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休息了兩個月,除了和洛林膩歪,他也沒有完全閒著,一直在回顧凱爾特人上賽季的比賽。

如今由他接管這支球隊,他得認真地瞭解凱爾特人各個球員的特點,並制定出相應的戰術體系。

上賽季他出場救火的時候,搬出了以伯德為低位進攻核心的進攻體系。

完全依靠伯德個人進攻來創造機會。

當時情況緊急,路易的選擇並不多,以伯德為低位進攻核心的戰術支線也很少,就兩個。

內線切入和外圍射手定點投籃。

現在看,這是一個可以作為保底戰術體系的存在。

一旦常規的戰術體系失去效果,就讓伯德去低位打破僵局。

每一支球隊都有戰術失效時的打法,擁有喬丹和科比的球隊,只要把球交到他們手上,讓他們去接管;騎士時期,詹姆斯的點名戰術威震聯盟。

戰術素養高的球隊能用更聰明的方式來保底。

雖然伯德的個人能力足以像這幾個人一樣來單挑,但路易卻不想用這麼低階的辦法。

所以,他把以伯德為主的低位進攻體系視作底牌,但光有這個是不夠的。

他還需要嚴謹的,可以讓伊賽亞·托馬斯、拉爾夫·桑普森、蘭比爾、約翰·朗、馬克斯韋爾、丹尼·安吉等人發揮作用的戰術體系。

這是一個大工程。

他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理清了思路。

之前他已經在為此準備,如今進入實施階段,執行難度是完全不同的。

九月初,洛林的語言學校還沒開學,路易的工作卻忙碌起來了。

今年的季前賽訓練營依然在希臘學院進行,這是路易作為主教練主持的第一個訓練營,不容有失。

由於凱爾特人不像其他球隊一樣去外地集訓,所以球員仍可以在一天的集訓結束後回家睡覺。

路易來到希臘學院的體育館裡,除了已經簽約的正式球員,還有十幾位想競爭唯一一個正選席位的未簽約邊緣人。

這注定是一場艱苦的爭奪,因為只有一個人能得到正選資格。

路易發現蘭比爾正在練習高位跳投。

路易印象裡蘭比爾是能投三分的,他當初看公牛的比賽錄影的時候,偶爾能看見他在外面扔個三分,有不錯的準頭。

但來到凱爾特人四年了,他的遠射進展為0。

“比爾,有沒有考慮過把自己的射程再延長一點.”

路易問。

蘭比爾回頭看了看他,問:“還要多長啊?”

“既然你能在那個位置投進球,那你再往後幾步應該也能投進.”

路易說。

蘭比爾站在罰球線靠後的位置,那個位置按現在的fiba比賽,算是三分線外了。

“你能在這裡投籃,就能在更遠的位置投籃.”

路易繼續說。

蘭比爾不耐煩地來到三分線內一步的位置。

“這呢?”

他翻著白眼。

“既然你都站在這裡了,為什麼不再退一步,到三分線外?三分比兩分多一分的數學題用我教嗎?”

路易刻薄地嘲笑道。

蘭比爾懊惱地說:“要我投三分你直說不就完了嗎?”

“我這是給你動腦的機會.”

路易好笑地說。

“謝謝啊,老子要是肯動腦就不他媽打籃球了!”

蘭比爾怨天尤人道,“你以為和我爹比,為了賺幾個臭錢抱著一顆滑稽的球和一群滿身臭汗的男人進行激烈的身體接觸很好玩嗎?”

“總之,如果你想得到更多的戰術地位,最好聽我的話.”

路易笑眯眯地說,“順便提醒你,我現在是主教練,注意你的稱謂.”

“是,教練大人!”

蘭比爾嘲諷地大叫。

“唉,真乖.”

路易摸了摸蘭比爾的腦袋,蹭到滿手的汗,於是直接在他的身上擦了擦,“繼續努力嗷.”

約翰·帕克森見到這幕,不知道怎麼反應。

“媽的!”

蘭比爾咬牙切齒地看著路易的背影,“老子遲早有一天要弄死他!”

多說一句,蘭比爾每天都要在口頭上發出n次威脅。

已經無法精確統計出有多少人被他口頭上威脅過生命,但他實現的次數為0。

“你看你媽呢?”

蘭比爾衝學弟帕克森怒吼,“沒看到我一身汗嗎?給我買水去!”

帕克森接受了老鳥的霸凌,幾分鐘後,他因為買的是水而不是蘭比爾認知裡的水(酒)而遭到更嚴重的侮辱。

“你他媽要是把腦子留在了聖母大學,就他媽應該留在那個該死的學校繼續上@¥!%”蘭比爾指著帕克森的鼻子怒道,“而不是在這裡敗老子的酒興!”

帕克森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我是來實現我的夢想的,不是來受你侮辱的!”

蘭比爾盡情地嘲笑道:“你他媽最好慶幸現在侮辱你的人是我,要是讓那個小鬼來,怕不是要失望到去跳樓自殺,老子在這打幾年了,出血流汗,拿過冠軍,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呼小叫?”

說罷,他推倒了帕克森。

帕克森怒火攻心,準備以小博大。

這邊的戰事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沒簽約的邊緣人紛紛化身和平使者過來將人拉開。

“他們不是校友嗎?”

·瓊斯不解,“怎麼會鬧成這樣?”

路易瞭然道:“你覺得那條惡狗會因為新來的人是自己的學弟就不欺負他嗎?”

“應該不會.”

“所以,這很正常.”

路易看都不看那裡,“雜碎自有天收,我們不用管.”

動了惻隱之心,“放任他欺負新人不好吧?”

“你當年剛來波士頓的時候沒被欺負過嗎?”

路易問。

“沒有,”自豪地說,“當時的膚色是一條紅線,羅素也就比我早來一年,而隊裡還是庫茲、威利(沙曼)他們的天下,裡德嚴禁我們發生衝突,所以我們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路易對早年間的凱爾特人如何不感興趣,重要的是現在這支球隊應當如何。

路易不在乎蘭比爾怎麼折磨新人,理論上,只要他別把這些人弄得崩潰,適當調教一下,讓菜鳥知道規矩別造次,也是好的。

前提是蘭比爾得知道“適當”一詞的正確含義。

既然都已經動手了,路易自然要過問。

他把東西放好,將蘭比爾和帕克森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裡。

“聽說你們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了‘友好’的交流?”

路易坐在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問。

“反正先動手的人不是我.”

蘭比爾竟然反咬一口,“這菜鳥不懂規矩,我說了他幾句就掄拳頭了,再這麼下去還有誰能治得了他?”

“qn!”

蘭比爾的魔力在於,他第一次和帕克森見面就讓這位品學兼優,被所有球探稱為紳士的人當眾失態。

而這句qn,更是路易長期以來對蘭比爾的直觀感受。

“教練,你看,我沒說錯吧?這小子不僅不接受老隊員管教而且素質極差,我們的隊伍裡怎麼會有這種人?”

蘭比爾倒打一耙的勳章應該是紫色的。

“他胡說,教練!”

帕克森急得快哭出來了,“我按照他的吩咐去買水,但他要的是酒卻沒有跟我明說,他因此狠狠地羞辱我,我氣不過就回了幾句,他便粗暴地將我推倒在地,責任在他不在我!”

“行了,我知道了.”

路易指著蘭比爾的鼻子說道:“你這條惡狗第一天就給我惹事!看來不好好修理你是不行了!今天你不許參加集體訓練,去投3000個三分球,投不完不準吃飯!”

“喝酒總行吧?”

“我他媽要是在球館裡看見一個酒瓶!”

路易狠狠地說,“我保證那個酒瓶最終會整個塞進你的屁股!”

蘭比爾一陣惡寒。

“滾吧!”

蘭比爾不敢對路易甩臉色,臨走前邪魅地衝帕克森笑說:“學弟,咱們來日方長.”

辦公室裡剩下帕克森和路易。

“約翰,你是我點的將,是我向裡德力薦,球隊才會選你,但這不代表我會特別關照你.”

帕克森畏懼地聽著路易訓話。

他彷彿不知道,他和路易是同齡人,他們都是1960年生人。

“我不需要軟蛋,我今天處理那條惡狗是因為他不注意影響,訓練營還沒開始就給我惹事,但他今後如果要捉弄你,我希望你表現的聰明一點,別把事情搞得太難看.”

帕克森問:“如果他繼續羞辱我呢?”

“口頭侮辱是世界上最輕而易舉的人身攻擊.”

路易冷酷地笑道,“讓你的嘴巴除了吃飯喝水和讓你的女朋友舒服外,發揮些其他的作用吧.”

帕克森戰戰兢兢地離開了路易的辦公室。

來到門外,他好像重生了一樣。

他早知道凱爾特人的主教練和他同齡,很年輕,但對方18歲就進入聯盟了,從最底層的球探一路爬到主教練的位置只用了五年的時間。

這驚人的上升速度足以說明他不是一般人。

蘭比爾方才對他的態度,和對自己說的話,讓帕克森難以忘記。

那是一種驚人的威嚴,明明他只是教練崗位上的菜鳥。

帕克森回到球場,他看見蘭比爾已經開始投三分,但這條惡狗很會偷懶,他纏上了另一個菜鳥蓋伊·威廉姆斯。

可憐的威廉必須無條件地當他的球童。

想到路易對蘭比爾的稱謂——“惡狗”,可見此人平日作風多麼惡劣——帕克森決定離他遠點,什麼學長校友,他現在巴不得蘭比爾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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