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勒看向來者,確定不認識。

“你怎麼會認識我?”

薄勒的創業履歷,並不光鮮,他一直在失敗的泥淖裡摸爬滾打。

“竺籬笙簫的大管家,誰能不認識呢?”男人要了兩杯酒,推給薄勒一杯。

如果沒發生這一起事故,他確實稱得上大管家,可現在,已經被掃地出門了啊。就連對方知道他,也託了竺籬笙簫的福。

“有話直說,找我做什麼?”語氣中顯見的急不可耐。

那人晃了晃酒杯,倒映著他的眼眸。“送給薄老闆一個大好前程,不知道薄老闆要不要?”

薄勒心絃一動,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

竺笙和黎簫回到了紅河鎮,她要回家看看奶奶和爺爺。

才到家,就見大伯竺春江和大媽叢月、竺笛都在。

“笙笙啊,你可不能不管你哥啊,她只是被人攛掇,豬油蒙了心,賠錢是萬萬不能的,他就沒賺錢啊!”

叢月的嚎叫響了起來。遇事先推卸責任,竺笑有今天,可以說和她的包庇有巨大的關係。

竺春江也露出難色,他是老婆奴,就沒有家庭地位。“笙笙啊,這可怎麼辦?”

竺笙頭痛,“哥哥年紀也不小了,做錯了事總要肩負起責任。我的工作室,哥哥以後就不要來了,愛哪去哪去!”

這樣的處置,在叢月眼裡太苛刻,毫無親人之間的互相擔待和情義。“笙笙。你不能這樣啊。你哥在你的工作室,那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小黎,你幫著說句話啊。”

黎簫不說,這些小農思想的人,只會考慮自己。

竺奶奶拉過來竺笙,對叢月道:“老大媳婦,你們先回吧,笙笙從大老遠的帝都回來,還沒吃飯呢!”

奶奶一句話,就讓竺笙破防了。

“哥、嫂,你們回去,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竺春河心疼自家女兒,出了事總是女兒扛著,憑什麼?

竺春江和媳婦灰溜溜走了。

竺笛跑到廚房,將鍋裡的熱菜熱飯端上來。

有竺笙最愛吃的筒筒筍炒臘肉,燉了個黃燜烏骨雞,炒了兩盤小青菜。

桌上添了兩副碗筷,竺奶奶、竺春河、竺笛排排坐,看著竺笙和黎簫吃。

“堂姐,明天不上班嗎?不用擔心,我和笙笙還能夠應付。”黎簫吃了一塊筍,他看得出竺笛的愧疚,到這件事,錯在竺笑,和竺笛什麼關係呢。

竺笛吸吸鼻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這裡,有五萬塊,密碼是……我生日,你們拿著,當我出一份力。不能都讓你們承擔。”

“姐,你哪來的這麼多?”竺笙是瞭解的,雖然竺笛在酒廠上班,但赤水這邊,工資普遍偏低的。竺笛偶爾還追個星,買買文創手辦,又幫襯著家裡,能攢下五萬,委實不易。

竺笛皺著鼻子,傲嬌滿滿,“笙笙你別小瞧我。我怎麼說,也是經濟自由的。再說現在,我是吉克助理的助理,廠子裡廠長老大,吉克老二,然後就是我了。”

這麼說有些誇張,竺笙忽然想到,今年春節時,竺笛拿了席玖送的電影票,後來好像是和吉克看得。這“狐假虎威”,也算有由頭了。

竺笙還打算說什麼,竺奶奶開口了,“笛笛啊,可是比笑笑懂事多了。笙笙你就拿著吧,用不了再還給笛笛,也是笛笛一點心意。”

竺笙望著卡片,眼眶有點熱。“那我謝謝姐了,用不完我再給你送回來。”

黎簫卻拍了拍竺笙的手,說:“笙笙,我有個意見。堂姐的錢你收著,就作為她入股竺籬笙簫的投資好了。以後,竺籬笙簫賺的每一分錢,堂姐都參與分紅。”

“那好啊!”現在竺籬笙簫的合夥人,除了竺笙和黎簫佔大頭,花蒔和柳歌伶也各佔了5%。只不過她們倆,都是技術入股。竺笙也想竺笛參與進來。

現在的竺笛,當然不會想到,憑著這五萬原始股,她將來會成為身家千萬的合夥人。

她只想彌補自己哥哥闖下的大禍,況且這錢,也不是……

“一分錢能分紅多少啊,你們拿著就好了。我走了哈。”

說著她就走了。

黎簫:“……”

這個竺笛啊,還真是直腸子。一分錢黎簫怎麼好意思給她分?

吃完了飯,黎簫起身離開,竺笙去送他,一走就是好遠。

“怎麼,捨不得我離開啊?要麼,你和我回工作室,反正現在沒人。”黎簫摸著高挺的鼻子打趣問。

竺笙:“……”

她就知道,黎簫是段子大師,分分鐘過山車的節奏。

她不得不承認,發生了這檔子大事,她的心很亂,只有和黎簫在一起時才會平靜一些。

“沒個正形。”她嬌嗔一句。

黎簫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在她臉上颳了一下,“笙笙,我想告訴你,這都不是事兒,只要我們在一起,就能解決的。別愁眉苦臉了。大不了,我啃老。”

去了一趟帝都,黎簫已經和竺笙開誠佈公,他的家族背景了。但黎簫是要自己奮鬥的,竺笙也支援他。

“別,我們自己解決。”

他說得對,兩個人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

走著走著,前方到了河美居客棧。

竺笙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找黎簫的情形,他買了很多舞鞋,幫她測試如何防水。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麼許久,變成了寶貴記憶。

“進去坐坐?”黎簫建議。

“怎麼想到來玫瑰姐這了?”

黎簫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因為,玫瑰姐太倒黴了,她支援了竺笑的直播,也買了不合格產品。我在佟銘給的名單上看到的。”

竺笙直呼可憐的玫瑰姐。

兩個人進入客棧,玫瑰姐正在客棧泡茶呢。臉色不太好,有點脫相之感。

“你小子回來了啊?沒到收房租日子呢,自己送上門來了。”

黎簫租了玫瑰姐的房子做工作室,是以會有此一說。

“玫瑰姐,”黎簫順勢坐下,從功夫茶盤上拿了一杯蟲茶,眉頭都沒皺就喝了,“我和笙笙來,想問問你吃了竺笑買帶貨的零食,還好嗎?”

提到竺笑,玫瑰姐臉部肌肉一個抽搐。“這個混小子,不幹好事,遭千刀的。我下手快,那個牌子零食又離得近,我最先收貨。吃的我呦,一天跑十八遍茅廁。好的嘛,不用我減肥了。”

能開玩笑,就證明狀態還可以。竺笙更加內疚:“玫瑰姐,我和黎簫商量了,對於買了零食吃中毒的粉絲和網友,給予全退款,並賠償經濟損失、精神損失。您看,咱們商量個數?”

玫瑰姐很震驚,“你們辛辛苦苦賺點錢,莫不是一場事故,就要回到解放前了?”

“差不多啊。但錯了就是錯了,總要承擔責任的。”

玫瑰姐嘆了口氣,“算了,我也沒什麼大毛病。以後你們接單子,萬萬多個心眼。好好考量一下。你們以為拿了高提成,說不定人家是一錘子買賣。做生意要謹慎。”

從河美居出來,竺笙和黎簫分開。

接下來的十幾天,他們走訪了十幾個下單網友,大多數人還能體諒,但也有獅子大開口的。

兩個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安撫了下來。

這天,竺笙從外地回來後,看到了停在她家門口二十多你米外的跑車。

席玖。

席玖穿著休閒的polo衫,向她走了過來。望著她略顯憔悴的臉龐,他隱隱心疼。

“笙笙。你……最近還好嗎?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結束了。雖然很棘手,但,也算鍛鍊了應對危機公關的能力。謝謝。”竺笙露出了笑容,黎簫說過,一切磨難都是歷練,熬過去了就是成長。

這就是他喜歡的姑娘,任何時候都保持樂觀,充滿能量,元氣滿滿。

“好久沒看到你直播獨竹漂了。”席玖一直在等,讓吉克默默關注,只要竺笙上線直播,他就會打賞。可惜等了這麼久,沒等到。

竺笙捋了下鴉青色秀髮,“你提醒我了,事情已經解決,該直播慶祝一下。獨竹漂啊,老不練就要手生了。”

聊了兩句,竺笙就要回家了,席玖也上了自己的車。他沒有立刻走,一直目送她進了院子。

這時,微信發來影片邀請,是柳歌伶。

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接下,柳歌伶那張明豔的臉進入螢幕。

“喂席廠長,你很忙嗎?接個影片這麼慢呦!”

“我不習慣影片,有事留言好了,我看到了就會回覆。”席玖編了個理由。

柳歌伶也不惱,將鏡頭對準了大篷車。車行在田野間,路的兩側綠油油的,處處都是繁茂的模樣。鏡頭回來,是柳歌伶和花蒔。“讓你看看大篷車旅遊的樣子,空氣是清新的,風都是自由的。你聽不到,我替你感受了。”

席玖的心被劇烈地撞了一下。

這些天,柳歌伶每天都給他留言,到了哪裡,當地有什麼特色,他起初也覺得沒什麼,現在才明白,柳歌伶是要做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口,和他分享她的所見所聞。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用這種方式,和他共享生活的饋贈。“那,你替我多看看。”

“好啊!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了,拜拜。”

“等等,”席玖忽然不想被結束通話,他彷彿聽到了風的召喚,“你說你的大篷車巡迴演唱,最後一站是赤水,什麼氣候到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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