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裡的自卑,讓花蒔對情感望而卻步。

竺笙的手落在了她臉上,語聲輕柔。“花蒔,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優秀。如果沒有這麼蕙質蘭心,怎會做出那麼多巧奪天工的藝術品?花蒔,你配的上任何人。”

“還不夠好啊,”花蒔抓著米粒,從指縫間溜走,“我沒有登陸過任何時尚週、設計周,也沒有得到過權威的認可。”

花蒔知道,很多設計師在巴黎、米蘭大放異彩。她很羨慕。

“那是不是說,如果有一天,你也上了設計周,你就能坦然接受三天了?”

花蒔無聲,她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們還是討論一下頭冠的做法吧。之前那個苗銀用了68個易拉罐,這次的頭冠,我喪心病狂地準備了一百個。”

說地時候,花蒔意氣風發,宛若完全未受剛剛談話的影響。

“看起來,這絕對是個大製作啊!”竺笙也很好奇,未來這個頭冠會呈現出什麼樣子。

竺奶奶走出院子,端了些特色小食,“小柳來了呀,諾,你們吃些東西,邊吃邊聊。”

花蒔怔愣了一瞬,聽得竺笙傷感地說:“我奶奶,有時記性不好,這是把你認成歌伶了。說起來也很有趣,歌伶來的時候,總是被認成你。”

花蒔眼底溼潤,也沒去糾正,接過了竺奶奶手中的美味,“謝謝奶奶,每次來都有口福。我呀,可真羨慕笙笙。”

“那你常來啊!有笙笙的,就有你的。”慷慨的奶奶,對竺笙的朋友,猶對待竺笙。

竺笙和花蒔隨後去了房間,竺笙也找了些素材,“這兩年啊,《我在故宮修文物》、《國家寶藏》大火,我也是越發覺得,咱老祖宗的智慧有很多可學可借鑑的。所以我想著,不妨用現在的技術,呈現一個古典宮廷風的頭飾。”

在她手邊,竺笙開啟了幾幅古代頭面。

花蒔眼前一亮。此前她在民族風和山海經中汲取靈感,後來也模仿了一些熱門古裝劇。但論其正統,似乎總是差了點意思。而竺笙選的參照,正好彌補了這些。

“笙笙,你不光是歌伶的繆斯,還是我的。這些讓我大受啟發。”

“既然是宮廷風,有些宮廷技藝,曾經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對於你來說,可能也是一次不小的挑戰。”如果什麼都那麼好復刻,藝術的價值也就不會這麼高了。

“我就嘗試唄,一次不行兩次。”

耐得住寂寞,也是花蒔這三年學會的最大財富。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是竺笙的,來電顯示是,席玖。

“席廠長打過來,什麼事?”她接起電話。

席玖約竺笙、花蒔一敘,還派來車接送。

就這樣,兩個姑娘跟著車,去到了席酒文化城。

席酒文化城經過兩年的建設,基本貫穿一個原則,“修舊如舊”,但舊的更有味道,彷彿經歷了時間的斑駁,沉澱出耐人尋味的氣質。

席玖邀她們去的,是一個原車間改裝的咖啡廳。進來後,還有小網紅在打卡拍攝。

席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外面有漂亮的窗景。

“笙笙、花小姐,你們來了。”席玖起身,幫兩個姑娘拉出了椅子,特紳士。

“廠長今天很悠閒啊。說吧,找我們來什麼事。”竺笙和花蒔並肩而走。

席玖打了個響指,呼喚侍者,“先點杯咖啡。這是鄰居省的小豆咖啡,手工現磨,很不錯。”

竺笙去過撫仙湖和麗江表演,知道滇南的小豆咖啡是一絕。“那,來杯濃縮咖啡。”

點完咖啡,席玖才切入正題。

他將放在地板上的一個考究木盒子,放到桌上,做了個“請”的手勢。“是這樣的,今天主要是想和花小姐做一個溝通。”

“您說。”花蒔微微緊張,雙手握著咖啡杯。

“你的手藝,我已經領教過了,那枚袖釦和胸針,毫不懷疑。這次,歌伶的婚禮頭飾請你出手,我也充滿期待。哦,我準備了一些原材料,可以開啟看看。我想給歌伶最好的。”

花蒔捏了捏手指,深呼吸,開啟了那個木盒子。

入目所及,blingbling。

有上好的珍珠、翡翠、紅寶石、綠寶石和藍寶石。

視若珍寶,字面意思,竺笙心裡迴盪著這四個字。

而花蒔,有意外,還有不確定。她看了眼竺笙,心底迷惑或者說怯意更濃。

“席廠長,我……”嗓子有些乾澀,花蒔說不下去了,不知該如何表達。

竺笙懂了。

“廠長,花蒔以往的作品,多數都是以易拉罐為主要材料的。你的原材料,太盛大了。”

席玖淡淡地笑了,“我不否認那些飾品的美。但我要娶歌伶,心裡只覺得這些仍然不能表達我的珍重,所以,你們懂得。”

是啊,他是席廠長,三代釀酒世家的掌舵人。他要娶妻,怎麼會讓自己的妻子佩戴易拉罐呢?

“我好好研究一下,這些新材料如何應用。只是,任何手工鍛造,總會有損耗和失誤……”花蒔磕磕絆絆地說。

席玖將木盒子推過來,“如果不夠,和我說。”

**

竺笙和花蒔離開席酒文化城時,正好在門口看見了吉克和竺笛。

此時的吉克,是頹然的,落寞的,他抱著一個箱子,像……退休的老幹部。

竺笙知道,吉克是席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他怎麼會……走呢?

而竺笛,不見悲喜,只是平靜。她和吉克去年就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竺笙沒有問。

“希望你能尋找到一片新的天空,為你自己。”

吉克故作輕鬆,視線循著天空。“但願吧,笛笛,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你幸福。很可惜,我給不了你。”

吉克又看了眼竺笙,喃喃道:“如果,有如果,我情願那個人,是你。”

他甩甩手,上車,一騎絕塵。

竺笙卻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什麼意思?”

問堂姐。

竺笛眯著眼,“他說,他情願廠長選的人,是你。”

這怎麼可能呢?竺笙已經有了黎簫。

竺笛凝視著自己的小堂妹,內心五味雜陳,“笙笙,你知道吉克為什麼選我嗎?也是因為你。”

“做了廠長這麼多年助理,幫廠長做所有的事,都成了他一種習慣,融入了骨子裡。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廠長而已。”

而現在,廠長有了柳歌伶,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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