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大概說的就是明昭陽了。

“我覺得我們還挺般配的。你看我剛到錦城時,就和你打了一輛車;我情路受挫,最矬的樣子你也見過了;我是社交牛逼症,正好和你中和,以後就是你的代言人;我還會寫程式碼,做程式,以後你的作品展示、未來的展陳,都交給我。”

真的可以嗎?花蒔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境如此幸福,以至於她不想醒來。

她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卻又那麼真實。

似幻似真?

“黎簫和竺笙,天作之合的竺籬笙簫;我尋思著,咱倆不正好湊一對昭花夕蒔?”

昭花夕蒔?花蒔的心要融化了。

這麼好聽的名字啊!

讓她願意相信緣分天註定。

明昭陽的聲音,溫柔地迴盪耳邊。“說不定,我爸媽,你爸媽取名字時,就註定了我倆的緣分。”

提到彼此父母時,花蒔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她沒有父母了,她是被撿來的孩子,所以不配得到愛。

她連高中都沒畢業,有那麼不堪的家庭,怎麼配的上天之驕子的明昭陽呢?

現在他也許一時興起,可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不夠好,而選擇離開。

在明昭陽灼熱的目光下,花蒔連連後退,她的社恐又犯了,渾身不自在,出冷汗。“明昭陽,我……我好像,該回去了。”

花蒔奪門而出。

大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逃離。

這是她的痴心妄想,做了夢,醒來了就好了。

一切回到現實。

世界上哪裡會有那麼多的灰姑娘呢?

花蒔瘋狂地跑。

明昭陽在後面追。

他有些懊惱,也許是自己節奏太快了,小姑娘接受不了。應該細水長流、徐徐圖之的。

失策了!

“花花,你別跑,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別急著拒絕。”

“你別跟過來。我要回家。”

她終於消失在了夜色裡,連口飯都沒吃。

接下來的日子,花蒔總是迴避著明昭陽

當他準備靠近時,她就躲得遠遠地,明昭陽只好放緩步子。

有一種距離,是你我同處一個屋簷下,卻形同陌路天涯。

明昭陽索性,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社群平臺的搭建上。

**

竺笙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竹漂隊的訓練中。

現在,隊伍被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在水上練獨竹漂;另一部分,在陸地上練習採月亮。

“莊稼黃,蘆笙狂”,苗族青年男女,圍著高高的樹杆,舉杯暢飲歡舞。採月亮分為三段式,即爬花杆、採月亮、滾山珠。首先,青年爬上10米以上的高杆,一邊吹奏蘆笙,一邊完成高難度驚險動作,女子則採下“月亮”;滾山珠為青年爬頭倒立入碗中央,邊吹蘆笙邊沿著10個碗滾一圈,且碗不能打翻,腳不能觸碗、觸地。

竺笙這支隊伍,沒有女子報名,採月亮的任務,就落在竺笙的身上。

每每看到苗族的同胞,挑戰高難度動作時,她都忍不住驚歎,希望能讓更多人看到這種流傳了千年的舞蹈。

“歌伶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為了衛視春晚,竺笙覺得還是讓歌伶出手,為如此宏大的舞蹈配樂。

“說是這一兩天。”黎簫說著,望了望遠處。

說曹操,曹操到。

“笙笙,有想我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柳歌伶穿著卡其色羊絨大衣,腳踩著百搭的短靴,噠噠出現。

她看起來狀態還不錯,顯然是療愈了許多。

竺笙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雖然你說雲端也能連線創作,但我覺得,親眼看過,這種感受和衝擊,會更深刻。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你看看後再創作。”

她和苗族夥伴們打了招呼,讓大家從頭表演一遍。

柳歌伶看著這原生態的,充滿力量的舞蹈,眼睛在發光。她追隨著他們的節奏,邊看邊打著拍子,彷彿有一個召喚,在她耳邊,催動著她去探尋,一個族群的精神圖騰。

“笙笙,你說得對,不親眼看過,就永遠感受不到這種……信仰。最近幾天,我要天天來看他們跳舞了。”

訓練結束,竺笙、黎簫和柳歌伶一起回工作室。

柳歌伶的東西,從席水鎮搬了回來,還在她原來的民宿裡。

正巧,竺笛過來找竺笙,一眼瞥見了樓上的柳歌伶。

在離開的時候,竺笛拿出手機,給席玖發了一條微信。

“席廠長,她回來了。聽我妹妹說,接下來幾天她會去赤水邊,賞舞作曲。”

席玖很快回復,“好的,我這就回赤水。”

此刻的席玖,正在華南參加白酒的展銷會。

**

十二月的赤水,下了一場雪。

雪落無聲,落水則融化。

竺笙在岸邊呼喚:“今天訓練就到這兒,後天我要去一趟築城,和衛視春晚導演碰一面。到時候,節目就可以完全敲定了。不枉大家辛苦一場。”

竹漂隊的成員們,彼此相望,熱切期盼。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上春晚,這一件事,夠我吹噓一輩子了。”

“哈哈哈,我也是。我兒子長大了,我就告訴他,老爹的光輝事蹟。”

交代完了,竺笙和柳歌伶往回走。

走了幾步,柳歌伶停下了腳步,視野之中,停著熟悉的人,風塵僕僕。

竺笙見狀,悄無聲息離開,給二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你,還好嗎?”席玖走近了,他的肩膀上還落著雪。

柳歌伶勾唇一笑,很是從容,“還好啊,人總得向前看嘛。習慣了就好,畢竟,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

地球,離了誰都會轉動。

“我的太陽沒有升起,每天都下雪。”席玖深深望著她眼底,似要把她偽裝的情緒看穿。“我去了你去過的酒吧,沒有找到你的蹤跡。我打你電話,卻是空號。發你微信你不回,你還要我怎麼樣呢?”

柳歌伶低著頭,靴子尖上染了泥,覺得很像他們的感情。

零落成泥碾作塵。

“分開的日子,我發現我沒有那麼想你。應了一句話,五官相和,一時歡喜;三觀相投,一生長久。我和你,只是最初迷戀彼此的皮囊罷了。”

她昂起頭,像個女王,離開。

“很好,最起碼我還有一張可以入了你的眼的皮囊。”席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既然出現在我的世界,就不可以這樣隨隨便便退出。不是說給彼此一個機會嘛,為什麼走得這麼決絕。”

柳歌伶再抬眼時,已經淚流滿面。

“工地發生事故,照片洩露時,我給你發資訊,要陪著你,你卻躲著我。這是為什麼?是不是你後悔了,後悔和我這種既不懂事、又沒有大局觀的女人交往?”

“不是,”席玖回答得斬釘截鐵,“我不想你處在風暴漩渦。女孩子的名聲,總是更重要的。”

“那我再問你,我在外給你發資訊,五條之中你能回兩條已經是謝天謝地。你不是厭倦了,是什麼?”柳歌伶步步追問。

席玖嘴巴翕合。

那些照片他看了很多遍,只是忘了回。或者說,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看清楚她在自己心目中,有多重要。只是他意識到答案時,似乎已經晚了。

柳歌伶的控訴,還沒有結束。“我回來時,給你發了微信。你邀請你的國際酒代理,都沒有想過帶上我嗎?”

席玖很委屈,“我記得清楚,那天你並沒有給我發資訊。如果我知道你回來,我……”

柳歌伶也記起來了。

她的資訊是發給吉克的。

吉克是席玖的左膀右臂。當初席玖一聲不吭就跑去了戛納,柳歌伶的大篷車演奏會,都是吉克幫忙張羅的。她相信,她旁敲側擊的小心思,吉克會傳達。她也不會顯得,那麼不懂矜持。

“難道吉克沒告訴你嗎?”

那天在竹莊吃飯,席玖接到了吉克的暗示。只是那時他還沉浸在袖釦的情緒裡,沒有聽出吉克的畫外音。“我……”

“我一路尾隨你,想給你一個驚喜,卻聽到了你的心聲。你終究還是不愛我的。既然如此,我何必苦苦強求?難道我柳歌伶嫁不出去,非要賴著你這個老男人嗎?”

大概是“老男人”三個字刺激了席玖,在她轉身走時,卻被席玖強勢地拖去了車裡。

他幫她扣上安全帶,啟動了車子。

“席玖,你要去哪,我要下車。”

席玖不停,開得很快,近乎飆車。

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他的酒莊。

“如果你要分手,就調最後一杯酒給我,我們好聚好散。”

“我不要,席玖,我們回不去了。”

席玖繞過副駕駛,把她抱下了車,這回換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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