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沮喪,我對我現在的生活比任何時候都滿意!”

坐在躺椅上曬著秋天裡的太陽,風裡已經有了一絲寒意,這也讓身體渴望更多的溫暖。

普雷頓瞥了一眼身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的大王子,笑著安慰了幾句。

“你瞧,現在我們不需要煩惱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為什麼沒有做好,不需要擔心那些女表子養的會不會出賣我們,更新不要為明天有沒有人來踩死我們而煩惱.”

“我以為沒有憂慮的活著只會出現在故事中,沒想到它居然真的進入了我的生活裡,並且我很享受這些,你也會享受這些的.”

普雷頓如同所有“過來人”那樣向新手傳達自己的經驗,“這裡有看不完的,好看的電視劇和電影,如果你有需求的話,每週還可以要求找個女孩進來陪你一晚上.”

“你有什麼喜歡的商品,也能讓他們的人去買,甚至都不需要花你賬戶裡的錢,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我們努力一輩子所追求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他和大王子關在一起已經半年多時間了,比起他的灑脫,大王子顯然還在糾結當中。

半年多的時間裡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每天都像是一個死人一樣,連笑好像都沒有笑過。

對此普雷頓只能開導開導他,但也只是開導開導,他不會做的太多,沒事說上幾句就足夠了。

他認識大王子,當時大王子出國留學還是他幫著辦理的,所以兩人一見面,他就認出了這個“青年黨領袖”的真實身份。

對於大王子也會被抓起來,他一點也不驚訝,畢竟納加利爾只是一個小國家,對聯邦比起來根本找不到它能立足的地方。

如果聯邦還要點臉,什麼都好說,至少能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一旦聯邦真的不要臉了,什麼東西都沒有用,只能老老實實的躺下,然後為了聯邦能儘快盡興,虛情假意的喊上兩聲。

大王子和以往任何一個時候一樣,沒有什麼聲音,不回答,不反駁,就那樣坐著。

這是一種消極的,絕望的表態,普雷頓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按照他從電視上了解到的內容來說,哪怕納加利爾成為了“新聯邦”,國王降低成為了議員,但國王的身份也依舊尊貴。

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明白過來。

普雷頓這麼想著,這裡除了沒有自由,比外面其實更舒適一點,他從來都不擔心有人會在半夜摸進自己的房間裡,然後給自己一刀。

他可以隨意的吃喝,隨時隨地不需要提防的進入到夢鄉,他已經開始習慣這裡的生活了。

如果能再多找一點“陪伴”,那就更好了。

這裡的人還是太少,他有很強的交流慾望,一個人被關久了,就會忍不住的有各種傾訴交流的衝動。

以前他會對著電視說話,他怕自己一個人呆久了會瘋,現在好多了,他們把大王子送來了,他終於有了說話和傾訴的物件,他感覺生活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美好過。

這時,院子裡的喇叭突然響了起來,“普雷頓先生,請到會議室來……”普雷頓看著杆子上的喇叭,他翻身坐了起來,“我有點工作要做,別偷喝我的果汁,等我回來.”

他沒有一丁點作為一個犯人的覺悟,反而像是這裡的員工那樣,整理了一下著裝,朝著院子外走去。

這是一座秘密監獄,關押他的房間看起來像是一個別墅,這樣的別墅在這裡有很多個。

或者說這裡就是一個高階的,受到嚴密監管的監獄社群,關押在這裡的都是一些重要的犯人。

財閥的人,政治犯,和一些像普雷頓這樣有價值的人。

門口有兩名士兵等著他,他見到兩人後還主動打了招呼,並且送了兩根黑金至尊過去。

這是他的要求,監獄滿足了他的需求。

兩名士兵也沒拒絕,普雷頓配合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罪犯,他們有時候甚至會懷疑是不是搞錯了,或者普雷頓是帶著任務被關進來的。

任何罪犯,都會對監管的一方有一些抗拒,這些沒有出現在普雷頓的身上,住進這裡似乎是他的終極夢想一樣。

來到了會議室時,他一邊和兩名士兵道別,一邊和會議室裡的人們打著招呼,他認識這些人。

軍情局的中校,安委會的主管,戰略指揮部的上尉……每個人他都很熟悉,打招呼的時候很親切。

“這次有什麼是我可以效勞的?”

,他一進來就坐在了拘束椅上,還主動把橫板放了下來,把自己的雙手放在了上面,並且示意士兵過來把自己的雙手鎖起來。

“可以了,這裡沒有其他人……”,軍情局的人搖了搖頭,“我記得你和那些大臣們的關係不錯?”

他沒有說是哪個地方的建設大臣,但普雷頓知道,他們說的是蓋弗拉的建設大臣。

他立刻就點了點頭,“是的,我和他們所有的大臣都很熟悉,以前蓋弗拉統治者世界的海域,不和他們打好關係,有下一秒炮彈就會落在我的頭上!”

為了在大海上劫掠以及做獨家壟斷生意,普雷頓商行每年的收入有一大半都以各種方式流入到蓋弗拉的大臣手中。

特別是海軍大臣,普雷頓和他的關係是最好的,畢竟雙方都是在大海上討生活的人,而且他明顯處於劣勢。

他用於賄賂的資金裡,有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都進入了海軍大臣的口袋裡。

也只有這樣,蓋弗拉的艦隊才會對他的船隊假裝看不見,並且幫助他攔截他競爭對手的商船。

建設大臣他也有聯絡,那同樣是個貪婪的人,有時候他會走私一些人口賣給建設大臣。

他不會管那些人最後會有什麼下場,他不在乎。

中校點了點頭,“我們需要一份情報,也許你能幫我們,只要你……”普雷頓抬起了手,制止了中校繼續說下去,“我說過,我哪也不想去,我就要待在這裡,一輩子!”

他又不是傻子,如果聯邦人真的把他放出去了,很有可能他一隻腳踏出了監獄的大門,下一秒全世界都知道他做了什麼。

不需要聯邦人殺他滅口,蓋弗拉那些人就會瘋狂的刺殺他,讓他徹底的閉上他那張應該被撕爛的破嘴。

所以他哪也不去,死也要死在監獄裡。

隨後他表示了自己會盡量幫忙的意向,“我需要一部電話……”已經結束和陸軍大臣共進午餐的建設大臣到家還沒有多久,他正在考慮繼續說服誰來支援自己的時候,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他偏頭看了一眼,隨手接起,“誰在哪?”

“嗨,還記得我嗎,普雷頓.”

建設大臣愣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頭,“你不應該給我打電話.”

普雷頓絲毫不在意他的話,“特務們不會監聽大臣的電話,所以你不用嚇唬我.”

“我沒有嚇唬任何人!”

,建設大臣很不滿的反駁了一句,緊接著他覺得自己的反駁毫無意義,直接改換了語氣,“我在等一通重要的電話,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最好掛上電話.”

普雷頓有沒有被捕,誰也不知道,反正聯邦人到現在還在釋出針對普雷頓的通緝令,並且他們在東大洋上始終保持著武裝巡航的架勢,時不時好到處搜捕一番。

就好像……普雷頓這狗孃養的真的逃脫了聯邦人的抓捕,藏了起來。

他也不敢說的太狠,畢竟他和普雷頓之間也有不少骯髒的交易,如果曝光,將會對他衝擊空軍大臣造成致命的影響。

人們不會希望一個屠夫成為重要的大臣,甚至都不會給他機會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

樞密院裡有無數人正期盼著有誰一腳踩空!“我聽說你們搞了一個什麼很厲害的海上堡壘計劃?”

“那是什麼東西?”

建設大臣一愣,他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就在蓋弗拉?!”

他覺得自己猜測到了真相,上午才發生的事情,現在過去了不到……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裡,普雷頓不可能知道。

除非他就隱藏在蓋弗拉。

好啊,難怪聯邦人滿世界都找不到這個狗孃養的,原來他就躲藏在蓋弗拉,這誰他媽的能找到?覺得自己已經抓住脈絡的建設大臣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要能確認普雷頓在什麼地方,想要找到他,那就不會太麻煩。

連帶著的,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你聽誰說的?”

這不像是在質疑一個探聽到機密的“小偷”的對白,更像是在說“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大家都在討論!”

這句話又加深了建設大臣的猜測,“統治者大殿沒有秘密”和“國會大廈沒有秘密”一樣經典。

想著一旦海上堡壘開始建造,就肯定藏不住,建設大臣也沒有繼續拿搪,簡單的說了一下,“是有,一個海上的飛機跑道,你對這個感興趣?”

他突然間想起普雷頓和其他大臣也有聯絡,這或許是一個好機會。

“正好,我也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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