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讓人著迷。

翠西女士端著紅酒杯站在窗戶邊,望著窗外的美景,腦海中全都是希克斯主動退出競選的畫面。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對手有多麼的可怕,但就是這樣壓得她喘不過來氣的競爭對手,一度讓她絕望的競爭對手,就這麼的……退出了!在得到這個確切訊息的瞬間,她興奮的戰慄了起來。

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她知道那是高潮,雖然這些年她很少有那樣的生活體驗,也沒有男朋友,但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對於一名男性政客來說,擁有一個穩定的家庭能夠為他們的政治面貌加分,而且加很多分。

可對於一名女性來說,她們想要在政治上走得更遠,就不能有一個穩定的家庭。

這看上去很矛盾,但實際上它一點也不矛盾,還很現實。

人們要用家庭束縛男性政客的原因是男人先天在野心和能力上更出色,為了不讓他們“脫軌”,就必須有穩固的規則來規範他們的行為。

女性則不同,女性的性別本身會為她們增加很多和男性政客不同的關注點。

當她們都和某些人走的稍微近一些,難免的就會發生各種謠言,這也是無法阻止的。

家庭會成為女性政客的拖累,並且其他男性政客也會盡量回避和有家庭的女性政客過多的接觸,他們不希望聽見社會上有什麼和自己有關係的傳聞。

想想看,政策的決定永遠都在下班後,想要加進來,就一定要捨棄掉一些東西……翠西女士沒有組建家庭,可這不意味著她就不能有生活,並且也因為她沒有家庭,她可以和任何守法的聯邦公民發生關係,那是她的自由。

“我已經打聽到了,希克斯的退出可能和稅務案有關係,他被牽扯其中了……”翠西女士的父親坐在沙發上,談論著自己的一些訊息,他是一名市長,也有自己的圈子,也能夠得到一些訊息。

加上他還有個牧首弟弟,這一家人也許權力不是很大,但他們的人脈非常的廣。

翠西女士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他從來都沒有讓人失望過.”

不過翠西女士的父親還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你不明白,親愛的,稅務局是垂直機關,他們不受到地方政府的控制,換句話來說只有聯邦稅務總局甚至是總統內閣才能調動他們!”

“林奇給你投資了兩筆錢,現在又賣了這麼大的人情……”,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我覺得這以後會成為一個麻煩.”

“你欠他的太多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翠西女士轉過身走回到房間裡,她很優雅的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酒,隨後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開玩笑似的說道,“他肯定不會想要我……”她的父親依舊嚴肅的看著她,並沒有被她這個冷笑話逗樂。

她嘆了一口氣,勸慰道,“你不用太擔心,他一定是為了凱瑟琳那個姑娘.”

“她已經選上城市議員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四年後她差不多就能競選市長了,到時候如果我還沒有離開那個位置,我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

翠西女士看問題看得很清楚,四年之後凱瑟琳二十九歲,年紀剛剛好。

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市長符合人們對女性政客期望的訴求,年輕,漂亮,有能力,加上有四年從政履歷,誰會討厭她?不,沒有人會!但為了保險,翠西女士就是一種後備方案。

有時候翠西女士會非常的嫉妒凱瑟琳,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但她就是嫉妒。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自己的父親是一名成功的政客,一個城市的主政者,在這座城市範圍內她的父親聲音最大。

她的叔叔則是一名牧首,在一個州乃至兩個州的範圍內,她的叔叔是宗教信仰領域的領袖!但現在和凱瑟琳一比,她就沒有那麼的驕傲了。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已經沒有對手了,就算這個時候有人想要參加,也來不及了.”

,翠西女士像是在觀賞著自己手指上的寶石戒指,不斷的調整自己的手部姿勢和觀賞的角度。

那枚價值要十幾萬,這些錢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沉重的負擔,競選時所花費的錢全部來自於那些支持者。

政客們參加選舉很少有人會花自己的錢,因為他們完全不需要承擔這些費用,同時也必須釋放出足夠多的友善訊號。

讓資本家捐助他們本身就是一種友善的訊號,只有資本家和這些競選者達成了“交易”,他們才是真正的盟友!那些人給了錢,而政客勝選之後就要回報政策之類的。

她抬起頭看著她的父親,“我下週會到你那邊去舉辦一場演講,我希望我們能一同登臺,人們會對我們同時出現感興趣……”父女搭檔,特別是女兒的成就超越了父親,這也是聯邦人們喜歡看到的一幕。

如果自己的孩子永遠都不如自己,人類的社會早就毀滅了。

相反的是當人們發現自己孩子的成就超越了自己,人們只會欣慰!整個州的選舉因為希克斯在最後關鍵時刻退出,局勢一下子明朗起來。

隨著一些州長人選有可能發生的更迭,各個地區的一些產業也在進行相應的調整。

州長的更換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比如說工業州的新州長是一個倡導環境保護的人,這對整個州的工業企業來說都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就在人們為了錢忙碌的時候,有人託關係,希望能和林奇聊一聊。

威克利夫先生。

對於這個人,林奇並沒有太深的印象。

帕圖先生說他一定會從自己身上找回一些損失,可到現在為止他什麼都沒有做,這讓林奇覺得他可能並不像帕圖先生想象的那麼強硬。

這不奇怪,不是所有人在面對林奇的時候都能強硬的起來,私人武裝和巨量的資本是他對抗敵人,保護自己最佳且有效的方法。

人們如果不能擊垮黑石安全的武裝,不能摧毀黑石資本背後的資金流和各種資本手段,他們就不可能給林奇什麼大麻煩,更別說從他身上攥出錢來。

再三考慮,林奇還是打算見一見這個人。

安委會內部已經開始監控威克利夫先生了,所以這場見面本身是安全的,地點就在他的病房裡。

一進入病房,林奇就打量了一下這裡的環境,“我沒想到現在的醫療配套服務如此的齊全,他們有獨棟的別墅嗎?”

“有時候我不是很喜歡和很多人擠在一起,特別是醫療方面的問題.”

威克利夫先生笑了笑,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停歇了幾秒後才在別人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僅僅是這樣,就讓他有些氣喘。

他的手按在胸口,臉上露出了一些痛苦的表情,心臟衰竭即便服用藥物,對衰竭的過程來說起到的作用也非常的有限。

他和林奇之間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林奇看見了他滿臉痛苦的模樣,他卻動也不動,就站在遠處。

威克利夫先生在站起來之後差點又坐了回去,他的腿在發軟,打顫,最近醫生告訴他,他的腎臟也開始衰竭了,原因有很多。

大概“年紀大了”比較通用,或許還有其他誘因,但他知道或者不知道,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休息了好一會,才在身邊人的攙扶下,走到了林奇的面前。

十幾米的距離用了好幾分鐘,林奇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抬起手和威克利夫先生握了握,“很高興見到你,威克利夫先生,我聽說你想見我?”

他鬆開手,走到了另外一扇門邊,透過窗戶看見了那邊是一間會客廳,他直接開啟了門,走了過去。

站在會客廳中,他看著病房裡的威克利夫先生,“我不那麼喜歡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它能讓人的精神得到舒緩,我們還是在這邊說吧?”

他在折騰威克利夫先生,後者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沒辦法,他現在有求於林奇,並且他也知道疤臉為了抓住查理(妹),意外的殺死了黑石安全的僱員。

他咬了咬牙,嘴唇有些發青,一名護士連忙抱著一個小型氧氣管,給他戴上了氧氣面罩。

這樣他才稍微好了一些,然後慢慢的,在攙扶下,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很抱歉,林奇先生,我現在的情況……”,他苦笑著攤開手,“你也一定發覺了,如果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林奇點了點頭,“我很同情你的境遇,不過我沒辦法為你做點什麼,畢竟我不是醫生.”

威克利夫先生嘆了一口氣,“我明白,我請你來,是想要和你談一筆生意.”

“老實說,我最近非常的缺錢,白銀案後我大部分資金都……”“現在我的病又需要大量的錢來維持,我想來想去,可能只有你能幫助我!”

他表現的非常的誠懇,沒有隱瞞的想法,也隱瞞不住。

林奇想要查清楚他為什麼需要錢可能就是一個電話然後等上一小會的事情,那還不如直接說出來,至少能表現出自己的真誠。

林奇挑了挑眉梢,“我不確定我們之間可以合作,至少我沒發現.”

威克利夫先生又休息了好一會,才說道,“查理兄妹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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