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林奇抿著嘴搖了搖頭,“也許不對,但也許也是對的!”

現場的觀眾席以及電視機前大多數觀眾們都驚撥出來,他們沒有注意到實際上尤拉在迴避了林奇的問題後反擊了林奇,但他們被這個問題吸引了過去,這也是尤拉當主持人以來最大的收穫。

她很容易就可以用一個尖銳的問題迴避自己回答不了的問題,而且作為主持人她有著先天的優勢,嘉賓迴避問題會被她,以及觀眾們針對,但她迴避問題,觀眾們則不是很在意。

因為她是主持人,她每一期節目都會出現,人們不在乎她在迴避什麼,想要做什麼,人們只在乎那些新鮮的面孔能給為自己在短暫有限的九十分鐘時間提供怎樣的樂趣。

於是剛剛被激發起興趣的人們,又看向了林奇,並且為他給出有可能肯定的答案發出聲音,他要輸了嗎?

尤拉不認為林奇這麼快就會認輸,她還在盯著林奇,想要看看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還能耍什麼花招。

林奇臉上的笑容就是那種很悠然的笑容,一點也不緊張,不侷促,這場節目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足以讓他全神貫注。

他向後靠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左手按著膝蓋,右手按在左手上,幾根手指接連的抬起落下,均速且有規律。

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能分散人們的一些注意力的同時,放下自己的心防。

這就是小房間裡那個利用心理醫生身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後被人送進去的醫生告訴林奇的。

小的擺鐘,沙漏,多色彩的視覺混淆,這些都能分散人們的注意力,特別是讓人們在碎片化的思考中放鬆心理防線。

尤拉乃至攝像師的注意力都在這瞬間被林奇跳動的手指吸引了過來,攝像師還下意識的給了一個特寫的鏡頭,但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林奇的身上。

只是偶爾會莫名其妙的看一眼那些跳動的手指,可能是它們在做什麼,不自覺的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林奇的坐姿很舒適,很放鬆,他看著尤拉,沒有絲毫的閃躲,“尤拉,我能這麼稱呼你嗎?”

,在得到了尤拉的允許之後,林奇繼續說道,“你應該出身於一個非常特別的家庭,富有,或者高貴,從你展現的氣質,還有你挑選配飾的眼光看得出這一點.”

“你以前應該有家庭教師,並且還上著最好的私立學校,對嗎?”

對於自己的出身,自己成長的環境,一直以來都是聯邦上層社會最願意和別人談起的內容,這屬於隱私,但是屬於可以公開的隱私,很多人還引以為傲。

尤拉也是,她點著頭,談起了自己成長。

從小到大,她都就讀於那些名牌的私立學校,並且有不止一個家庭教師,現場的觀眾雖然聽說過很多次了,但依舊露出羨慕的驚歎聲。

林奇也點著頭,“但這只是你的人生,而不是我們所有人的.”

“其實我和這裡的絕大多數人,乃至聯邦的絕大多數人都一樣,在你們眼中我沒有很好的出身背景.”

“我不避諱談起這些事情,我的父親是一名工人,我的母親是一個偶爾會找一些手工活的家庭主婦,我們的生活貧窮,拮据.”

“我上不起那些私立學校,我感謝聯邦政府在教育方面的改革讓我最起碼能讀完小學和中學才讓我告別學校生活.”

“大家都知道……”,他抬起手,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身前虛畫了一條線,尤拉的目光再次被他的手指吸引過來,但很快又回到林奇的身上,“公立學校存在過很多問題,我所遭遇到的,正是聯邦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遭遇過的事情.”

“混亂的校園環境,霸凌、早戀、lanjiao、墮胎、幫派……,幾乎所有我們能找到的那些負面的詞彙,都集中在我們的校園裡.”

“但我不避諱談及這些,因為我並不以此為恥,你們有些人或許享受更好的教育,更優渥的環境,但是……”

他聳了聳肩,看向觀眾席,攝像機鏡頭,最後把目光轉移到了尤拉的臉上,“今天我也坐在了這裡,是這檔節目的嘉賓.”

“我經歷了很多你們這些身份背景不一般的家庭裡出來的孩子沒有經受過的磨難,我把它們稱之為磨難,我們今天坐在了一起,一個平等的,我甚至略微高你一些的位置上,你認為這是我們兩人中誰的失敗?”

,林奇的反擊同樣的迅捷且精準。

他把大多數人拉在了他同一個陣營裡,然後命中要害。

此時不管是現場,還是電視機前的那些觀眾們頓時有一種揚眉吐氣的痛快之感,沒錯,我們的確生活的不如你們這些人,可現在不是有一個來自於我們之間的人,就坐在你的對面嗎?

有些不關注林奇的人,此時也很難不對他有了一些好感,他年輕,英俊,富有,更重要的是他來自於“我們”之間。

林奇的問題讓尤拉張了張嘴卻沒法回答,她突然發現一向以口舌伶俐刻薄著稱的自己,在面對林奇那些更犀利的反擊時反而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他為什麼不能像是其他人那樣,在她提出如此尖銳的問題之後立刻給自己找藉口,或者想要混淆過去,他為什麼要如此凌厲的反擊?

不給尤拉任何反抗的機會,林奇看向了觀眾席和攝像機鏡頭,繼續說道,“我和你們,更多的電視機前的觀眾一樣,我們有著在尤拉以及更多像她這樣的人看來不體面的出生,不健康的成長環境,充滿了混亂的生活,但是我想要對你們,對電視機前所有的觀眾,和我一樣來自於社會底層的觀眾說,嘿,別放棄自己!”

“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父母,天主讓我們出生在這個世界就是他們給我們最大的恩賜和福音,我們不該抱怨我們的父母不能為我們提供堪比富人的生活環境.”

“沒有人想這樣,他們已經盡力了,這不是我們放棄自己的理由,我們也可以努力,我們也可以自愛,我們也能夠透過努力向所有人證明這一點!”

“聯邦,是充滿奇蹟的,只要你敢擁有夢想,願意為你的夢想負重前行,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最終收穫你們的夢想,但你們一定不會後悔.”

“現在,讓我們回到話題中……”,他看向了尤拉,“你用來自於你父親的權勢、財富以及生活的標準來批判我們的普通人的生活,是你太狂妄了,還是你認為你比我們所有人都了不起?”

觀眾席上頓時出現了一些叫罵聲,聯邦的觀眾才不會那麼的溫順,特別是這類談話類節目,觀眾們更是無比的放肆。

聯邦的憲法賜予了每一個人在任何場合自由表達自己意願的權力,這其實是一個很操蛋的憲法條款,但有時候它又很可愛。

那些來自觀眾席的汙言穢語讓尤拉臉都氣歪了,這場節目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剛張嘴,林奇就打斷了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的話,“你應該道歉,尤拉,不是向我,是向所有觀眾,還有電視機前的觀眾.”

“無論你出於什麼原因和理由,你都不應該用這些事情作為攻擊的手段,你傷害我不只是我,還有所有觀眾.”

其實尤拉此時很想問問林奇,我他媽的攻擊你就是攻擊大眾,那你攻擊我的時候怎麼不考慮我的感受?

看著那些越來越嗨的現場觀眾整齊的叫囂著道歉的要求,最終尤拉在憤然離席、哭哭啼啼和道歉中,選擇了道歉。

這就像是一場勝利那樣,讓所有觀眾,不管是現場的還是電視機前的,都非常的快意!

刻薄的女王低下了她傲慢的頭顱,很多人這個時候完全帶入到林奇的角色中,揚眉吐氣。

這也讓尤拉決定聽從她父親的要求,把問題變得平和一點,不那麼尖銳,她發現自己完全不是林奇的對手,繼續針鋒相對下去只能讓自己更丟人。

這也是這些從小接受過優等教育,有著更好的家庭背景的孩子們最常表現的一種特徵,他們比普通人更善於止損。

其實很多時候人們在發現自己正在朝著錯誤的方向努力時,明知道是錯的,還要繼續下去,去賭一個奇蹟。

這其實不是知錯不改,而是他們已經承擔不起承認自己錯誤的代價,他們輸不起。

這一次輸了,可能輸掉的代價就是人生,所以他們必須去賭不可能的希望。

反倒是那些家庭條件更好的人,他們完全承擔得起損失,所以他們能夠及時的止損,他們輸得起。

輸不起和輸得起,這或許就是造成社會最大不公平的因素之一。

接下來的訪問已經變得平和了許多,觀眾們也逐漸的開始認真的聽著林奇談起他成長,戀愛,創業過程中一些不為人知的小故事。

不得不說尤拉九十分的確是一個火爆的節目,透過這樣一檔節目,林奇讓更多的人更加具體的瞭解了他,而不是單純只知道一個人名,甚至和他本人都對不上號。

就在節目即將結束的時候,林奇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的髮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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