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在加班,大家明天睡醒後再看哈。

花蒔向同乘青年要發票。

青年笑,住得起桑蒂酒店,卻對打車費錙銖必較,有意思。

左右,他也不差這幾塊錢,同意了。

上車時,花蒔“跐溜”鑽進後排。

她以為青年會坐副駕,沒想到他也坐了後排。

花蒔更緊張了。

她手裡還打包著早餐,味道會不會影響車裡的空氣?他應該不會挑刺兒吧。

而青年吸吸鼻子,嗅了嗅。

通常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

這也意味著,沒有“吃不了兜著走”的做法。

這算薅酒店羊毛嗎?花蒔縮到了車廂一邊,固守小小一隅。

青年卻似乎不想相安無事,往她這邊靠了靠。

壓迫感在四周蔓延,花蒔大口喘著氣。

忽然她雙臂交叉,形成十字,擋在頭上。

這回青年也不自在了,這算什麼,精神迫害妄想症,他還沒做什呢。

早知如此,何必同行?計程車到了醫院,青年付費時,花蒔匆匆下了車。

空氣回到了胸腔,逃之夭夭還是先給車費?花蒔終究選擇了良知,在青年下車後,她故作冷冰冰,吐出“收款碼”三個字。

青年看著奶兇奶兇的小獸露出獠牙,就挺好奇。

眼前這個女人,戴了好幾張面具。

他收了錢,花蒔走哪他跟哪。

花蒔終於停下來,目光警惕,“你你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青年聳聳肩,學著她的語氣,“我我我,走我的路.”

不過,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你絕對,不是我的菜!”

就這樣,兩個人前後腳到了竺笙的病房前。

黎簫看他們一起來,還挺意外。

“咦,你們結伴來的?”

花蒔:“……”明昭陽:“……碰巧遇上,aa來的.”

花蒔又看了眼明昭陽,他的重點居然是aa。

不糾結那個,她遞上打包盒,“給你和笙笙,帶的早餐。

今天你回,酒店休息,我照顧笙笙.”

明昭陽注意到,黎簫頂了一雙相當嚴重的熊貓眼。

“照顧女神一晚,把自己照顧成國寶了?”

黎簫覺得好虧。

他半夜送走了那兩位,竺笙不給他讓位了,他失去了笙笙心軟的寶貴機會。

言歸正傳,他給兩人做介紹,“明昭陽,我大學同學,外號三天,職業:超級酷炫頂尖駭客,哦開玩笑的,中關村程式設計師.”

“這是花蒔,超級逆天手工達人,笙笙的獨家妝造師。

對了,本次笙笙的人魚裝,就是花蒔一手打造,用了47個易拉罐.”

明昭陽出乎意料,不可思議。

笙笙那套文鰩魚裝,相當漂亮!就是眼前這個有點土、有點訥,還有點精神異常的小姑娘做的?好吧,他知道人不可貌相。

明昭陽將黎簫拉到一邊,和他咬耳朵,“真的假的?她……”明昭陽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從她今天接觸花蒔,這是最直觀的感受。

黎簫拍了他的爪子,壓低聲音,“社恐,懂?但因為這樣,她做手工特別專注,有別人無法比擬的想象力和空間構造力.”

年紀輕輕,居然是社交恐懼症。

和他相反,他是社交牛逼症。

明昭陽竟生出同情來。

這算不算天將降大任呢?他換上了笑臉,向著花蒔:“你做什麼都能用易拉罐做嗎?比如說,來一套王者榮耀面板,或者diy個峽谷霸道總裁凱?”

花蒔還沒從窘迫中走出來,垂著頭,擼手指。

“沒,沒玩過,有形象,都可以,應該.”

這話聽在明昭陽口中,又是相當震驚。

沒生得霸道總裁的顏,他卻長了顆霸道總裁的心。

“那你幫我做個唄,我可以付錢.”

花蒔沒理會,轉移話題問:“笙笙呢?”

“洗漱去了.”

黎簫答。

早餐擺在了床頭櫃上,竺笙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碗。

黎簫用公筷給她夾了些菜。

“多吃些,醫生說你偏瘦,抵抗力太低.”

“黎簫,你是攝影師,不是保姆.”

竺笙沒什麼胃口,吐槽一句,她意識到旁邊還有人,似乎不太給黎簫面子。

黎簫哈哈笑兩聲,滿不在乎,“那你就健健康康的,別讓我這個攝影師,操著保姆的心.”

竺笙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小餛飩,目光如箭向黎簫。

“我今天,還要去一趟錦鯉水岸街.”

有些事,她需要自己去解決。

“我去!花蒔和三天,在這兒陪你.”

竺笙的事,就是黎簫的事。

黎簫請來了外援,斷沒有做甩手掌櫃的理。

竺笙站了起來,平靜地說,“黎簫,你出來一下,我有幾句話.”

明昭陽眼觀鼻,鼻觀心,原來黎簫和小姑娘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啊。

他感受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些微妙,“那個,赫大律今天一早就去了錦鯉水岸街,他們自然會配合的。

網上的帖子,可以肯定有水軍運作的,我追蹤源頭。

笙笙姑娘,你就好好休息吧.”

竺笙卻還是出去,黎簫只好跟著。

“還鬧脾氣呢?”

黎簫笑著說,他自己都沒注意,聲音有多寵溺。

竺笙的桃花瓣眼眸卻滿滿嚴肅,“黎簫,我很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但是,我沒辦法當成理所當然.”

她害怕,依賴一個人,習慣了有人為她處理好所有的事,而因此喪失了獨立性。

當他離開時,她會不適應,會陣痛,會難過。

“除非,我身體的真實情況很糟。

你沒有和我說實話,是嗎?”

黎簫:“……”她太敏感、太聰明瞭,透過蛛絲馬跡就接近了真相。

這樣的要強,黎簫只覺得心疼。

該怎麼和她說?“笙笙,現實有時候比我們想象還要殘酷,如果我說,的確有一些隱情,你確定做好心理準備了,並且願意好好養身子嗎?”

竺笙只覺得,脊背後似乎有涼風,她的手慢慢攥緊。

慢慢的,她做出決定,“比起一時的難過,我選擇真相.”

黎簫便將醫生的話,委婉的表達出來。

“當然,這個不是絕對的,只是存在一定機率。

而且,你還那麼年輕,注意保養會好起來的.”

竺笙愣了一瞬,嘴角動了動,擠出來一朵微笑。

“這,這只是一家之言,未必作數;我學獨竹漂十幾年,落水次數……”她掰著手指頭,手指分明在顫抖,一顆淚珠掉落下來,“我都數不清,也沒有醫生說過;況且,我才二十三歲,男朋友都沒有,考慮小孩子太遙遠了。

大不了,丁克嘛,又不是什麼大事.”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現她的情緒遠沒有表面上來的那麼雲淡風輕。

黎簫沒說什麼,只是上前,抱緊了她,感受她的顫抖和恐懼,手指落在她的秀髮上。

“笙笙,別怕,都會好的.”

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

我可以不要小孩子,只要有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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