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看著他們兩,沉默了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們說了那麼多,那,他們人呢?”

這一下,卻是高也語塞。

但,他並不是被問得答不出來,只是面露難色,像是不好再開口,只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昔雲。而昔雲顯然聽懂了南煙的話,那張明媚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哀傷的神情。

南煙的心都沉了下去。

就聽見昔雲慢慢的說道:“母親生下我,後來,就死了。”

昔雲是從小在西域長大的,並不像中原人一般,對於長輩的離去要知避諱,所以一個“死”字,就像是一把刀,硬生生的扎進了南煙原本還算堅強的心裡。

南煙的氣息都斷了一下。

一旁的若水更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娘娘。”

南煙抬手輕輕的擺了擺,示意她自己沒事,然後看向昔雲:“那,父親呢?”

昔雲道:“也死了。”

這一刻,也不知怎麼的,南煙痛極反笑,可笑著笑著,眼圈就紅了起來,也的確感覺到了一陣氣息不足,好像有一塊無形的大石頭壓在胸口,讓她呼吸都無法繼續。南煙忍不住伸手抓著若水的胸口:“若水,本宮難受!”

“娘娘!娘娘!”

若水嚇壞了,尤其看見南煙蒼白的臉色,急忙俯下身不停的伸手抹著她的胸口,對面的昔雲也嚇到了,大喊著“姐姐”,想了想,從她身邊那個女僕的手中接過一個小小的嗅瓶,開啟瓶蓋來湊到南煙的鼻子前,頓時,一股刺人的味道衝進了南煙的鼻子裡,嗆得她一個激靈。

倒是立刻清醒了不少。

她咳嗽了兩聲,抬頭看向昔雲,眼睛紅紅的也說不出話來,只直喘氣。倒是一邊的高也滿面歉意的說道:“貴妃娘娘不要見怪,昔雲她——她不懂這些。”

昔雲抬頭看向他:“啊?”

南煙苦笑著搖了搖頭。

說起來,她雖然對自己的身世十分看重,這麼些年來從沒放棄過調查,也在調查的過程中漸漸知曉了親生父母的身份,可畢竟只是一段段別人口中的過往,從小到大,她甚至連見也沒見過他們一面,要說感情,也的確並不太深。

可眼前的這個與自己擁有著幾乎相同容貌的,才是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親人。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南煙的心裡已經湧起了一點難以言喻的溫柔感情來,想著剛剛昔雲說,她是這位“小哥”養大的,南煙忍不住伸手去握著昔雲的一雙纖纖玉手。

昔雲也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跟自己親近起來了,倒是很高興的看著她。

南煙柔聲說道:“你不懂的,所以,你和我一樣,只是被他們生下來,卻並沒有在他們身邊長大,也沒能得到他們的疼愛。”

“……”

昔雲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點頭。

又接著說道:“小哥很疼我。”

高也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姐妹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貴妃娘娘心中有怨憤,在下倒也能夠體會。不過,也請娘娘體諒師傅和師母,為人父母,又怎麼可能捨得離開自己的孩子呢?”

只聽他最後一句話,南煙的眼睛就紅了。

她抬眼看著高也,道:“哦?”

“……”

“本宮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體諒。”

“……”

“體諒他們,將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送到千里之外,又把另一個孩子,交給自己的徒弟撫養。”

她雖然個性很強,待人接物倒是一直很溫柔,也總是一個很能體諒他人的人,但這一回,她卻顯然是動了怒,眼睛紅紅的樣子不僅委屈,卻也在委屈裡透出了一種迫人的氣勢。

而貴妃這樣一動怒,高也也不敢說話了。

反倒是那位安息國君的寵妃昔雲,在看著南煙這個樣子之後,又柔聲的安慰她:“姐姐不要生氣。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

南煙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

不過,以她這樣磕磕巴巴的語言,顯然是沒辦法將一件複雜的事情說清楚,南煙只能又抬頭看向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高也,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也這才低聲說道:“貴妃娘娘心中只怕一直含怨,為何自己尚在襁褓之中就要遠離母親的身邊。但其實——”

聽到這話,南煙的眉頭又擰了一下。

“母親?”

她,不是被伯父司仲聞送回來的嗎?

她並不只是遠離母親,而是遠離雙親才對。

但高也被她這樣打斷,也是一臉疑惑的神情,說道:“是啊。”

“……”

“師傅說起,當年你還在襁褓中,就被他們送回了中原。師母對這件事,的確也一直鬱結於心。大概也是她後來——”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南煙已經急切的說道:“他也送我回了中原?怎麼可能?!”

高也正色說道:“當初師傅與師叔一道送貴妃娘娘回中原,雖然在下沒有親眼看見,但師傅從不騙人,他說起過這件事,那就一定是真的。”

“……!”

南煙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送自己回中原的只有司仲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竟然父親也在。

南煙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說道:“可是,可是叔父給本宮留下的那封信裡,連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

“信?”

高也也不明所以,於是南煙將當初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昔雲倒是聽得似懂非懂,只看著他們兩,倒是高也細細琢磨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這一點,在下倒是能理解。”

南煙道:“怎麼回事?”

高也道:“以師傅和師母兩個人的身份,以及他們遠赴西域這件事,貴妃娘娘應該想的到,他們是絕對不能再在中原露出行跡的,否則——怕是會招來殺身之禍。”

南煙立刻明白過來。

沒錯,以母親秦惜兮的身份,還有之後那麼多年,朝中連博望侯三個字都不讓提起,那麼司伯言回到中原的事,自然是不能聲張的。

所以,司仲聞連在信裡,都不敢提起。

南煙沉吟半晌,深吸了一口氣,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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