彼此朋友的人了。

所以當維託看見他,看見那個坐在王座上活屍時,他的內心也不由自主的絞痛起來,色孽曾告訴過自己,那王座就是一個永恆的折磨,維託最早還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意思,現在他知道了。

維託看著帝皇乾癟的身體,還有其中暴露出來的白骨長長的嘆息著,“你好,老混球,你真醜.”

帝皇的笑聲低沉而嘶啞的在他腦海中迴盪著,與此同時,維託身後的黃金大門關閉了,那宏偉的巨門重新閉合上了,只留下了他與帝皇在王座室,兩個人,兩個人類文明最後的守護者留在了這黃金王座之前。

“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了,老朋友,我們已經太久沒有這樣直接對話過了,很高興你終於會到這兒了.”

“我可不想來這兒,你現在這樣子能嚇哭小孩的,每次看見你的雕像和畫像,我都覺得如今的帝國審美標準真是令人絕望,既然覺得你這鬼樣子算一種“美””維託指著帝皇上下身哈哈笑著,完全沒有正常來到黃金王座前的任何敬畏感,看起來更像是來串門的隔壁鄰居,來到自己一個熟悉的老友家蹭吃蹭喝,順便和他對噴一下。

“說起來,你能聽見我說話玩嗎?你懂的,你腦袋上可能少了個叫耳朵的東西.”

維託用手指撥弄著自己的耳朵,然後指著帝皇光禿禿的腦袋笑著說,那腦袋是真的字面意義上的光禿禿,畢竟是頭骨嘛,特別光滑。

“能,我可以用靈能捕捉你的聲音,然後.........你在幹嘛?”

帝皇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因為維託正用手指輕輕撥弄起帝皇下半身蓋著的紅色綢緞,那華美的綢緞在靈能力量拉扯下,向上浮了起來,將帝皇的下半身暴露在了燈光下。

“哇哦,你那東西可真小耶.”

維託手掌託在下巴上,另一隻手則在遠處用兩根手指比劃著帝皇那東西的大小,然後毫不掩飾地一臉幸災樂禍,“你這麼大的個頭,結果那東西這麼不行,你是不是那啥了.”

“我現在在生物學上屬於乾屍的範圍,維託.”

“但你的東西是真的小,而且皺巴巴的,真後悔我沒帶相機進來,不然拍下來再賣給戰鬥修女會,我肯定就發了.”

維託一臉幸災樂禍的將那絲綢繼續升起,但很快帝皇就使用靈能將其打斷了,那絲綢落回了它本該在的地方,蓋上了那讓維託看著哈哈的東西。

“說真的,你還能感覺到癢嗎?我聽說納垢搞了個什麼幻影癢病毒,打算扔給你讓你渾身發癢,但又沒法去抓來折磨你.”

維託笑著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一滴淚說,揹著雙手在王座室裡四處走動起來,他看著周圍金光閃閃的一切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咦,又是土豪金,你這沒品位的老臘肉.”

“老......臘肉?”

“你看你,光溜溜的肉貼在骨頭上,可不是個臘肉嗎?我記得是奸奇最開始這麼稱呼你的,他們不想直呼你的名字,所以變著法地給你取各種好玩的代稱詞,不得不說,那四個傢伙有時候和小孩沒啥區別”“我們都差不多,老友,所謂的神與人,到底又有什麼區別呢?他們誕生自我們的情感與思緒,與我們,又會有何區別呢?我相信對於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你和莉莉絲如何?”

“你不是準備批判我的感情生活的吧?我來這兒是為了拯救世界的,而不是聽你逼逼叨叨.”

維託走到了一邊高牆下的一長排儀器前,他看著面前那一個個擺設在面前的複雜儀表終端,一個個螢幕重疊在一起,其末端則連線著那密密麻麻攀附在王座周圍的管線上。

“我的確告訴過你不要和色孽的姐妹混在一起,但我也知道,你不會聽的,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沒變,自大且做事毫無顧忌,是一個不會考慮後果的白痴.”

“很高興你能認識到這一點,老傻逼.”

果不其然,維託和帝皇只要呆一起,不出五句話就是對罵,但他們都不會因此感到不快,實際上帝皇反而笑了起來,那靈能笑聲震盪在維託的腦海中,彷彿把他捲入了一場沙漠中的沙塵暴中。

“笑個屁,老不死,和你說話我腦子裡像在刮沙塵暴,你笑起來直接變十級颱風了.”

維託的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耳朵,另一隻手則開始在面前的儀表上點選了起來。

“他們都說你叫屍皇,人類帝國崇拜著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機械修會用黃金王座的黑暗時代科技,勉強維持著你在不死不活的瞬間,還有傳言說,黃金王座已經在萬年的歲月中出現了損壞,就快癱瘓了.”

維託說著點了下面前的螢幕,那閃爍著的螢幕上出現了一串串亂碼,不斷快速出現又崩潰的運算陣列交替著呈現在螢幕上,就像是一個陷入癲狂之人的神經那般。

“而且看起來,好像那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所以你就快死透了對嗎?”

維託笑著點選著面前的螢幕,一個個混亂的亂碼隨著他的手指點選而加速崩潰,很快便變成了完全碎裂的資訊流。

“我推薦火化,然後直接把你的骨灰來個浪漫的空葬,我開天鷹號把你灑在泰拉的空中讓骨灰隨風飄揚,這樣就不用買塊墓地了,泰拉的地價你都不知道有多貴,我可買不起你這麼大坨骨灰的坑.”

“哈哈哈,不用擔心,我的老朋友,你知道當我死去時我便會復活的.”

“對,我知道你會和伏爾甘一樣復活,要弄死你這白痴得用上不少方法才行,但有個問題,你復活後還會是你嗎?你懂的,喜歡講謎語和不說人話的傻逼中東薩滿.”

至高元帥笑著舉起手指用大拇指指了下身後的帝皇,他剛剛的一系列動作,換做其他人估計都得被禁軍用爆彈槍轟碎幾十次了,但顯然維託不會,他正在和帝皇進行“正常”的聊天呢。

“有人說,你死後會成為第五邪神,從而毀滅全人類,所以你會嗎?如果會的話我建議從風暴雨星系開始,我上次去哪兒打牌被人出了老千,正愁找不到那白痴在哪兒呢,你不介意的話,幫我把那兒的人全乾掉吧,反正那裡的傢伙都老奸巨猾的.”

“嗯,你的以前在古代泰拉,有一個詞叫地獄笑話嗎?”

“記得,咋了?”

“你現在就在講地獄笑話,老白痴.”

兩人都笑了起來,維託低聲笑著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帝皇的笑聲弄得他腦仁疼,“所以你這傻逼,到底會變成啥樣?神?”

“問題是,什麼是神呢?擁有無與倫比力量嗎?那你算神嗎?”

“不知道,反正審判庭和刺客庭,還有星界軍的小孩們把我當神了,怪尷尬的,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當年討厭被當成神了,以及,別給我說謎語,我可警告你,你現在可動不了哦,我想怎麼折騰你就能怎麼折騰你.”

維託說著打了個響指,金色的閃電瞬間騰空而起,一下子點亮了這個王座廳,也照亮了帝皇那裸露白骨架內的陰影。

“好吧,答案是,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死後會變成什麼樣,所謂的神,還是人,我不知道,但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什麼?”

“當我死後再復活,最終的時刻就來臨了,我將會帶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強大的力量歸來,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國教的信徒們萬年來的祈禱在亞空間中激起了巨浪,那信仰之力讓我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強大了.”

“當我復活歸來時,便可以用那力量摧毀混沌,終結這黑暗銀河中的一切紛亂,將和平與繁榮重新帶回人類之中,讓我們的族人重新邁入偉大的時代,一個早就該到來的時代.”

“那你為什麼一直都沒那麼做呢?老混球,你在這鬼地方坐了一萬年,每天得燒一千個靈能者給你這破椅子功能,然後你再去把頭上那超級銀河手電筒點亮,你為什麼要在這兒坐著?”

維託說著繼續點選著面前的螢幕,好像是在單純的閒聊而已,他們倆就是這樣,在對罵和彼此調侃中說出那些絕對在正常人看來是大事,不,可能連大都無法概括的那些事。

“因為在等待一個時機,那個時候尚未到來,那命運的始終停擺了一萬年,現在才終於運轉了起來,因為你的行動,老朋友.”

“我的行動?你是指我泡了你的小天使?順便一提,你的妹子真棒.”

維託轉身朝帝皇豎起了大拇指,後者則被他一如既往的不正常,以及扯皮給逗樂了。

“不,不是你泡妞的行為,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泡妞泡著泡著,既然把基裡曼給泡起來了,那孩子終於醒了,當他從萬古長眠中甦醒之時,命運的時鐘也轉動了起來,我的計劃與那時刻也正在到來.”

“你的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被關了一萬年的囚犯,突然找到了一把銼刀的樣子.”

維託雙手抱懷看著那老臘肉,毫不客氣地如此說道。

“萬年的僵局終於被打破了,隨著基裡曼的歸來,帝國將在萬年的停滯後重新運作起來,貝利薩留.考爾將會把科技與進步重新注入帝國的引擎,那早已停擺的棋局終於又活了,我們的計劃,也可以繼續下去了.”

“我們的計劃?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有個計劃?”

維託聳了聳肩,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帝皇的不滿,這傢伙,過了一萬年了還是這德行,所有人和事在他眼中僅僅只是無數機會的可能,他甚至完全沒有就自己兒子的甦醒,感到任何作為父親的喜悅。

那只是一個工匠,看見了自己最趁手工具被重新翻出來了而已,他始終都是這樣,一萬年前到現在從來沒變過,甚至現在還可能因為那“保護全人類”的神性而更加癲狂了。

“當基裡曼帶領帝國繼續對抗混沌時,我要你去找回其他的原體,將他們全部都帶回帝國,將他們送回他們自己的位置上,鞭策與監督他們各司其職,當所有原體迴歸後,我便可以脫離著王座的束縛,而他們則會在我掙脫王座後對抗那洶湧而來的毀滅狂潮,直到我復活歸來,終結一切.”

“他們擋不住的,就算所有原體回來,帶上他們的阿斯塔特戰士們和全體人類也擋不住那在網道出口崩潰後,再無約束的亞空間風暴,那裂口會直接在泰拉,帝國的心臟上撕開一道新的恐懼之眼,混沌的力量將在無束縛後攻入實體宇宙.”

維託皺起眉頭低聲應道,他看著眼前的帝皇,那坐在黃金王座上毫無感情波動的帝皇,他用幾乎理性到冰冷的聲音回應了維託。

“但他們的死亡,將會為我爭取時間,原體們還有阿斯塔特們的死亡將為我的歸來,以及最終的反擊爭取足夠的時間,他們的意義也就在於此.”

“你想要犧牲他們,還有絕大多數人類,你口中那些你要為之爭取未來的人類同胞們,來為你的復活時間?”

“個體的死亡固然值得哀傷,但就算只有百分之十的人類活了下來,也可以在新的宇宙之中重建人類文明,我們的種族必將得到延續與發展,這便是我們要做的一切.”

維託皺眉看著眼前的帝皇,後者則以冰冷且毫無感性的聲音繼續回答著維託,“這是唯一的方法,在過去的一萬年中我早已在思考過了數千萬種可能性,唯有這一種,可以真正的結束一切威脅.”

“試想一下,老朋友,當我歸來,我們將攜手共同終結那萬年的威脅,混沌,異形威脅將徹底被蕩平,人類將真正的統治銀河系,在我們的庇護下,我們的文明將超越黃金時代,達到更加無與倫比的巔峰,甚至系外的黑暗都將折服於人類.”

“那不正是你我所追求的嗎?我們五萬年來追求的一切,讓我們的同胞獲得飛昇,步入最偉大文明的階梯,成為萬千星辰中最為繁榮與不朽的存在.”

“但代價就是,一半甚至更多的人會在你口中的混沌狂潮中死去,而你的兒子們,如果你真的把他們當成你的兒子,老臘肉,他們,他們的子嗣也會在那狂潮中與無以計數的人類同胞一起死去!”

維託突然怒吼起來,他的身上瞬間躍起了閃電,那金色的雷霆轟擊在了皇宮的天花板上,維託的身上瞬間炸裂開了無數的閃電,金色的閃電在他的四周四處彈射著,他怒視著眼前的帝皇,反手一揮打出了一道巨型閃電。

那閃電打向了帝皇,但幾乎立刻就在其乾屍的面前被擋住了,帝皇的靈能力量折射開了那閃電,維託看著那被打飛出去,轟擊在牆上的閃電接著猛地踏在地上,隨後一掌打出了第二道閃電,那呼嘯的電弧瞬間轟擊在帝皇面前的護盾上,爆射開的金色閃電轟擊著王座周圍的一切。

一臺臺在金色閃電的轟擊下爆炸解體,破碎的玻璃殘骸與鋼鐵碎片四處飛射,其中一大塊直接朝著維託的腦袋飛了過來,但卻在半空中就被維託抬手一把控住了,接著猛地朝著帝皇砸了過去。

那金屬殘骸撞擊在帝皇面前的護盾上,接著瞬間被彈飛出去撞在了維託腳邊的地上,但維託絲毫沒去注意那差點打中自己的殘骸,而是舉起手指指著眼前的帝皇,他的憤怒的眼睛中迸射這無數的閃電。

“你t是全人類到目前為止,所能誕生的最t蛋的混球!你要為了你那“偉大崛起”的目標而犧牲一半以上的人類,甚至是我想就算是隻能活下十分之一的人,你也會那麼做對嗎?你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工具,一群隨時可以犧牲,拋棄的工具!”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的老朋友,這也是唯一的破局方法.”

“放你媽的屁!那你自己呢?只有你不是工具對嗎?你把我也當成工具,只有你自己才是這“偉大遊戲”的玩家對嗎?!只有你有資格活到那時候,活到最終結束的時候,然後再找個t花園世界看著星星退休養老?!”

維託咆哮著,他的怒吼伴隨著無數閃電的躍起,金色的電弧轟擊著他頭頂的天花板,無數的碎石與磚瓦伴隨著閃電的轟擊而紛紛落下,撞擊在地面上的巨大碎塊揚起了巨量的粉塵與與塵埃。

維託的雙手猛地舉起,那靈能力量瞬間抓起了數塊巨石砸向了帝皇,但後者也立刻用靈能力量擊碎了那石頭,並且反手一擊靈能重擊將維託打飛出去。

“不!我說了,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如果人類的未來需要我犧牲自己,我也會那麼做的!我犧牲了他人,更不會畏懼於自己的死亡,如果那有必要的話.”

“你t就是個老雜種!”

維託咒罵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從一堆瓦礫中撐了起來,頭髮上都是從王座大廳天花板上落下來的碎塊塵埃,維託抬起自己灰塵撲撲的腦袋,看向那王座上的靈能活屍,他的周圍都燃燒著熊熊的靈能火焰,那光芒扭曲著王座周圍的空間結構。

他的靈能力量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強了,比他坐上王座前還強了不止百倍萬倍,維託看著那燃燒的靈能火焰皺起了眉頭,從維託的視角看起來,那王座上的“人”根本不像個“人”而是一個真正神,一個沒有那麼一丁點人性的神。

他沉默了片刻後咒罵著從碎石之中站了起來,“你個老雜種,我真t殺了你,如果我能做到的話.”

“也許有一天你會的,老朋友,但不是現在,我已經將我的計劃告訴了你,並希望你去按照我告訴你的一切去找回所有原體,選擇權在你,我的朋友,人類的未來選擇器始終在你手上,你也許會做,也許不會,但現在,你有必須要做的事.”

“你來這裡不是為了和我打架的對嗎?我們拆了大半個王座廳了,現在,是時候輪到你去做你該做的事了.”

維託看著帝皇沉默了片刻後拍去了頭頂的灰塵,那灰色的塵土隨著他的拍打從頭上紛紛灑落,就如同一片灰色的雪花,“我要解散高領主議會,接管泰拉的防務,你當年成立的十三人議會已經變成了一個貪婪的,腐朽的無用存在,我會解散他們,但高領主議會畢竟是你建立的,所以我來徵求你的同意.”

“他們的確是我建立的,但是我在當年也明確將帝國攝政王的權力交給你了,我的朋友,當我無法行走於人世時,你全權代行我的一切權力,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所以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吧.”

“另外,把海倫接入泰拉的防禦系統,你會需要她的幫助,我會用預言感知命令圖拉真服從你的,他會帶你去皇宮的系統總控室.”

“我以為你不喜歡海倫,不喜歡任何人工智慧,你因此明令禁止機械教接觸任何與人工智慧有關的技術,現在你想又突然想開了?”

“不,並沒有,我還是反對人工智慧,但就像我剛剛告訴你的,當人類的未來需要我妥協與犧牲時,我會那麼做的,而現在就是如此,在一切計劃走到盡頭前,人類需要泰拉,需要我坐在王座上燃燒星炬與鎮住網道,那我便會盡全力保住泰拉.”

“所以去吧,把你的女孩接入泰拉的系統,做你認為該做的事.”

“你剛剛把你瘋狂的計劃告訴了我,我們因此打了一架拆了半個王座廳,我甚至差點想殺了你,然後你就把整個泰拉都交給了我?還讓海倫接入系統,你知道如果我命令她奪取泰拉的所有許可權,然後把你這老臘肉永遠關在這裡,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那麼做.”

“我相信我當年的選擇,現在我也依舊相信你,我的朋友,去做你一切認為正確的事吧.”

帝皇沒有眼睛的眼窩看著自己,那不朽的靈能活屍看著眼前的維託,後者也站在那王座前仰視著那形同枯木的巨人,他們對視一陣子後維託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後轉身看向了那身後的黃金大門。

“我們每次見面,都是要一起拯救全人類和全世界,而且還有爭吵大機率還要打一架,看起來這次也一樣,只不過有點不同,這次只有我一個人去了.”

維託說著走向了那大門,他跨過被他們打出來的滿地殘骸走向了那金色的大門方向,但維託剛剛踏入那碎石廢墟的範圍,他的腦海中便在一次響起了帝皇的聲音。

“不,我依舊會與你同行,用另一種方式我們將繼續一同守護人類.”

帝皇說著,他用他的靈能力量突然開啟了王座一邊的牆壁,那封閉的牆體上突然開啟了一座武器架,其中穩穩地站立著一件金色的戰甲,一件為凡人準備的穿戴式動力戰甲。

維託看向那戰甲,看著金光閃閃的動力戰甲右臂有著一隻巨大的動力爪,他認識那動力甲,幾乎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認出了動力甲曾經是屬於是誰的。

“這不是.......”“我命令黃金塔的工匠們,重鑄了我的動力甲,將其改造為了凡人身材也可以穿戴的型號,我將它贈送給你,我的老朋友,穿上它,他將讓你獲得無可爭議的無上權力,當你穿上它,整個帝國便在沒人會懷疑你可以代我行使帝皇權力了.”

維託看著那盔甲,看著從頭頂破碎天花板之中飛出的若干只伺服顱骨,它們下掛著機械臂與全套的裝配工具懸浮在了盔甲周圍,它們在等待著維託,等待著他穿上那盔甲。

“你........”維託說著看向了帝皇,後者則輕聲笑了笑,那已經形同枯木的手掌在靈能的作用下舉了起來,那手掌艱難的向王座的扶手外攤去,指向了那黃金色的動力戰甲。

“讓它,代替我與你同行吧,我的朋友.”

維託仰視著帝皇,隨後微微撇頭看向了那動力甲,他沉默片刻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你這老臘肉.”

————圖拉真正站在終焉之門外,他站在臺階上俯瞰著下方的禁軍戰士們,他微微昂首俯瞰著站在這裡的所有金甲戰士,他的內心無不驕傲,很快他們便可以跟隨著至高元帥,如傳說中的禁軍前輩們那樣踏入榮耀的戰場了。

他想象著,曾經像自己這樣站在維託身邊,替他統帥禁軍的人是瓦爾多統帥,圖拉真的內心便不由自主的為驕傲到輕輕顫抖。

而也就在於此同時,圖拉真身後的大門緩緩地重新開啟了,宏偉的金色巨門在沉重的機械轉動聲中緩緩開啟,轟隆作響的傳動結構響徹了整個大廳。

“元帥,我們正在等候您的........”圖拉真扭頭看向身後的人說道,但他的話卻在看見他的剎那間就停住了,圖拉真看著那從大門內踏出的金色鐵靴,金光閃閃的戰甲閃耀在燈光之下,帝皇本人的天鷹標誌熠熠生輝的閃爍在那光芒下。

身穿金色動力甲的維託走出了王座廳,他一步踏上了階梯邊緣看向了身邊的圖拉真,他的腦後閃爍著一輪太陽般的光環,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鵰塑在那金色的太陽後展開著雙翼。

“帝皇?”

圖拉真身後的一名侍從軍戰士驚訝的說道,他從統帥身後看著那站在大門前的維託,他的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現在看起來幾乎與帝皇完全一樣,當他穿著那動力甲站在終焉之門前時,就彷彿是帝皇本人站了起來,並走出了那大門那般。

維託看著身邊一臉震撼的圖拉真,隨後看向了下方的禁軍戰士們,站在階梯上的侍從軍們全部轉過身看著階梯頂端的維託,整個大廳那漫長救贖之路兩側的所有禁軍都仰視著那階梯頂端,身穿著金光戰甲的維託,他的腦後閃爍著那太陽光芒俯瞰著下方的戰士們。

維託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手臂,那巨大的動力甲伴隨著維託手指的一一舉起,而宛如刺向天際的聖劍般閃耀著。

剎那間所有禁軍都跪了下來,圖拉真帶領著周圍的侍從軍立刻單膝跪下,緊隨著臺階一一向下的所有禁軍都單膝跪地在維託面前,從那階梯的末端,一路延伸到那救贖之路盡頭的所有禁軍戰士都跪了下來。

維託看著下方整個大廳中跪下的禁軍們,他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動力爪,他看著手中巨大的有著鋒利利爪的動力爪拳套抬起了自己閃爍著金色光環的腦袋。

“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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