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當時他和我現在的處境一樣!”

坐在桌子後的大總統看著窗外寧靜祥和的天空,絲毫沒有因為僅剩不多的時間而表現出某種焦慮。

他手裡端著酒杯,同時還夾著一根菸。

美酒。

香菸。

他看著面前的這些人,這些官員,軍閥頭子,一些在馬裡羅有聲望的人,大商人,以及幾個彭捷奧人。

他的表情有些茫然,眼神裡也沒有焦距,他偏頭看著窗外,可誰都能夠感覺到,他看的不是窗外的天空,而是某一段時空碎片中的畫面!他在幻想,在幻想他的父親最後的那一刻。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又飲了一口酒。

“聯邦人如此的逼迫我們,而我們卻沒有什麼好辦法,他和我遭遇過同樣的事情.”

“他選擇了信仰和忠誠,用生命鼓舞了我們.”

他的聲音逐漸的底層,此時他是真的能夠感受到他父親在生命最後階段的那種……他說不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一點也不恐懼,反倒是還有一些激動!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多麼的偉大,也知道自己會為這個國家帶去怎樣的結果,但他還是要那麼做。

人可以沒有生命,但不能沒有夢想!對未來的憧憬,夢想,這些東西讓他們結束了漫長又殘酷的統治。

現在他要為這個遭受了無盡痛苦的國家和生活在這裡的人民,點燃另外一盞燈。

他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因為從他的角度來看,如果點燃了這一盞燈,那麼毫無疑問的,這裡將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陷入到抗爭和鬥爭當中去。

很多人會因此而死去,但他們卻能保留著最後的火種!如果他不這麼做,可能就不會有多少人受傷甚至是死亡,但人們最終將會變得麻木,成為悲哀的奴隸。

沒有誰應該是天生的奴隸,他應該做些什麼。

房間裡的人們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待著他的決定。

他喝完了杯子裡的酒,隨後有些不過癮的提著酒瓶站了起來,人們都看向他,露出了尊敬的目光。

幾分鐘後,中央政府廣播電臺向整個馬裡羅境內開啟了廣播。

“我是……,你們的總統,今天,在這裡,我要為我的無能為力向你們每一個人道歉.”

“我們可能會面臨著更全面的失敗,聯邦人會佔領我們每一寸的土地,掠奪我們的財富,傷害我們的家人,並奴役我們!”

“但是,我的人民們啊,我知道我們絕對不會妥協的!”

“無論在怎樣可怕的境遇之下,我們都會反抗,這種對命運不公平的反抗一直深植在我們的骨髓中!”

“無論他是誰!”

大總統的聲音透過廣播,進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此時的馬裡羅完全的陷入到安靜當中,大家都坐在收音機邊,聽著那個他們沒見過,但他們卻極為信任的人的話。

他的笑了兩聲,“聯邦人要我上投降書.”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我那麼做了,那麼我們的脊樑就會被打斷!”

“我不想看見馬裡羅如同納加利爾那樣,成為聯邦人的奴隸養殖場.”

“我不想看見馬裡羅的人民成為聯邦人的奴隸!!”

“他們用死亡來威脅我,讓我作出妥協!”

“但是在這一刻,我要告訴你們每一個人,沒有妥協!”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跪在地上哀求存活的馬裡羅人,只有在反抗和戰鬥中站著死去的馬裡羅人!”

“他們用死亡威脅我,那我就還以他們死亡為回報!”

“請所有人,記住這一刻!”

“無論未來我們怎樣,鬥爭都不要停下來!”

“為自由而戰!”

“為公平而戰!”

“永遠忠誠國家!”

……一分多鐘後,就在人們懷疑廣播是不是結束了的時候,有一個倉促的聲音出現了。

“剛才……大總統身披國旗在總統府殉國……”大總統死了,他知道自己對抗不了聯邦人,只要他活著,他就必須做出選擇!他有孩子,有妻子,在聯邦。

他不知道聯邦人會不會利用這些。

只要他還活著,有些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聯邦人會把責任推給他,甚至是馬裡羅人也會認為失敗是他的問題。

人們會在他活著的時候用一種“我們在懲罰他一個人的過錯”這樣心安理得的方式,逐漸的成為聯邦人的奴隸!這些都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他想要見到的是所有人曾經共同的追求,是建立一個自由公平,沒有戰爭,沒有剝削壓迫的馬裡羅!他的父親曾經這麼做過,在直面死亡的時候從容的面對。

現在輪到他了,他需要用死亡,去驚醒那些沉睡中的人們,讓人們明白一些事情。

當他站在總統府的樓頂,用國旗披在肩膀上時,他並不恐懼。

哪怕他知道他很快就要死了。

他貪婪的看著這個令人留戀的世界,回想著家人的點點滴滴,最後,他面對著南方大罵了一句髒話之後,縱身一躍。

其實總統府並不高,最高的地方也不過三十來米,還是在最高的塔樓上,但這種高度足以摔死個人了。

他就那麼的……咻……啪!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看起來只是像睡著了那樣,趴在地上,國旗是他的被子。

但很快,鮮血開始從他的口鼻,從他的身下一點一點溢位來,他死了。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當他的死訊傳遍整個馬裡羅境內的時候,所有人似乎都隱隱的意識到了些什麼,但又不能夠說得太明白。

特魯曼先生也知道了這件事,隨後他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見過很多愚蠢貪婪又怕死的人,比如說納加利爾的那些統治者。

但他也認識到了,這個世界上也不缺少一些理想主義的瘋子。

在為這位同行沉默了半分鐘後,他看著身邊的副官說道,“通知一下前線,注意佔領區的民眾情緒,如果有暴動,立刻彈壓!”

“另外讓國防部那邊弄一套溫和一點的方針出來,我們不能……”,他說著愣了一下,“算了,這件事我自己去安排.”

馬裡羅的大總統死了的價值,遠遠沒有他活著的時候高。

原本的計劃中是把這個大總統“請”到聯邦來和家人團聚,同時也會把這邊發生的傳遞到馬裡羅國內去。

這會讓馬裡羅的人民認識到一個完全不同的總統——他的家人在聯邦享受著最好的待遇。

住著普通人住不起的大房子,妻子享受著舒緩悠閒富有的生活,孩子接受著高階的精英教育。

這些畫面會讓那些人懷疑他,一旦懷疑產生了,就永遠都不會消失!這能夠很好的影響人們,他們會在一種類似“連總統都不在乎我為什麼要掙扎”的想法中,配合聯邦人,開始享受簡單的生活。

但……他卻他媽的自殺了!如果接下來在馬裡羅的策略還保持著現在這樣的激進,很有可能馬裡羅也會變成一個泥潭,他得想辦法儘快解決馬裡羅的問題。

本來他是打算讓國防部的人去做,可就是這麼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更善於說服別人去接受他所說的任何事情的人——林奇!是的!林奇!!他總是能夠讓人覺得他說的都是很有道理,然後盲目的信任他,或許他也能在這件事上為聯邦幫點忙。

隨後安排了一下工作,特魯曼先生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裡,給林奇打了一通電話。

現在林奇不在聯邦,而是在安美利亞的前線。

蓋弗拉人此時比任何時候都更信任林奇,他過去不只是他自己有事情要過去,也有特魯曼先生的授意。

安排一個雙方都信任的人作為紐帶,才是最正確的外交方式。

接到電話,並且簡單的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和結果之後,林奇也有些意外。

他的想法其實和特魯曼先生差不多,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愚蠢”的人。

“接下來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

,特魯曼先生問道。

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林奇也沒有遮掩著,“想辦法儘快安排他的孩子接替他的工作,我們要讓那邊的人相信,戰爭並不是為了奴役他們.”

“我們對馬裡羅發動戰爭是為了清除掉一些寄生在馬裡羅這個國家裡的毒瘤,那些毒瘤就是和彭捷奧人有接觸的人.”

“他們試圖讓馬裡羅毀滅,而我們改變了這個結果.”

“至於一個孩子怎麼管理一個國家,我相信你會比我更清楚!”

特魯曼先生聽完之後忍不住說道,“你真是一個混蛋,林奇!”

但緊跟著他又說道,“但你是一個好混蛋!”

“我會慎重考慮這個提議的,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很能啟發我!!”

透過林奇的幾句話,特魯曼先生就意識到這麼做的好處了。

這位馬裡羅大總統的孩子還很小,還才十歲左右,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他當然不可能管理好一個國家。

那麼在這個時候,聯邦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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