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2月3日，麥迪遜廣場花園緊張氣氛顯而易見。
來訪的芝加哥公牛熱情高漲，渴望一場勝利，這將是本賽季最後一次面對尼克斯，此前數次交手，全部戰敗。
尼克斯如今牢牢佔據東部第一的位置，但這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賽季，雖然後續難免有變數，尼克斯對衛冕總冠軍的負擔有些沮喪和疲憊，但每次打公牛，他們的精氣神都很充沛。
尼克斯和公牛的恩怨，要追溯到1986年的選秀大會。
“偏見之死”的餘波，至今仍在芝加哥造成破壞。
巴克利置身困境之中，雖然他們有一個狡猾的總經理，但芝加哥不是一座對自由球員有吸引力的城市。
哪怕傑裡·克勞斯全力補強，但在路易的阻撓下，去年夏天，他們近乎顆粒無收。
當然，也不能說沒有收穫。
他們從明尼蘇達森林狼那賺來了年輕的潛力側翼丹·馬爾利。
這名出道於尼克斯的白人側翼深受路易喜愛，能投能防，作風硬朗，他本應在謀殺緊逼小組中奮戰數年，以打下能夠幫助他在職業籃球裡出人頭地的根基，然後再決定自己的未來。
但是，擴張選秀改變了他的職業生涯。
馬爾利來到了一支可以給予他更多出場時間的球隊，他很滿意，但他不知道為此失去的是什麼。
幾天前，馬爾利和公牛在主場輸了41分。
今天，到g，尼克斯同樣不願在主場輸球。
巴克利情緒激動地來到尼克斯教練組跟前，大聲說道：“我要用一場最好的比賽來終結對你們的連敗.”
路易面帶笑容地調侃道：“查克，我希望你的表現得比你的嘴巴、屁股和胃口更好.”
比賽開始之後，公牛隊的陣容明顯是有問題的。
控球后衛約翰·帕克森，路易的老部下；得分後衛丹·馬爾利，尼克斯出道的二年級；巴克利，因處於爛隊導致巔峰期不斷被浪費的準超巨；肯·班尼斯特，某些人會感覺耳熟，因為這個人曾在路易手下打球。
路易當初來到尼克斯的第一年，班尼斯特便是球隊的一員。
他是一名粗糙的內線，被路易指引向正確的道路，如今是個不錯的內線替補，但他在公牛是打首發的。
由此可見，公牛的首發已經爛到什麼程度了。
首發中鋒叫傑克·哈利（jackhaleypfc），1987年的首輪秀，長期患有肌腱炎，缺席的比賽遠多於出戰的比賽，無論在哪裡都被主場球迷噓，因為他簽下了一份很大的新秀合同，但無論是出勤率還是表現都配不上。
這也不能怪他。
標準新秀合同正式出臺前，新秀們的合同大小，主要看球隊名字、主場所在地和順位。
小球市自然簽得少，大球市簽得多。
哈利屬於前者，可惜他的身體不健康，長期以來，他都受到質疑，並被恥笑，以在替補席上熱情地為隊友歡呼而聞名。
這就是公牛的首發，也是路易給他們留下的禮物。
他們有三個首發水準的球員，一個替補，和一個沒人要的溢價玻璃碴。
路易表現出了對對手的尊重，居然開場就讓羅德曼、道格·韋斯特、斯蒂文斯、威爾遜、約翰·塞利首發。
只要看見羅德曼、斯蒂文斯和塞利同時出場，評論員就能肯定，尼克斯要進行全場緊逼。
因為只有尼克斯想要對對手進行全場緊逼的時候才會讓三個在進攻端完全屬於累贅的人出場。
他們進攻不行，防守卻相當悍勇。
約翰·帕克森是一個頂不住壓力的投手型後衛，他能控球，但能在謀殺緊逼下控球嗎？這種問題連存在的意義都沒有。
因為尼克斯的謀殺緊逼是在伊賽亞·托馬斯、悲劇師、喬丹等人身上測試過的。
他們不怕你能運球，也不怕你能對抗，他們什麼都不怕。
可是巴克利明顯是帶著怒火來比賽的。
他和班尼斯特自稱為“大塊頭兄弟”(brothersofbulk)，因為他們往往是球場上最強壯的球員。
他不關心尼克斯的全場緊逼，只想著製造衝突。
這一點與羅德曼不謀而合。
羅德曼還沒捱過查爾斯爵士的拳頭，他不知道後者的厲害。
一方是硬漢，另一方是喜歡拱火的災星，把兩人放一起，發生激烈碰撞是必然的。
尼克斯的謀殺緊逼激怒了班尼斯特。
這位自視甚高的藍領內線在離開路易的那些年裡，成功立足於聯盟，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他非常感激路易。
可是感激不一定要示弱，也可以示強。
他要證明路易當初看重他是有道理的，因此，班尼斯特主動在球場上掄拳，製造事端。
很快，他被制服了。
約翰·塞利是頭笑面虎，他突然對班尼斯特發動襲擊，破壞對方的球，並把對方頂翻在地上。
這一幕沒有躲過裁判的火眼金睛，他被吹犯規。
公牛隊卻不依不饒，雙方展開大規模的衝突。
而這一次，不過是在為下半場更激烈的爆發埋下伏筆罷了。
“所有人都害怕紐約，我不怕，我不喜歡他們，他們就是一群被吹大的軟蛋，只會找一些不會打架的人動手，有本事碰我試試？”
路易不需要拿巴克利的話去激勵球員，打架本來就不是他們的主要業務。
為什麼會有人覺得他們的比賽就是打架呢？他們是逼對手打架，但只要對方動手，就立刻裝無辜。
主動打架是最低階的。
“我不認為這會發生.”
記者問路易是否擔心下半場衝突升級。
路易的回答讓不少人安心，他也沒有把巴克利的話帶給球員，那樣會增加下半場的火藥味。
但有時候，如果對手把打架看得比比賽本身還重要的時候，最好還是真的和他們打一場。
年輕的道格·韋斯特，受不了對方的挑撥，主動向馬爾利出拳。
對方是尼克斯舊將？那又如何，韋斯特撞上馬爾利，揮出一拳，再接上一拳，打中雷霆丹的肩膀，後者瞬即倒地。
醜陋戲劇就此開幕。
馬爾利沒有立即展開報復，他很冷靜，深得尼克斯的精髓，只挑事，不打架。
他演過頭了，沒有提前通知隊友。
巴克利以為他的隊友受到欺負，當即趕過來將韋斯特撞翻，尤因插手，推開巴克利。
但查爾斯爵士從來不多嗶嗶，果斷動手一拳打向尤因的眼睛。
於是，事態徹底升級。
雙方的板凳球員快速上前，相互推搡，許多人倒在地板上。
當巴克利的身體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的時候，羅德曼使出裁判傑克·奧唐納看來“出其不意的一拳”擊中了他的背部。
與此同時，班尼斯特站在混戰的邊緣，當他把尤因和塞利從一堆衣服中拉出來時，立刻遭到了對方的圍攻。
雖然他曾是尼克斯的一員，但他從未和這兩人當過隊友，雙方沒有交情。
這場混戰持續了8分鐘，比賽直播中斷，雙方几乎人人都有動手，吃虧明顯的是公牛。
因為他們敢出手打架的不多，反觀尼克斯這邊，要麼是明目張膽地打架，要麼是以勸架的名義打架，要麼是以安撫的名義拉偏架，要麼是伺機出黑拳...總之，沒一個好東西。
“這幫人到底平日裡都練了些什麼？”
路易不解地問湯姆賈諾維奇，“為什麼這麼熟練？”
湯姆賈諾維奇無辜地說：“這件事真的和我毫無關係.”
“這是上樑不正...”意識到失言的趙遠征瞬間改口，“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路教練，他們的表現正好說明了這支球隊已經完全被打上了你的烙印.”
“遠征啊，你說廢話呢，我都來紐約六年了，當然都會變成我的形狀了.”
路易不滿地說，“可是我沒教過他們這個啊，我的素質多高啊？什麼時候這麼打過架？反倒是這幫人，臥槽，你們沒看到嗎？剛剛沒一個勸架的！”
路易痛心疾首地說：“這要是全都被禁賽了，我們怎麼辦啊？”
“路教練的素質”？這東西存在嗎？作為一個跟了路易10年的老搭檔，湯姆賈諾維奇可以負責任地說，自打路易在1983年ko傑克·馬登之後，他的風格就確定了。
從那以後，不管是凱爾特人，還是尼克斯，雖然人不同，但路數，還是一樣的。
而且，這味道屬實太沖了！為什麼這麼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