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們有沒有派人去刺殺特魯曼先生?”

密閉的房間裡,沒有任何的擺設,只有幾張很普通的椅子,以及一張桌子。

對於大多數有錢人的房間來說,地毯,裝飾,幾乎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但是在這裡,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間“密室”,它的作用並不是把什麼東xz起來,而是給人們一個可以說一些私密內容的地方。

簡單到找不到任何裝飾的牆壁與天花板和地面,加上簡單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椅子和桌子,不會有人懷疑這裡隱藏什麼錄音裝置,或者其他什麼。

前前任總統先生交代了他和那些大資本家之間的交易後,安委會暫時讓他離開了那裡。

從安委會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他只是一個傳聲筒,而不是具體的策劃者或者執行者。

把他留在安委會不僅不會帶來任何偵破上的助力,反而會因為他停留的時間過久,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個世界上,當一個人有資格掌握別人的秘密時,他掌握的肯定就不止一個秘密!在前前任總統任職期間,他可是和不少資本家有過親密的合作。

再不讓他出去,可能有些人就要想辦法伸手撈他,或者乾脆讓他閉上嘴巴了。

一出安委會,前前任總統先生就找到了當時委託自己的好朋友,一位大資本家。

兩人在前前任總統的密室裡,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們,到底有沒有真的那麼做!”

直到這一刻,前前任總統都有些相信,這些人可能真的涉嫌刺殺特魯曼總統!這是他也難以接受的一件事!要知道,他和特魯曼先生之間的關係並非簡單的上下級,而是一種很複雜的關係。

他們是上下級,也是朋友,更是親密的“戰友”。

在他遭遇到醜聞事件時,特魯曼先生最先站出來支援他,讓他很大程度避免了提前離席,保住了他的體面。

而且在那之後,特魯曼先生作為他某種意義上的政治接班人,讓他也沾了不少光。

雙方的關係很微妙。

當前前任總統知道他有可能是被這些人刺殺的,內心裡也有一些不滿和憤怒!如果特魯曼先生不死,等他順利的卸任,他的影響力將遠超歷代所有卸任之後的總統!甚至在第一個四年裡,他的影響力都要蓋過勝選總統!這些完全可以作為前前任總統先生自己助力的一切,如今都夭折了。

以前不知道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現在當他意識到這些事情有可能是自己那些好朋友們做的事。

他覺得這些人壞透了,也蠢透了。

面對前前任總統先生的詰問,他的好友坐在椅子上有些尷尬。

他的雙手十指胡亂的交叉在一起,鬆開後手中有些小動作想要加深一些語境,但張了張嘴,雙手又互相交叉扣住,閉上了嘴巴。

他不知道說什麼。

而這個態度,也讓前前任總統意識到,他們可能真的那麼做了!“你們的膽子太大了,也太蠢了,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前前任總統很失望,其實絕大多數時候的絕大多數真相,都是令人失望的。

好朋友此時必須開口,他抿了抿嘴,“我們的確有考慮過那麼做,但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

前前任總統的語氣有些嘲弄,“你說話時候的底氣可沒有你撒謊時那麼足!”

好朋友被數落了好一會,此時也有些脾氣了,他加大了聲音,“那你想我說什麼?”

“告訴你‘是的,總統先生,我們幹掉了特魯曼’這樣?”

“我說過了,我們有考慮過這麼做,但我們沒有做!”

“至少我不知道有人那麼做了,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是有人想要栽贓在我們身上!”

有時候聲音大,聽起來的確像是理直氣壯。

前前任總統來回走了幾步,“這件事鬧得很大,我打聽了一下,他們幾個和那些大法官們都支援查到底.”

“我和他們的關係比不上我們倆的,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沒有更深入的參與其中……”他說到這裡時停頓了一會,沉默著,像是在權衡利弊。

過了好一會,有二三十秒,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好朋友,才繼續說道,“……那麼你最好能配合安委會的調查.”

“他們很快就會找上你!”

好朋友大資本家頓時驚得站了起來,“你把我交代了出去?”

前前任總統也有些惱怒,“我他媽只是一個老人,你知道他們的那些手段,我不想在裡面尿褲子,而且我不認為我應該為你們那些蠢計劃保守什麼秘密!”

“既然你沒有參與其中,你就必須儘快徹底從裡面解脫出來!”

“這對你,對我,都好!”

“而且,很快會有更多的機構加入到調查中來,你以為你們做的那些該死的隱秘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

“但實際上很快每個人都會知道,他們的手段你永遠都不知道.”

“不可能有人真正的守住什麼,哪怕是神!”

好朋友再一次陷入到沉默當中,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好一會,他才起身,準備離開,同時也說道,“我會認真考慮的,在這之前,我會先掌握更多的一些可能我不知道的訊息.”

“有什麼想法,我會第一時間聯絡你.”

前前任總統知道他還沒有做出決定,畢竟涉嫌密謀並實施了刺殺總統的計劃,而且還成功了。

這要是捅出去就是近二十年來的第一大案,聯邦還沒有取消死刑,除了極少數宗教氛圍濃重的州外,其他州都保留了死刑的權力。

換句話來說,只要落實罪證,真的會死!終身大法官們可不會在這樣的案子上向資本妥協,他們會迫不及待的把資本家們送上行刑臺!好朋友大資本家離開之後立刻讓人回到了自己家裡,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兩人都沒有立刻說話,沉默了一會。

大富翁此時開口問道,“動手的人……是我們的人嗎?”

電話對面的人突然間有些狂躁起來,“你不該在電話裡說這件事!”

大富翁倒是不那麼緊張,“只要你不說具體的內容,這些對話就算有錄音,也沒辦法成為法庭上的證據.”

“我現在只是我們的人嗎?”

特魯曼先生逼得太緊了,只差一週時間就要簽署特權令了,一旦他簽字,反壟斷法的修正內容就會生效。

換句話來說,只差一週時間,大多數大資本家都被逼到懸崖邊上。

要麼被聯邦政府殘忍的肢解,要麼就大家一起抱團沉默。

此時聯邦的金融前所未有的繁榮,那些大集團,大財團,具有實際市場壟斷行為的企業一旦被拆分,就很難像以前那樣透過一些手段繼續被操縱!國際熱錢和新生勢力會把所有能吞下肚子的東西都吞下去,所以他們中的一些人,的確安排了刺客。

這件事本來就是非常隱秘的事情,不可能每個人都知道,所以他們委託給某一個靠得住的人來具體負責。

其他人只提供資金和便利條件,但絕對不會更多的瞭解整個內容,這樣才不會發生大規模的洩密事件。

所以大富翁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刺殺總統的人,是不是他們安排的人。

對面的負責人在沉默之後,開口否定了大富翁的問題,“如果你想聽實話,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結束了.”

“看起來有其他人和我們的想法相同,並走在了我們的前面,所以這不是我們做的.”

大富翁揉了揉太陽穴,“我們的選手還在嗎?”

“他現在安全嗎?”

電話另外一頭這次回答得很快,但回答的內容,和大富翁想要的不是一回事。

“你要做什麼?”

電話另外一頭的傢伙問道,他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什麼情況,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大富翁只能解釋起來,“我們可以製造一個意外然後離場,你明白我的意思.”

“現在我們被人盯上了,也許給他們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一切就會結束.”

“你說呢?”

電話就此結束通話,但大富翁卻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好訊息,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動手的不是他們的人,這就意味著他們只有預謀,並沒有具體的實施。

如果具體的“工具人”發生了意外,他們可能連預謀都沒有。

同時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那麼快的出手,以至於讓他們都沒有機會動手?不過現在這些事情不那麼重要了,他此時愈發覺得自己的好友,前前任總統說得對,顯得把自己摘出去。

否則後面只會越來越麻煩,特別是如果軍方也介入調查,那可是一場災難!但怎麼讓這些事情與自己無關,怎麼做到這一點,尤為重要。

不能太突兀,又不能太被動,這多少有些傷腦筋。

或許他的好朋友,前前任總統會看在大家這麼多年友情的份上,給他一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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