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管任何需要“大多數”的表決,投票之類的活動中,並不是說越多越好,或者需要追求最多。

人們完全不需要那麼做,他們只需要能達到“大多數”的最基礎的數字就行。

哪怕剛剛好,百分之六十七,只要一旦形成了這個大多數的局面,再多的數字和這個數字也是沒有區別的。

就像百分之百,和它有區別嗎?沒有!都是以大多數同意的局面決定性地透過,頂多百分之百會增加一個“全票透過”的成就而已。

實質上,它和百分之六十七沒有什麼區別。

德爾福先生這輩子經歷了太多的爾虞我詐和政治鬥爭,他很清楚這一點,他也知道,對於目前的格萊斯頓來說,他真正需要的只有那百分之十七八九,或者百分之二十。

其他的就算再給他,他要不要都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都已經形成了大多數的局面,多這百分之一,少這百分之一,有意義嗎?老人家懂得這些,那些政治投機者也懂這些,他們如果不想成為可有可無的百分之一,他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表明身份,然後進行談判。

否則一旦別人搶先做了,他們就很有可能來不及!大家都知道,這就是遊戲規則,就是遊戲的玩法,今天的情況比德爾福先生想象的要好得多。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那些人沒有倒向二號候選人,就是最好的結果。

他們還能爭取那部分!他隨後指點了一句,“先把那些持有票數多的小團體挑選出來,這些人更重要一點.”

這些小團第,別看就那麼幾個十幾個或者二十多人,但他們在整個委員會里,卻佔據了總數的百分之幾,甚至是百分之十!他們不像是那些單獨的個體,就佔零點幾。

這些人抱團時的作用遠遠大於那些零散的表決票,他們也許不能讓二號候選人獲勝,但是能讓格萊斯頓成不了勝利者。

等把這些人的立場搞清楚了,談好了,剩下那些零散的也都會慢慢依附過來。

這就是為什麼說只要格萊斯頓的支援率回到百分之六十以上,他就能鎖定勝局!格萊斯頓點了點頭,有些遲疑,“你覺得……有機會嗎?”

他說的是第三號候選人,德爾福先生哈哈大笑,“你太在意你還沒有得到的和你有可能失去的,這些擾亂了你的思維,你應該好好地靜下心來.”

“他在外面沒有根基,誰會支援他?”

一句話,就道破了聯邦政壇生態環境的真相!沒有資本家在背後支援他,他憑什麼當選進步黨委員會主席?要知道這個職務並不是一個只有權力沒有義務的職務,在這個位置上,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進步黨不斷得到更多的支持者,擁有更大的影響力。

這靠委員會主席一個人根本無法實現,依靠進步黨黨內這些幹部也不可能實現,它不需藉由資本家的手,才能有可能去實現它!你讓一群不熱衷黨派的人去給你投票?憑什麼?那些自由陣營者除了搗亂什麼都不會,每次大選的核心戰區都放在搖擺州是為什麼?就是為了讓那些沒有政治立場的人能夠站在自己這邊,依靠宣傳那些人根本不會認同你。

只有資本家下場了,才有機會把他們拉過來!不管是免費的炸雞啤酒,還是工廠包稅,或者乾脆直接發獎金,這些都得讓資本家去做!有些事情,黨派政客可以做。

但有些事情,只能交給資本家們去做!德爾福先生把二號候選人當做是一個危險,是因為他負責外聯的特殊身份,他認識很多資本家。

資本家會為他提供“彈藥”,這些“彈藥”不僅能夠打擊政敵,也能夠打擊黨內異己。

至於第三號候選人……德爾福先生根本就沒有把他看在眼裡,這場爭鬥,始終只在兩人之間!回去之後他們很快就按照平時的認知,把一些委員按照認知中的關係,分類放在了一起。

其中蘭登參議員這一小堆有十一個人,佔據了總票數的百分之四。

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德爾福先生看見這堆人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你給林奇打了電話,你們聊得怎麼樣?”

在德爾福先生的眼裡,這群人中最容易得到滿足的,就是林奇。

林奇不從政,他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在走從政的這條路。

他自己手裡那麼多的資產他不會丟掉的,只要他不自己跑來這個小圈子裡,德爾福先生就不會有太多的提防。

資本家的訴求就是更多的錢,滿足他對利益的訴求就行!至於那個叫凱瑟琳的小女孩,才選了市長。

等她成長到可以對進步黨高層造成影響的時候,老人家覺得那時候自己可能都已經死了很多年!除此之外,林奇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他願意花錢,也不多事。

不像是有些人,贊助個幾十萬就整天跑來問這問那,他從來不關心和他沒關係的事情!格萊斯頓抿了抿嘴,“他想要一個明確的答覆,我沒有給他.”

德爾福先生有些好奇,“他想要什麼?”

格萊斯頓和他關係很親近,自然不會藏著掖著,“我聽他的意思,可能是覺得他那個女友有可能會去競選州長或者國會議員,希望我能支援她……”是的,其實就以現在來說,凱瑟琳都可以去競選州長和國會議員,甚至是競選總統都沒有問題!在聯邦也有一些沒有經歷過基層的普通人去競選州長或者國會議員成功的案例,但請注意,它不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幾乎幾十年,才會有那麼一個人,什麼政治背景都沒有,以平民的身份成為州長或眾議員。

但他們這些人,最多兩年就要下臺,最多最多就四年。

沒有政治背景,沒有人脈關係,就算給他們權力,他們的權力也無法施展開。

聯邦不是一個“權本位”的國家,不像是那些封建王朝,人們只認“官位”不認人。

你說你是一個州長,你要做什麼,別人就會都聽你的,因為你手握大權,是個州長。

在聯邦不可能!你說你是州長,你想要發展某個政策,下面的人第一個反應不是“好,我立刻去工作”而是“錢呢?”

沒有錢,人總有吧?沒有錢沒有人,誰會把你當州長看?以資本和利益驅動的社會,普通人就算驟登高位,很快也會摔下來!看看聯邦歷史上那些有名的高層,哪個不是有著豐富的底層工作經驗?就算底層工作時間短,但至少簡歷上好看!人們對那些有底層工作經驗,知道如何處理基本問題的官員更支援,這就是選民的選擇方式!至於為什麼還會有人莫名其妙的驟然間得到支援,從普通人搖身一變成為了重要的政客?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化解矛盾和分化這些產生矛盾的群體?因為政客們,資本家們都很清楚,沒有基礎的權力就像是炸彈,最先炸死的只有持有它的人!林奇現在提出了這個要求,萬一他真的讓凱瑟琳很快就去參選州長或者國會議員什麼的,格萊斯頓覺得很棘手。

女州長有一個就夠了,再多有可能他會被某些人當做靶子去攻擊!而國會那麼神聖的地方,不管是進步黨,保守黨還是社會黨,都沒有考慮過讓女人進去!如果林奇要求他必須兌現,反而讓他不太好辦。

德爾福先生聽了之後也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你其實完全不必擔心.”

“我記得那個女孩還在總統府實習了一年,對嗎?”

格萊斯頓連連點頭,“是的,走的是特魯曼的路子.”

德爾福先生則笑了起來,“你瞧,她來自平民,上的普通高中,後來上的普通大學,又在總統府實習過,做過城市議員,現在選上了市長……”“你認為下一步,她就會去選州長或者國會議員了嗎?”

德爾福先生的眼睛很渾濁,但他的眼睛裡彷彿有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神采,一眼就能看穿迷障,看清事物的本質!“這麼完美的履歷,不管是林奇,還是那個女孩,都不會這麼簡單的讓她嘗試跨過去.”

“就像蓋房子那樣,地基沒有打好,蓋得越高,倒得越快.”

“林奇的野心很大,他不會讓凱瑟琳這麼快就去選州長或者國會議員.”

格萊斯頓認真的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可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事情超出人們的預料!“可萬一……”“萬一?”

老人又笑了幾聲,“國會那邊打算在納加利爾那邊圈下一塊地,建立一個新的州,馬裡羅雖然還沒有併入聯邦,但我們現在在代為管理.”

“還有,你別忘了,我們和賽多拉斯的協議,那邊也需要大約兩到三名州長.”

“她,或者林奇真的想要在短時間裡讓她成為州長,那麼就讓她去外面那些地方.”

“這樣你也可以有一個交代,不是嗎?”

格萊斯頓愣了愣,他立刻點頭稱是,“我知道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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