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炮兵，馬上對八路軍阻擊陣地實施炮火覆蓋，迫擊炮，山野炮，步兵炮，野炮，重炮，全部參戰.”
橋本少將突然朝參謀長命令。
“可是……”參謀長下意識就要拒絕。
看到旅團長臉上的鑑定表情後，已經到嘴邊兒的反對聲馬上變成提醒。
“將軍，戰場上還有我們的人，現在開炮，不是連他們一起炸了嗎？”
“請您三思……”
“再等五分鐘，進攻部隊一定能退出戰場……我們再開炮不遲.”
橋本少將搖搖頭：“他們撤不回來了.”
“從開始撤退到現在，才過去兩分鐘，進攻部隊就損失近兩個小隊.”
“易縣陣地也被八路軍重新多了回去，堵在撤退部隊面前.”
“他們想撤離戰場，必須先奪回易縣陣地，八路軍肯定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趁戰場上還有我們的人，八路軍全都集中在地面陣地跟他們交手，我們的炮兵突然參戰，一定能重創八路軍參戰部隊.”
“否則等八路軍重新鑽回地道，我們再開炮就炸不了多少八路軍了.”
“進攻部隊死也白死.”
“執行命令，炮兵現在就開炮.”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樣打才能重創阻擊我們的八路軍.”
橋本少將說得有理有據，參謀長雖然很心痛戰場仍然倖存計程車兵，但還是咬牙領命：“卑職現在就去下命令……”
…………
“嗚嗚嗚……轟轟轟……”
帶著尖嘯聲的炮彈很快砸中戰場，火光飛濺，濃煙滾滾，好多敵我雙方士兵在爆炸中被炸飛。
橋本少將藉著望遠鏡看得一清二楚。
參謀長也看到了，臉上心痛表情隨即被興奮取代。
剛才被炸飛計程車兵中間，八路軍明顯多於進攻部隊。
意味著活動在戰場上的八路軍數量遠遠超過進攻部隊，旅團長剛才判斷全對了。
只有現在開炮，才有可能用炮擊重創八路軍。
要是等進攻部隊撤離戰鬥，八路軍鑽回地道，炮火覆蓋再猛也只能炸掉一些地道出入口，炸不到一個八路軍士兵。
跟鬼子的興奮相比，二十五團周團長卻被氣得想要罵娘。
鬼子還在身邊，炮彈就跟下雨似的從天而降，完全不顧自己人安全。
雖然部隊第一時間退回地道口，想要鑽回地道躲避炮火，但這場炮火急襲來的太突然，好多戰士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就被炸翻。
“狗日的小鬼子，連自己人都炸，簡直畜生不如……”周團長回到指揮部就罵罵咧咧叫道。
“鬼子旅團長很聰明……”李雲龍沒有罵人，但表情比剛才反擊時明顯要嚴肅很多。
皺著眉頭分析：“他們不愧是小鬼子戰鬥力最強的關東軍.”
“殺伐果斷.”
“近百條士兵性命，說不要就不要.”
“這樣的對手是最難對付的.”
“別看鬼子在炮擊中損失近百人，但因為我們的部隊也在地面陣地，來不及撤回地道，損失肯定比鬼子多，最起碼有兩百人.”
“他們兵力比我們多，但在剛才的炮火急襲中卻打出一對二的傷亡比.”
“要是接下來每一仗都這麼打，鬼子頂多再損失一個聯隊就能把我們全殲.”
“通知部隊，接下來戰鬥中儘量不要離開地道，少殺點兒小鬼子也沒關係.”
“一定要確保戰士們遭到炮火急襲後可以快速進入地道躲避炮火.”
“咱們有的是地道工事跟小鬼子慢慢打.”
“這裡沒打好，後面還能想辦法找補回來.”
“但參戰部隊就這麼多，打光就沒人了.”
“只有保住部隊，才有機會跟小鬼子打消耗戰.”
二十五團周團長不罵娘了，看著李雲龍一臉贊同道：“還真是……”
“我現在就把這道命令通報二十五團每個戰士.”
“接下來在打小鬼子，絕對不能鑽出地道，暴露在鬼子炮火面前.”
“只要人活著，咱們有的是機會跟鬼子拼消耗。
但如果人沒了，後面再多地道工事都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關東軍長驅直入，殺進我們根據地腹地.”
…………
日軍進攻陣地，參謀長神色複雜走到橋本少將面前，身後跟著一箇中尉。
“將軍，剛才戰鬥過程已經查清楚了.”
“這是剛從戰場退回來的一箇中尉，據他交代，我軍第一輪炮火覆蓋沒有徹底摧毀陣地上的地道出入口.”
“進攻部隊越過易縣陣地，繼續朝二線陣地發動進攻時，藏地道里的八路軍突然從地道出入口鑽出來，用步機槍，手榴彈，燃燒瓶攻擊進攻部隊.”
“八路軍依託地道工事，神出鬼沒，打了就轉移，從來不跟我軍糾纏，搞得進攻部隊只能被動挨打，損失非常大.”
他們大隊長迫不得已，命令一個多中隊鑽進地道，企圖拖住偷襲他們的八路軍，打亂八路軍偷襲節奏。
“結果地道里的八路軍就跟打不完一樣.”
“仍有大量士兵從其他地道出入口偷襲進攻部隊.”
“進入地道的一個多中隊也在地道里面遭遇不測，進去多少消失多少，一個都沒逃出來.”
說到這兒，參謀長臉色明顯比剛開始要凝重很多，看著橋本少將隨即說出自己想法：“旅團長，卑職認為我們嚴重低估地道戰威力.”
“一個多中隊士兵進入地道，連朵浪花都沒掀起，就被八路軍消滅的一乾二淨.”
“卑職打這麼多年仗，從未遇到過這麼詭異戰鬥.”
橋本少將臉色也比剛才更加嚴肅，但心裡並不認可參謀長分析，搖頭回答。
“進地道士兵全軍覆滅，很好解釋.”
“地道是八路軍挖的，裡面肯定佈置了大量陷阱，八路軍也比我們更熟悉地道走向.”
“部隊貿然進入地道，跟瞎子沒啥區別.”
“一個瞎子跟一個正常人作戰，還要面對無處不在的陷阱，想不失敗都難.”
“通知部隊，接下來戰鬥中，沒有絕對把握，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進入地道.”
“咱們還是老辦法，摧毀陣地上的所有地道出入口，把敵人堵在地道里面，憋死他們.”
“讓炮兵多炸二十分鐘，部隊有的是炮彈，必須摧毀陣地上所有地道出入口才能發動新一輪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