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奇想了很多,還考慮了一些應對策略。

這些人敢於這個時候跳出來,就說明他們有一定的成功機率。

無論保守黨候選人怎麼偽裝他的無害,都只會讓林奇更警惕這個人。

他想要隱藏的,才是他真正的面目,而不是他表現出的這些可笑的理由。

“那邊發生了什麼?”,進入城市之後路邊有不少人遊行示威。

這段時間遊行示威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和引進新移民有關係,凱瑟琳昨天的競選演講上也談到了這個問題。

她表示會妥善的解決好這個問題,讓新移民不僅不會成為聯邦民眾競爭的對手,反而會成為新生活必不可少的助力。

不過反響不是特別好,因為好幾次引進新移民都是這樣做的,但結果都不那麼好。

每一次大量移民進入到國內之後,就業方面的競爭壓力就會成倍的增長。

就連那些站街女都對此格外的不滿,因為那些新移民女性直接把批價打到了最低。

最初時他們需要二三十塊錢才能讓人快樂一下,但隨著新移民女性增多,這些年輕,具有異域風情的女孩只要十五塊錢,十塊錢,甚至是五塊錢就能來一下時,大家也不得不降價。

工廠裡的鬼情況就更不用說了,聯邦工人哪怕多上一分鐘班都別想。

但新移民能不要錢的加班到晚上十點鐘,並且工資只有聯邦本土工人的百分之七十甚至是更少。

這就逼得各行各業都必須和新移民競爭起來,最終佔了便宜的,就是那些資本家。

這一次引入新移民政策的背後推動者,也是那些大資本家們。

他們需要新移民填充他們的私人避難所,反正都是免費給人住,為什麼不給那些更容易管理,更聽話的?

這豈不是又開始競爭起來了?

比誰更像奴隸?

所以這段時間的遊行示威很多,只不過這次路邊的遊行隊伍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他們的風格……更有紀律一些。

車隊的速度逐漸的放緩,司機透過無線電讓人去打聽了一下,沒多久就有資訊反饋回來。

“林奇先生,這些都是退伍軍人,他們正在抗議.”

林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讓車隊暫時停下來,他點了一支菸,“抗議什麼?”

“據說是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要回歸家庭,少部分人可以安排一個工作崗位.”

“他們非常的不滿,一部分人希望能夠繼續在軍隊中服役,另外一部分人則希望也能給自己安排一份好工作.”

“還有些人對取消軍人福利很不滿……”

在確定不會爆發戰爭的情況下,軍隊就成為了聯邦財政的沉重負擔之一,所以聯邦政府決定全面裁撤軍隊,這次是來真的。

最後幾十萬軍隊全部裁撤掉,讓他們迴歸家庭和工作。

有一些軍人對此還是很滿意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軍隊裡的生活,但對另外一些人就不是很友好了。

特別是長期服役計程車兵和軍官,他們之前也算是一個特權階級,可隨著各項政令的執行,他們也要成為普通人了。

這種落差他們很難接受,就像是那些尉官,校官,讓他們去工廠裡和那些渾身都是臭汗的底層工人們一起從事重體力勞動,他們肯定接受不了!

過去他們在軍隊裡雖然只是中層軍官,但軍隊龐大的底層人口基數讓他們也能活的很舒服。

這些人現在就是在抗議這件事,他們認為哪怕是避難所時代,也需要軍隊來為社會的穩定護航。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些軍人原地退役,社會上一下子多了幾十萬失業人口和家庭負擔,肯定會掀起一些波瀾。

林奇瞭解完事情後,車隊繼續前進,他大致猜到了一部分。

晚上的時候凱瑟琳十點多才回來,她沒有回自己住的那邊,而是來到了林奇這邊。

競選公開演講之後有一個小型的聚會,一身都是煙味和酒氣,孩子聞到了會哭。

所以在外面有應酬之後,她往往會來林奇這邊。

看了一會晚間新聞後,兩人躺在一起,“今天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路邊有軍人遊行示威.”

凱瑟琳揉著太陽穴點了一下頭,“我聽說這個事情了,康納和國防部推動的,他想要在離開前幫我解決這個麻煩.”

不得不說康納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朋友,至少在對待林奇這方面,他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這種明顯會得罪人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做,實際上。

但他不僅做了,還是主動去做的,的確是個不錯的傢伙。

“我今天上午和保守黨候選人見了一面,聊了聊,他表示不會放棄這次選舉.”

林奇的第二句話就脫離了第一句話的內容,這種巨大的不相關話題的跨越,如果腦子反應慢一點未必能夠跟得上。

“你是說這兩件事之間有關聯?”

林奇沒有正面回答,“我瞭解了一下,遊行示威的核心群體是利益受損的中層軍官,這部分人佔據少數,且對我們來說危害性不那麼大.”

“我在考慮一個對策.”

凱瑟琳拽著輕薄的薄被裹著身體坐起來,“說說看.”

其實這個動作並不是為了……遮擋自己的身體不讓林奇看見,對於他們來說彼此之間就身體而言,沒有秘密。

這種動作只是純粹的人類社會漫長髮展之後演變成一種潛意識的東西,哪怕是在親密的人面前,在不以交換體液為目的時,儘量不要暴露身體。

林奇也不是很在意,直接說起自己的看法,“增加一個宣傳點,軍方退伍的軍人,只要在軍方檔案裡沒有劣跡,那麼他們的服役年數可以轉為工齡.”

“比如說他們在軍隊已經服役了三年,那麼他們回到工廠或者企業裡時,工齡也直接按照三年開始計算.”

“或者可以多給他們一年,按照某種比例,百分比的方式.”

“一來從利益上可以安撫這些軍人們的情緒,二來也能夠快速的幫助這些退伍軍人融入到新的社會體系中.”

一工作就比別人多拿錢,哪怕不是很多,這也是非常吸引人的。

實際上這個對策有一個取巧的地方。

原地退役決策傷害的核心群體,其實都是那些長年服役的軍人和軍官。

真正才服役一兩年的,兩三年的,他們根本不那麼在乎是不是要離開軍隊這件事。

所以這個軍齡轉工齡的真正受益群體,是那些老兵們。

比如說在軍隊待了十年,現在去工廠裡,直接拿基本工資加工齡工資,這可比一般人的工資要多的多了!

有些可能在軍隊裡幹了一輩子的,比如說一些中上層軍官,二三十年。

只要他們點頭,回去之後找個單位就能接近退休的邊緣。

核心的矛盾群體只要被解決了,就算保守黨候選人真的打算操作這部分人,也不是那麼好操作的。

凱瑟琳認真的考慮了一下之後也沒有立刻答應下來,“這件事得討論一下,最好出臺一個法案,不然我們很難取信那些人.”

“你考慮的很周全.”

,對於凱瑟琳的這個說法林奇很贊同,有法可依的確比空口說白話更合適。

“我會讓蘭登參議員配合你.”

凱瑟琳點了一下頭,“我們肯定能贏.”

林奇握住了她的手,“我們不可戰勝!”

第二天凱瑟琳就有一個電視採訪活動,在大選期間這種活動很尋常。

在採訪過程中,主持人就問了一個很敏感的問題,“凱瑟琳,你注意到最近社會上游行的隊伍越來越多了嗎?”

“你認為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切?”

這其實是一個很不好回答的問題,如果凱瑟琳把矛頭指向現在的執政政府,康納肯定就要面子難看。

但如果她不把矛頭指向現在的政府或者國會,就會有人認為她在刻意的迴避這個敏感的問題。

聯邦人對攻擊聯邦政府,歷來有一種謎一樣的熱衷!

有一個笑話就形容了這個現象——

兩個成年男士因為一個小矛盾打的頭破血流,這個時候如果你想要終止戰鬥,那麼就問問他們,是否認同“總統是否是個狗孃養的?”,然後兩人就能立刻統一戰線!

哪怕他們內心認為總統有時候還不錯,但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候,也會快速站在一起。

面對這樣的問題凱瑟琳已經有了很好的應對——

這不是直播,而是錄播,甚至是主持人提出的問題都是事先列舉出來的,這是一場開卷考試!

在聯邦除了林奇之外,或許只有特魯曼先生能做到直播級別的政治應對。

這其實和個人能力有直接的關係。

能力越高,越不需要提前準備這些東西。

螢幕中的凱瑟琳微微一笑,“我認為是因為‘不理解’.”

“我們彼此之間的不理解,造成一些困擾著我們雙方的問題,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讀懂每一個政策,理解每一個政策背後的一些變化.”

“就拿最近軍人群體遊行示威增多來說,實際上他們只注意到了聯邦政府將會全面取消軍隊編制,而沒有注意到我們實際上已經在著手處理後續的安置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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