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總是接著一場會,彭捷奧的動向嚇著聯邦的一些人了。

剛從國防部出來,還沒有坐上車,總統府的車就已經在等他了。

當然還有一些國防部要員會和他一起前往總統府。

如果說現在有誰是最驚慌的,那一定是總統先生,他最怕打仗了,大家都知道這一點。

到了總統,剛下車,林奇就看見了特魯曼先生,他也看見了林奇。

揮散了身邊的人後,他主動迎了過來,和林奇握手之後朝著總統府裡走去。

在前進的路上,人們都會主動避開他們,這就是地位的好處。

“我聽說你剛才給了國防部一個他們沒辦法承受的報價.”

林奇點了點頭,“所以他們給你或者總統先生打電話了?”

“六億……太多了,你要知道今年陸軍的預算才多少錢,國會不會批這筆錢.”

,特魯曼先生搖了搖頭,“而且其實軍方的想法是他們打算自己上.”

林奇一點也不意外,“所以我來了?”

“所以你來了!”

兩人說話間走到了總統先生的辦公室外,他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已經有了不少先生,都是聯邦政府的要員,還有幾名經常能在電視上看見的參議員。

這些都是聯邦軍事委員會的委員,這一次的情況和之前的海戰不同。

海戰的爆發到結束最多就那麼短暫的幾天時間,或者一兩週時間,它不會拖得太久就能看見結果。

總統先生可以用自己的特權越過國會直接授權海軍發動戰爭指令,可這一次的情況看起來有可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這也意味著總統特權不足以授權陸軍和彭捷奧的陸軍進行對抗,地面戰爭是非常複雜又漫長的過程,它不像海戰,大家的戰艦排列好然後開炮,誰活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地面戰爭的戰略戰術更多,對後勤和軍械的要求更高,也需要面臨很多複雜的因素。

國防部初步的估測至少要三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決定出最終的勝利者,這超出了總統授權的範圍,必須由國會授權才行。

短暫的戰爭可以放任總統先生任性,但是長期的,大規模的戰爭就不可能允許總統先生任性,這就是聯邦防止獨裁者把整個國家帶入深淵的辦法。

軍事委員會負責了這部分的工作,他們會先在委員會內對整個戰爭進行一次評估和預測,然後國會會對戰爭議案進行投票。

投票透過時,軍方才會得到授權開始調動,為戰爭做準備以及迎接戰爭。

如果不透過……一般不太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裡面的事情比人們想象中的還要多。

總統先生都不需要自己去想辦法說服這些國會議員,軍方和國防部的人就有辦法說服他們。

說到底,軍方存在的價值就是戰爭,哪怕是一場失敗的戰爭,也不會對軍方的高層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如果現在阻止戰爭爆發,國會議員得罪的其實不是總統先生,而是國防部要員和軍方高層。

這些人不僅有著極為可怕的實力,廣泛的人際關係,他們犯罪的代價其實也非常的小。

在役軍人只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這就意味著如果發出命令的是軍方高層,他們可能會被軍事法庭判個幾百年後丟到某個地方去養老。

加上和軍事有關係的委員會委員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軍方的利益,想要攔住戰爭,並且是軍方渴望的戰爭,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奇進來時,會議已經開始了,他們不會等林奇。

此時說話的是軍方的某位將領,看他的軍銜,應該是少將。

“……我們可以調集第十五和第十七步兵師到納加利爾東邊駐守,而且我們相信我們能完成這次任務!”

在聯邦,一個步兵師大約兩萬人左右,至於是少一點還是多一點或者多很多完全看軍方自己的心情。

他們覺得應該多配備一些人,那麼自然就會多一點,如果覺得沒有必要去那麼多人,也會減少一部分人,很有彈性。

總統先生點了一下頭,“二個師夠嗎?”

回答總統先生的不是軍方的少將,而是一名參議員。

“總統先生,第十五和第十七步兵師加起來大約有四萬三千人,這個數量已經非常的多了.”

“如果再增加一些人手,我們很難說服其他的議員贊同這場軍事衝突.”

“我們需要的只是警告我們的那些潛在的敵人,我們不好惹,而不是發動一場真正的戰爭!”

參議員的話代表了大多數國會議員的想法,小摩擦,小衝突,他們無所謂同意不同意。

就算看在軍方的面子上也會給這個議案透過,但是如果一開始就投入大量的兵力並且看上去像是要讓戰爭升級,那麼國會就會潑冷水。

至少短時間裡不會透過,他們會需要更加專業的評估報告,然後再決定是否同意這樣的要求。

時間,對於戰爭來說,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參議員也知道這樣說看起來會讓自己像是那種“逃避主義分子”,於是他補充了一句,“我們先把具體的軍事議案透過,確定下來,然後增派軍隊就相對簡單多了.”

辦公室裡的人紛紛點頭,這也是國會最神奇的地方,每個人都能做到“公事公辦”。

這不是誇獎他們,而是一種諷刺。

他們只會看見自己能看見的東西,比如說一張報告上的某一段話,他們絕對不會看見這段話背後的那些東西,也不會去想,去思考。

這樣的公事公辦其實並不好,他們就像是某種古板又有取巧方式的投票機器,有時候會讓你覺得他們很好對付,有時候又會讓你覺得這些人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總統先生又問,“我們有沒有什麼保險的措施?”

“我不希望在我的任期內會出現一場以失敗告終的戰爭,為了聯邦,為了人民,我們必須贏!”

少將也點頭說有,“一旦前線的局勢出現了我們預料之外的變化,海軍很快會切斷牛角海峽的運輸通道,把彭捷奧的人困死在前線.”

“他們得不到補給,沒有退路,我們也掌握了和彭捷奧帝國談判的鑰匙.”

計劃很好,打不過就叫人,這其實很負責戰爭的戰略要求,從來沒有什麼戰爭一定是要在公平公正的條件下進行的。

在戰爭中也不存在卑鄙不卑鄙的做法,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最終的勝利,在這個過程中做任何事情,都是允許的!包括了有損道德,倫理之類的事情。

而且這只是叫人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林奇突然插了一句嘴,“很抱歉,我打斷一下……”人們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對著大家微笑點頭致意之後,說道,“我們總是把彭捷奧人想象在和我們水平差不多,或者稍微高我們一些的水平上……”人們紛紛點頭,這就是聯邦人最基礎的盲目的樂觀,因為海軍的勝利,於是他們就盲目的對陸軍也樂觀,哪怕他們不久之前才在北方吃了一個虧。

但他們就是樂觀,沒辦法,天生的。

少將問道,“有什麼不對嗎,林奇先生?”

林奇點了一下頭,“為什麼我們不換一種想法,也許彭捷奧的陸軍非常的強,可能在三五天裡我們就會被擊潰,海軍也無法及時地掐斷物資和人員的輸送?”

“並且你們要明白,一旦我們被擊潰,我們留下的武器會成為他們的武器,他們將會用我們的武器來攻擊我們的人.”

“哪怕這個時候海峽被封鎖了,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了!”

少將皺了皺眉,“我們在研究他們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例中,並沒有發現他們有多麼的強,也許一切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林奇先生.”

林奇抬起手,“那是因為沒有多少人能在沒有艦炮的掩護下和敵人戰鬥,我們看見的他們的敗退,都是在海岸線內.”

“在艦炮的射程之外,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失敗的先例!”

“這一次,我們沒有艦炮,我們站在相同的,基本平等的條件環境中,誰能確保我們就一定贏?”

少將皺起了眉頭,他看了一眼國防部的那些人,“林奇先生,你的意思是?”

林奇站了起來,一下子就讓人們平視的目光變成了仰視,他走到了窗戶邊上,推開窗戶,點了一根菸,“我們需要多重的保險措施,一旦前線出現了我們預料之外的情況,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們錯誤的低估了他們的實力,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有誰能幫我們頂住.”

總統先生似乎對這個想法非常的贊同,他指了指林奇,“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麼我們應該安排呢?”

對於總統先生來說,穩妥比激進更合適,他想要的只是“不失敗”,而不是“贏”!林奇聳了聳肩膀,“我可以.”

“我們有最專業的員工,最先進的戰爭兵器,還有經驗豐富的指揮.”

“只需要一萬兩千人到一萬五千人,我不敢說黑石安全可以擊潰彭捷奧的陸軍,但至少可以抵擋一段時間,讓我們有更充足的時間去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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