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之於席玖,也是一場意外。
竺笙發現了他的抖手拍拍馬甲,不願意平白無故接受他的大額打賞,他這才坦白了心跡。
隨之,黎簫強勢出現。
不管如何,總要爭一個結果。
“笙笙,他說的是真的嗎?”
竺笙回想起那天車裡黎簫的吻。
她的睫毛顫動,那種戰慄的、觸電的、愉悅又恐懼的感覺又來了。
今天,柳歌伶問她選誰,一語成讖呢。
她瞥了黎簫一眼,“席廠長,謝謝你對竺籬笙簫商業上的支援,也謝謝你對我和奶奶的幫助。
我當你是值得尊重的客戶,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客戶在前,朋友在後。
這個答案,席玖並不意外,事實上在春節看電影時,他已經有了預判。
只要竺笙沒有回應黎簫,他就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笙笙,我相信時間,時間會改變很多事情.”
“時間也很會捉弄人的,席廠長.”
黎簫插話竺笙不關心時間論,她說完,打算離開露天花園,黎簫見狀,緊緊跟隨。
席玖沒有動,他們大概不想與他同行,那他。
且多看一會築城風景吧。
**“你跟著我做什麼?”
竺笙陡然頓住腳步,回身,凝著他。
走廊裡沒有人,竺笙語氣之中還有怒氣,黎簫摸摸高挺的鼻樑,露出迷之微笑,“護花使者啊,防止那些宵小挖牆腳.”
“不牢你操心,你是我什麼人啊?”
此刻的竺笙,就像扛著單刀的張飛,直來直去。
“看來,是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
黎簫歪著頭,有點痞,視線落在她嘴角的兩個隱藏梨渦上,“親都親過了,想反悔是萬萬不能的,你要對我負責。
竺笙,只能是黎簫的女朋友.”
最後兩句,他非常強勢。
懶散和痞氣都收斂。
忽然黎簫拉了竺笙一把,腿一踢,門開了,兩個人閃進了樓梯間。
躲躲閃閃,窺探機密的柳歌伶和花蒔,縮在牆壁後。
“怎麼辦?”
花蒔問。
“給她們點空間.”
樓梯間裡,感應燈亮起。
“你做什麼?”
竺笙機警地問,實則內心已經在擂鼓。
黎簫承認了,承認了她是女朋友。
“我不習慣被人觀賞,你很快就會知道.”
他的右手落在她後腦,左手虛扶著她腰間,整個人覆了下來。
竺笙的脊背,貼在了冰涼的白色牆壁上,視野中,黎簫的五官在放大,下一刻,與她無間接觸。
他的吻,霸道而熱烈,帶著攻掠的懲罰。
竺笙閉上了眼,如置身雲端,越發輕盈,升騰。
不知何時,她的手臂已經攀上了他的脖子,回應他的熱情。
三分鐘,也許更久,黎簫停了下來,睜開眼,看著竺笙含羞的臉,緋紅如一顆紅櫻桃。
“上一次,我的話沒有說完。
擔心你無法接受,擔心節奏太快,擔心你害怕想要逃跑,更擔心我的答案不是你的。
但,管他呢?笙笙,我聽說男女接吻後,要麼說對不起,要麼說我愛你。
我不想再說對不起,就算我冒犯了你,我依然絕不後悔。
你呢?”
竺笙憋了長長的呼吸。
這是獨屬於黎簫的告白。
他那雙瑞鳳眼,深沉如潭,吸引她就算飛蛾撲火也不惜,她在裡面沉溺。
“我……”竺笙拉長了音,不想這麼簡單如了他的願。
但,黎簫之於她,總歸是特殊的。
他教了她很多東西,幫助她成長。
她不抗拒他的肢體接觸,這和陶榕深相處時截然不同。
在望達民族風情小鎮,在錦鯉水岸街,他抱著她,她會覺得安心。
他吻她時,她快要不能呼吸。
答案在心中,無法宣之口。
“你不說,我就當你預設了.”
黎簫再次將她攬在懷裡,啄著她,吻如急雨。
“笙笙,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你什麼人?再不說話,就弄哭.”
竺笙只覺得腿軟地厲害,氧氣被奪走,支撐不住,“黎簫,你欺負人!”
黎簫抬起她的小巧下巴,讓她與自己視線相對,“叫阿黎。
阿黎就要欺負你,很想欺負一輩子!快說,你喜不喜歡我?”
竺笙忽然踮起腳尖,唇在他漂亮的喉結上滑過。
“這是我的答案。
黎簫,你會回帝都嗎?”
她問出了最擔心的問題。
黎簫用下巴,蹭蹭她的頂發。
感受笙笙式愛意表達法,“你在哪我就在哪。
當然了,逢年過節總是要回去的,你也要見公婆的.”
話題扯得有點遠。
但從今天起,黎簫將屬於竺笙,這個發現還是讓她振奮。
“黎簫,你剛剛出去做什麼?”
黎簫猛地一拍腦門,把關鍵事給忘了,他鬆開了竺笙,握著她雙肩,“你的手機關機了嗎?”
“可能手機老化了,自動關機.”
竺笙說,現在的電子產品更新太快。
“聽我說,笙笙,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都可以搞定。
電話裡說是你的堂兄,哦對,叫竺笑,他年後入職了一家新公司。
因為沒有遵守公司的保密協議,給公司造成了經濟損失,面臨著那家公司的起訴。
如果和解,則需要賠償巨大的金額.”
竺笙瞭解自家堂兄的性格,有點好高騖遠,做事不踏實,總想搭關係,找門路。
但要說洩露商業機密,聽起來就離譜。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哥首先找的應該是我姐,我回去問一下,瞭解清楚來龍去脈,再想解決辦法.”
“說不得,你還得親自去杭城走一趟.”
黎簫提醒。
竺笙和黎簫找到了柳歌伶和花蒔,一行人往赤水趕。
又和竺笛通了個電話,果然,竺笛也接到了竺笑的求救訊號。
四個小時候,到達鎮上那個路口。
竺笙和黎簫下車。
竺笛穿著件風衣,正在路口徘徊,看到竺笙,主心骨來了,她鬆了口氣。
“我和吉克助理提前請了假,不敢告訴我爹媽。
這個竺笑就是活該,那麼大人,還讓不讓人放心了?你們別管他,自生自滅去吧.”
“嗯,”黎簫接話,“我們回來只是看看能不能幫你,出出主意啥的。
他人在杭城,我們也是鞭長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