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拒絕黑暗叢林法則。

尤其是一個天生就有嚴重被迫害妄想症,年邁體弱,命不久矣的老野豬。

山君聽到徐明口中的黑暗叢林法則,瞬間就來了興趣。

它是一個真正的黑暗信徒,它的修行伴隨著黑暗和殺戮,毫不客氣的說,明面上它自稱山君,實則它就和那些西遊八十一難裡那些獅駝嶺魔王,沒啥區別。

“帝君所言,甚得我心.”

山君道,“尤其是帝君口中的黑暗叢林法則,能具體聊聊嗎?當然,如果這牽扯到帝君對於道的感悟,自己隱私,不說也無妨.”

對於山君客氣的提問,徐明怎麼可能拒絕?徐明一直以來都是黑暗叢林的推崇者,只是那些凡人手下從來不認同。

他們都覺得自己太黑暗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大哥願意不顧臉面的求問,那必須把譜擺到位。

徐明一邊看著下面融化的天使惡魔的骨骸,一邊用著雲淡風輕的口氣道,“山君說笑了,區區一點對於世界觀的見解,難等大雅之堂的謬論罷了,既然山君想聽,那我不如嘮幾句.”

山君笑道,“王座感悟可不是什麼世界觀的謬論,是帝君過謙了.”

徐明道,“我們所在的長生者世界,地球,放大了說,甚至太陽系,銀河系,甚至於宇宙,都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

他們像幽靈般潛行於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

他必須小心,因為林中到處都有與他一樣潛行的獵人.”

“如果他發現了別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開槍消滅。

在這片森林中,別人就是地獄,是永恆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將被消滅,這就是宇宙文明的圖景,這就是黑暗叢林法則.”

山君聽著徐明的話語,若有所思,“沒有恩怨,沒有因果,大家之間只有掠奪和被掠奪.”

徐明點頭道,“恩怨,情仇,因果,說到底都是對於人類而言,當一個生命體超脫了因果和時間,壽元和生死都不能左右他的意志,那些凡人的感情早就隨風而去了,那個時候能讓他們感興趣的,可能就只有掠奪.”

山君點頭,“我明白了,黑暗叢林法則的最精髓,其實就是一句話,毀滅你,與你何干!”

聽聞此話,將臣徐明不得不高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野豬。

這老野豬一定沒讀過三體!可僅僅只是透過我的一些話,就很準確的說出三體的核心思想,毀滅你與你何干。

這個悟性,這個能力,大佬你能活到今天真的是靠實力活下來的啊!徐明道,“山君總結的真是精悍,黑暗叢林法則的本質就是毀滅.”

山君巨大的野豬面頰上,白鬚飄然,“可毀滅是無法成為永恆,如果全都毀滅了,這個世界就會變成死寂世界.”

徐明指著面前的熔屍氣數大坑,“所以就有了這個東西。

高手們活著的時候收集氣數,死後魂歸天地,世間就實現了某種意義上的萬物守恆定律.”

“萬物守恆?”

山君瞥了一眼徐明,“你該不會覺得融化一尊五境天使,就可以真的催生出來一個五境天使吧!”

徐明道,“不可以嗎?”

“不行!”

山君道,“差得遠了,我曾經親自估算過,首先五境強者死亡的時候,身體裡的氣數是損耗嚴重的,也就是說不到它活著全盛的氣數,這些氣數再次進行熔鍊,可能只有五境高手活著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而十分之一的氣數在進行稀釋被吸收,那更少了!要想培養一個五境天使,至少需要七十個到一百三十個五境天使的骨骸.”

徐明道,“那麼這些消散的氣數,去哪裡了?迴歸天地了嗎?這並不符合物質守恆啊!”

山君停頓了一下後,突然笑了起來,“我們兩個人類口中的妖魔,居然在這裡討論起來了物質守恆這樣的人類謬論,白帝,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哈哈!”

老野豬繞開了面前的氣數池,朝著另外一條道路走去。

徐明看著老野豬,輕輕搖頭,也對。

我特麼一個妖怪,居然滿口物質守恆,黑暗森林的科學言論。

這確實說不過去。

我們這樣的傢伙,應該談論的是,誰家姑娘好看,哪裡有寶貝,唐僧到哪兒這樣的話題,怎麼能討論起來科學呢?這太不科學了。

徐明跟著山君繼續朝前走去,這往前面一走,徐明注意到了周圍的地勢,裝飾,地磚,石拱都越來越精緻了起來,一眼看去到處都是人工雕琢過的痕跡。

可要說是人工雕琢的痕跡,卻又不對勁兒。

這裡的痕跡,每一個臺階,每一個石拱的高度比例都是根據自己這樣十丈巨高來設計的。

正常的人類,誰會設計的這麼大!反而是徐明和山君這樣的妖怪步入其中,卻顯得很和諧,剛剛好。

徐明心裡千萬個問號,可嘴上沒問,山君不說話,說明沒到開口的時候,到該說話的時候它自己就會說。

就這樣,一個帶路,一個跟隨,繼續往前走去。

徐明看到了更多的人類雕琢的痕跡。

造型古樸,甚至可以說造型粗獷的,鼓樓,箭塔,暗卡,甬道,內牆,青銅打造的滑索軌道……一眼看去,內部巨大的內牆拱衛如山嶽,上方每隔數百步就會有一個鼓樓箭樓,密密匝匝的箭樓鼓樓之間又一道道的暗卡連線,一道道黑色的石質導軌連環成這個長城的內部經脈,透過這些經脈可以清晰地看透這些機關導軌的運動軌跡。

每一個建築的高低錯落恰到好處,遵循著四州高,中間空曠的內牆之中,沒有任何的視覺上的死角,想要在這裡尋找到一條完全遮掩身影的路線,幾乎不可能。

如果其中能夠放一兩個警惕各處道路的暗哨明崗,可以說,這地下城堡內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穩如金湯,固若磐石。

如此地下工事,說是鬼斧神工都不為過。

這讓徐明大為震撼,甚至有一種當初第一次看到西海太古銅門的驚豔感覺。

而山君也終於停下了腳步,它站在一處坍塌的內牆城門下,仰望頭頂,唸了一句,“白帝,看那牌匾.”

徐明隨著山君的視角朝著上面看去,那牌匾是雕刻在內牆城頭上的,從左到右,四個字。

“殺虎關.”

徐明道,“十三雄關的殺虎?不是說已經消失了,怎麼還存在!”

山君瞥了一眼徐明,“雁門關據說也已經形同虛設了,裡面供奉的楊家將雕像都被十三區燒燬了,可憾者世界,雁門關仍舊矗立,鎮壓五胡.”

徐明道,“這殺虎關原本是雁北外長城最重要的關隘之一,是中原和草原的邊緣地區,也是從草原南下山西中部盆地,或轉下太行山所必經的地段,明時稱殺胡口。

明朝時草原鐵騎南侵長城,多次以此口為突破點。

難道說,殺虎關存在的意義就是鎮壓這十萬大山的元代氣數?”

山君沒有開腔,而是看向了殺虎口關上,“殺虎關的最後一任關主,叫袁崇煥.”

此言一出,徐明更是震驚。

而關口上,一盞搖曳的氣死風燈點燃,一個老聲傳出,“老野豬,你又來了,是不是皮癢了?上次卸了你一條腿,吃了三十年,怎麼說?今天再送一條腿給我打牙祭?”

山君被這麼一罵,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呵呵道,“袁老大,今兒給您送來個貴客!一箇中原故人,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山君改日再來拜會關主大人!”

山君話音還在,豬影已經沒了。

諾大的殺虎關下,只剩下了將臣。

將臣覺得後心有點發涼,那個老野豬,說實話和白帝的實力是不差上下的,而這廝在這裡居然丟了一條腿,袁崇煥什麼實力,真的很難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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