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承麟埋伏在上游,看見楚州城內趙泰發出訊號,便帶著十多條船衝出蘆葦蕩,向下遊衝來。

闊端讓人點燃船帆,正好給完顏承麟指明方向,船隊衝過來,便看見落水的蒙古人。

這讓完顏承麟大喜,大聲喝令,“給我殺!一個不留!”

“殺啊!”

船上計程車卒大聲怒吼,遠時用箭射,近了用長矛戳。

兇悍的蒙古人,面對襲擊,成了待宰羔羊,根本無法還手,不是淹死,就是被捅中,鮮血將水面染成殷紅。

闊端駭得魂飛魄散,他和耶律鉉抱著浮木,拼命的往北面遊,可是狗刨哪裡比得過快船,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活捉闊端!”

船上士卒興奮的怒吼,他們一個個都是眼睛赤紅,熱血上湧。

蒙古南侵多年,在戰爭中他們一直被蒙古人壓著打,己方損失慘重,卻少有拿得出手的戰例。

今天蒙古大汗窩闊臺的兒子闊端,就要落入他們手中,讓各人如何不興奮,如何不瘋狂。

趙公子到來,給他們創造了,太多奇蹟。

“殺啊!”

各人大聲喊叫著,射出“嗖嗖”的箭雨。

闊端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艘小船,直接撞上一名抱著浮木計程車卒,將木頭撞走,士卒撞暈過去,沉入水中,頓時駭得魂飛魄散。

闊端一向視人命如草芥,當他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他卻害怕了。

這時看著船隻破浪追來,落後的蒙古人一個個被殺,他瘋狂的划水,同他一起划水的耶律鉉,不及他身強體健,劃了一陣動作就慢了下來。

他兩人一人劃一邊,耶律鉉一慢,浮木便開始在水面上轉彎。

“狗奴才,快給老子劃!”

生命受到威脅的闊端,也顧不上平時塑造的形象,原形畢露的吼著耶律鉉。

這讓耶律鉉愣了下,他正要加快速度,忽然一箭射來,正中他的肩膀,“啊!王爺,我中箭了.”

闊端神情大駭,他回頭看了眼正接近的船隻,已經可以看見船頭計程車卒,正從箭壺內抽出箭矢,重新搭上弓弦。

忽然闊端毫無徵兆的一腳踹出,踢在耶律鉉的身上,可死亡的恐懼卻讓耶律鉉死死抱住浮木,沒有被闊端踢開。

“王爺!您做什麼?”

耶律鉉吃了一腳,抓得更緊,他驚恐無比的急道:“王爺,別丟下我.”

闊端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他面孔猙獰,一腳接著一腳的在水中猛踹,終於踹得耶律鉉口吐鮮血,鬆開了浮木。

這時船距離他們已經不到三十步,闊端抱著浮木,只露出個頭,便雙腿在水中猛蹬,想要逃出生天,可是他的速度,哪裡有船快。

眼看就要被追上,闊端將要絕望之時,前方忽然出現三艘樓船,卻是北岸蒙軍發現河面上的動靜,前來檢視。

“將軍,蒙古援兵已到,我們回吧!”

船上計程車卒發現三艘大船迎面而來,連忙出聲提醒。

駐紮淮河北岸的蒙軍,是李全舊部,漢族軍閥武裝,他們盤踞山東,有不少大船。

完顏承麟卻似乎沒聽見般,站在船頭彎弓搭箭,一箭射死一名蒙軍,然後繼續彎弓尋找目標。

夜晚視線不好,加上闊端和眾多蒙兵都脫得清潔溜溜,完顏承麟無法分辨,只能力求將眼前的蒙古人全部射殺。

這時他正要再射,迎面而來的大船上,卻一波箭雨射來,小船上眾人連忙拔刀舉盾進行格擋。

在水中的闊端看見蒙軍大船,不禁喜極而泣,“快救我!我是闊端!”

船上的蒙軍聽見呼喊,震驚不已,為首將領連忙喝令,“放繩索,把王爺拉上來.”

甲板上的守軍,連忙丟下繩索,闊端撲騰著抓住,船上計程車卒便奮力往上拉,只見一個赤條條的身子被掉起來。

夜色中視線不好,追兵本來看不見在河水中起伏的闊端,等他被拉出水面,赤裸的身體便有些顯眼。

“將軍你看!”

有士卒指著被拉起的闊端。

完顏承麟二話不說,張弓搭箭,拉成滿月,“嗖”的一聲射出一箭。

“啊!”

剛被拉起來的闊端,被箭矢射中,頓時又慘叫著墜入水中,濺起一道水花。

船上蒙軍慌了,為首的將領連忙怒吼:“快!快跳下去,把王爺撈上來.”

船頭的蒙軍頓時如下餃子般跳入水中,完顏承麟領著小船上計程車卒,向蒙軍射了一波箭雨,不過他們很快就被大船上居高臨下的弓箭手壓制。

這時完顏承麟見討不到便宜,立刻讓屬下調轉船頭,迂迴著離開了戰場。

蒙軍大船也顧不上追擊,船上的水兵紛紛跳入水中,忙著打撈闊端,還有那些沒死的蒙古兵。

淮河上逐漸恢復平靜,只剩下蒙兵跳水和軍官焦急的詢問聲。

此時楚州城內,卻依舊熱鬧,城內前來看戲的人群,都被戲臺上的劇情吸引。

特別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在觀看牡丹亭後,覺得自己就是杜麗娘本娘,很快就沉迷其中。

趙泰在城牆上站了一會兒,看見完顏承麟在船上發的訊號後,便滿意的走下城樓。

這闊端敢和趙公子作對,趙公子可不管他是誰,是蒙古大汗窩闊臺的兒子,也照樣給他弄死。

這時趙泰神清氣爽的下來,坐到了胡貞給他提前留好的位置上,身邊坐著的賈似道搖著摺扇,“趙兄剛才去哪呢?”

趙泰微笑道:“去方便了.”

賈似道道:“趙兄這戲真好,我看第二遍,依舊會為之動容.”

說這他看著四周人群,感嘆道:“這麼好的劇,趙兄怎麼不在臨安開設戲院呢?如果開在臨安,我保證日進斗金啊!”

趙泰沉聲道:“我也想在臨安開設戲院,可是我在臨安沒有人脈。

那裡權貴眾多,沒有關係是很難經營的。

不知道賈兄是否有關係,如果有的話,我們兄弟可以合夥在臨安置辦一些產業.”

賈似道聽了趙泰的話,眼前一亮,他將摺扇一合,正色道:“不滿趙兄,我姐其實是朝廷貴妃!”

趙泰故作驚訝,連忙起身行禮,“賈兄原來是國舅啊!我真是怠慢了.”

賈似道扶住趙泰,“趙兄多禮了。

我們兄弟,不用這麼多講究。

不過趙兄的提議,很是讓我心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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