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偏見、蔑視,以及濃濃的刻板印象,這就是此時,黎簫最深刻的感受。對方甚至在懷疑,席酒品牌賄賂了組委會。

對方針對的,不止是他的創意和廣告,不止是席酒,更是對中國孕育的品牌與古老的文化。黎簫那樣的熱血青年,怎麼忍得了?

經過同聲傳譯,臺下的席玖,豁然起立。

他的感受更為直接和憤怒。

因為他不僅是廣告主,更是贊助商。

就在他要衝上領獎臺時,竺笙喚了一聲,“席廠長。”

她搖了搖頭,她堅信即使這樣的尷尬場面,黎簫可以應付。

舞臺後面的雙子座小鳥,則為黎簫捏了一把汗。

黎簫以手抵唇一下,開口了,而後他用地道的英語回應:“任何一個品牌,都有從名不見經傳走向舉世皆知的過程,不是嗎?品牌無大小,但品牌,有自己的理想。”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是對威廉·哈珀“名不見經傳”給與的有力回應。

威廉·哈珀有一瞬的措愣,隨後道:“sowhat?”

那又怎麼樣?

理直氣壯。

“況且,這個品牌在2016年,銷售了60億,約合8億歐元。”單就這個數字,已經碾壓今天在場的不少品牌。

黎簫繼續說道,“一個在中國備受青睞和推崇的白酒品牌,傳承了三代人的心血和智慧,此時風華正茂。它要告訴全世界的消費者,除了葡萄酒、威士忌,你們還有別的選擇。這是我們所服務的品牌,而我們要用全世界都聽得懂的視覺化語言,講好它的故事。”

“哈珀先生,親愛的組委會、臺下的廣告商、代理商以及廣告主們,我無意於佔用大家過多的時間,關於席酒和這則廣告的故事,你們確定要聽嗎?”

戛納廣告節評委席那一排,委員長讓·佩蒂特正了一下話筒,“請繼續你的分享。”

相反,威廉·哈珀扯了扯嘴角,“誰不知道,佩蒂特是漢學的擁躉?”

黎簫遙望著讓·佩蒂特,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在波爾多,吉倫特河從境內緩緩流過,為這片土地的葡萄生長,提供了充沛的水源。而在中國大地,也有一條‘吉倫特河’,我們稱之為赤水。”

“端午前後,赤水河都會因雨季的來臨,變得鮮紅如血。而到重陽節雨量驟減之時,又恢復清澈透明。於是有了‘端午赤浪,重陽碧波’的說法。正是因為赤水的神妙之處,孕育了釀造酒所需的微生物群,中國有近一半的白酒,在此孕育。赤水當之無愧美酒河。”

“我們的鄰國四島,他們曾以考察為由,盜取了當地酒廠的窖泥和赤水河的水,試圖複製這種微環境,釀造出令世界沉醉的美酒來,但都失敗了。因為一時一地的物候,獨一無二,無可複製。這就是大家看到的廣告的開篇,我們濃墨重彩講赤水的緣由。”

頒獎舞臺下方,很安靜,觀眾們沉浸在黎簫動人的演講中。他們極近想象力,去還原那條紅綠交替的河流,如何造物,同時鄙夷那群偷窖泥的傢伙。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竺笙安靜地望著黎簫,這是她從心底愛重的男人,像一個英雄,他那身黑色的板正的西裝,彷彿折射著紅五星,燦然躍動。

她,為之驕傲。

而席玖,對黎簫只有敬重。他以為,這世上很少有人懂醬香白酒多於他,直到此時才覺得,他錯了。頒獎臺上的男人,值得他將品牌的戰略,放心託付。

“不可否認,文明總是依傍河流而生。而赤水,不僅孕育了美酒佳釀,也形成了獨具當地特色的人文景觀。你們看到的女子乘竹渡江,不是中國功夫,也不是特效堆砌,而是一項傳承了千年的技藝,叫做獨竹漂。”

“席酒的廣告片,不單單是宣傳席酒,它還肩負著輸出赤水文化的使命。在中國的西南大地上,有這樣一片傳奇的土地,人們吃著竹子,喝著席酒,枕著赤水,過著豐饒富足的生活,並歡迎世界的旅行者,一探究竟。我只想問一句,場下的觀眾朋友們,你們心動了嗎?”

黎簫的分享,至此結束,臺下起初鴉雀無聲。

而在三分鐘後,稀疏的掌聲打破了沉靜,隨後變成了雷鳴。

威廉、哈珀紅著臉,將獎盃遞到了黎簫的手中,他依然忿忿不平,“故事不錯,可是這個席酒改變不了我們的口味。我們就是不愛喝它。”

一種酒,如果無法讓人品嚐,又有什麼意義呢?

黎簫將手中的獎盃高高舉起,卻對威廉·哈珀道:“請問,您沒有喝過席酒,怎知不會喜歡它呢?也許,它將改變你的口味,甚至顛覆你對中國白酒的認知呢?”

“沒有這個可能,我只喝雞尾酒。”威廉·哈珀固執己見。

黎簫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風度,“在我們中國,流行一句話,沒有什麼矛盾是不能在酒桌上解決的。如果您肯賞臉,我可以請您品嚐一下中國的醬香白酒。”

威廉·哈珀沒有應,兩個人各自走下了頒獎臺。

迎接黎簫的是,一個熱吻。

竺笙對愛的表達,是內斂的,也是深沉的。她堅信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足與外人道也。

然而此刻,除了一個吻,不足以表達她的心情。

黎簫,不僅是她的英雄,還是祖國的英雄。

他以一己之力,對抗許許多多西方人,對中國酒文化的偏見。

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哎,這麼熱情,誰能受的住?”黎簫笑著回應她。

席玖眸光加深,他心儀的姑娘吻著另一個男人。但,他知道,黎簫值得。他沒有嫉妒,沒有羨慕。如果他是姑娘,也會喜歡這樣的人。

周圍的人,向黎簫投來讚許的目光,還有人問起怎麼能買到席酒。

黎簫大剌剌一指,“喏,席酒的廠長在此,當場下訂單都可以。”

待到頒獎典禮結束後,黎簫、竺笙、席玖一併走出會展中心。

“想改變這些偏見,我想讓他們親口嚐嚐是最好的辦法。不過也很棘手,那個威廉·哈珀只喝雞尾酒。”

雞尾酒屬於調製酒,席酒屬於蒸餾酒。

竺笙靈機一動,隨口說道:“席酒不能調製嗎?我的意思是,我在伍德酒吧時,好像看到了一款,以汾酒作為基酒的調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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