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這個東西,來得很奇妙。

有些人會因為自己或者身邊的人有很強大的武力而擁有安全感。

有些人因為銀行裡的存款會有安全感。

也有人,因為有了某種特殊的保證,擁有安全感。

莫莫就屬於這種型別的,一個孩子。

她並不指望用一個孩子能拴住林奇,成為什麼豪門貴婦,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她不年輕,也不優秀到足夠讓人忽略一切,她唯一的價值就是對傳媒行業足夠的瞭解,以及有一些人脈。

僅此而已!她不是什麼不可替代品,這個行業裡,比她年輕,比她漂亮,能力比她還要強的人有很多。

這些都有可能是她潛在的競爭者,她競爭不過這些人。

但,如果有一個孩子,她和林奇的孩子,這些就會變得不同。

她不和林奇結婚不代表這個孩子就和林奇沒關係,她不渴求孩子能繼承林奇的全部財產。

但……至少能繼承一部分黑石傳媒的股份吧?這就是安全感了。

林奇有那麼一絲猶豫,莫莫感受到了林奇似乎正處於思考狀態!林奇也很快反應過來,同意了她這個建議。

其實人類也好,其他物種也好,細胞的本能都是在追求永生。

只是人類作為智慧物種在進化過程中誕生了“本我”的意識,如果我們沒有意識,沒有智慧,沒有人格。

和那些以繁衍為主要動力的生物一樣,其實我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永生的個體!瞧,一個小小的蝌蚪和另外一個小圓團結合,新的生命就開始繁衍。

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們本身細胞的延續。

這一小部分細胞得到了新生,這也是一種永生。

因為屬於我們的細胞,會永遠的存在下去,直到某一天發生了什麼意外。

生命,就是如此的奇怪,且奇妙。

以前林奇都會做安全措施,對於二十多歲的他來說,還沒有到那種希望有孩子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年紀。

他打算三十多歲,四十來歲的時候考慮這個問題,但莫莫提前提出了要求。

他不反對自己有一個孩子,也不反對自己有很多的孩子,於是他解除了保護措施。

林奇走到小吧檯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而莫莫則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她見林奇的目光注視過來,有點尷尬的解釋道,“我看了一些資料,上面說這樣的方式更容易受孕.”

林奇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態度,“如果你懷孕了,你考慮過別人怎麼說嗎?”

“還有,產前產後的工作,誰來接手?”

這些都是問題,不過看起來她已經做過了預演,也有了充足的準備。

“我會告訴別人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孩子,我們從醫院那邊獲得了幫助.”

“至於為什麼是我,那是因為我覺得我親自生下孩子會更可靠一些!”

莫莫在電視臺有一些“女朋友”,一些年輕的女孩其實也不介意和莫莫有一些發展。

這其實對女孩們來說就像是多了一個比較親密的閨蜜那樣。

所以……她們的接受能力會更強一點。

更別說和莫莫有了關係之後,在電視臺裡的發展能更順風順水。

要知道,莫莫不僅是黑石電視臺的副臺長,還是黑石傳媒的董事之一。

在整個集團的管理方面,都有很大的權利。

“至於產前產後,我打聽過,只要保持得比較好,我可以只休假一週時間……”她說的“保持得比較好”,是指運動。

聯邦醫療集團在產科方面早就有了長足的進展,在幾十年前,新生兒的夭折率還是相當的高。

但這幾十年的發展,更多的資金投入到了人體科學和人體醫療科學方面,攻克了很多的問題。

新生兒和產婦的安全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當然前提是必須按照醫生的規劃來。

比如說飲食的改變,運動的計劃等,這其實有點痛苦,不過的確有效。

她有了全部的計劃,林奇就不繼續糾結這些。

“你要保持這個姿勢到什麼時候?”

已經五分鐘過期了,林奇還是沒忍住。

莫莫自己可能也覺得有點尷尬,“我會盡量保持著,你如果有事可以先離開,過幾天你再來幾次,我們得確保它成功.”

她的眼睛裡帶著一些渴求,林奇沒有拒絕。

對於林奇來說,這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女人,雖然有時候腦子不太好用,但至少夠聽話。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孩子,林奇也不會主動拋棄任何人,但她需要一點保證,一些安全感,林奇也不介意滿足她。

至於孩子……隨緣吧。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林奇聽說自己有孩子,之所以是聽說那是因為有個女孩自稱為自己生了一個孩子。

她正打算勒索林奇一筆,林奇都還沒有來得及調查這件事是真是假,他就進去了。

在裡面度過了最初的階段之後,他有時候也會在想,那個女孩會不會帶著自己的孩子來看自己。

甚至在一段時間裡這成為他少數覺得有趣的猜測。

但很遺憾,直到他來到這個世界,都沒有誰帶著孩子去看望他。

想到這,林奇讓司機改變了行程,他得去看看內爾的兩個孩子。

一直以來他都是按時給他們打錢作為雙方唯一的關係紐帶,特魯曼的離開,以及莫莫對孩子的渴望,讓他的想法又發生了一些改變。

人最特別的地方在於思想,思想永遠是活躍的,無形的。

沒有誰的思想是永遠不變的,包括那些老古董。

今天不是週末,但卻在放春假。

林奇提前打了電話,兩個孩子和按道理來說的繼母,已經在家裡等著了。

其實不能算完全的繼母,因為內爾和塞拉離婚之後,林奇就開始過獨立的生活。

他既不屬於塞拉,也不屬於內爾,他是獨立的個體,那只是一個阿姨。

對於林奇突然提到要來的事情,二十來歲的女孩也有些頭皮發麻。

她不太會和林奇相處,有點害怕林奇,林奇曾經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這一次見面時,她始終保持著小心,還在考慮,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林奇才會過來。

儘管林奇不承認,但的確和他有著父系血緣關係的弟弟與妹妹老老實實的站著,就像在等待誰來檢閱他們一樣。

移民裔在聯邦的日子不是很好過,聯邦本地人其實有時候也很排外,特別是在小孩子裡。

他們會嘲笑一些移民裔的種族特徵,然後起一些具有侮辱性的名字。

甚至會利用移民裔學生迫切融入社會的願望,去捉弄他們——兄弟會!從高中到大學的類似兄弟會,姐妹會之類的組織基本上從不接納第一代移民學生,反而會利用他們讓他們出醜。

比如說在學校重要的日子裡跑到主持臺上拉屎之類的,然後再拒絕對方的加入,逼迫那些人不得不轉學。

這讓很多第一代移民裔學生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心理創傷,但對此時的聯邦人來說,這都不是事情。

孩子們的玩鬧罷了。

林奇詢問了一下他們在學校裡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比如說有同學欺負他們,或者老師欺負他們。

結果是很好的,大家不僅沒有欺負他們,還很樂意和他們一起玩。

哪怕他們的膚色比起聯邦主流人群的膚色要稍微黑一點,也沒有人針對的對待他們。

這可能和他們入學時親自出現有一定關係,現在他們的學費什麼的,也是林奇的私人基金在撥款。

學校不敢亂來,老師們不敢亂來,學生們就不太敢亂來。

林奇注意到,內爾的遺孀——他絞盡腦汁,終於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詞。

這位遺孀已經表現出她已經開始逐漸適應聯邦的生活了。

房間裡的擺設,佈局,變得更具有聯邦的那股摩登味的同時,還有一些健身毯。

這玩意只有愛看健身節目的女士們才會有,儘管其實也有很多男士們喜歡觀看。

畢竟,誰不喜歡電視中出現的那些穿著泳裝的女孩張開大腿做一些大幅度的運動呢?“過年的時候我被一些事情牽絆住了,沒辦法過來,你們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林奇放過了兩個孩子,然後看向了內爾的遺孀。

後者有些拘束,“我們都很好,你給的錢我都用在了孩子身上……”她很小心,但總體來說,林奇覺得這家人的狀況都還不錯。

閒聊了幾句後,林奇起身告辭,離開前,他給了內爾的遺孀自己的名片。

“有你認為棘手的問題時,給我電話.”

這讓內爾的遺孀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帶著孩子們一起感謝林奇。

目送林奇離開之後,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林奇這次來說的話,做的事情,他的情緒,表達方式,都比上一次好得多。

也許……這就是內爾所說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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